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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一个小指头,您都给我听着,那对方就是个憨子傻子、瞎子瘸子,您也得把人给娶回来。

    娶回来后,您俩人就给我滚出去自己过去,我看不得俩不懂羞耻没节操哩东西在我眼前晃荡。

    而且我活着一天,您就别想离婚,咱家容不得那始乱终弃哩腌臜事,听见没?”

    柳川、柳凌、柳钰赶紧站起来:“听见了。”

    柳长青威严的看向柳侠:“你哩?你咋不说话?”

    柳侠抱着猫儿,急忙站不起来,而且他也觉得自己很冤枉:“伯,我才十六啊,再说了,俺班里一共才俩女生,都比我大好几岁,我根本就没想过谈恋爱呀!”

    柳长青说:“现在你还小,以后等你长大了,也是这个规矩,听到没?”

    柳侠赶紧回答:“听到了。”

    柳长青看了看一群孩子,对陈震北说:“我怕他们年轻不懂好歹,啥都学,多说了他们几句,俺乡下人不懂恁些大道理,说话粗鲁,让你看笑话了。”

    陈震北说:“怎么会呢?叔叔,我觉得您说得特别有道理,是我在您这里受教了,我还得谢谢叔叔的教导呢!”

    回到柳侠他们住的窑洞后,几个人还接着原来的话题说。

    柳侠对柳凌说:“五哥,你找个京都媳妇呗,到时候我带着猫儿去看你跟五嫂,六哥来信一直说京都多漂亮,猫儿想去京都耍,要是我带着猫儿去京都住在曾大伯家,咱伯肯定觉得给曾大伯添麻烦了。”

    柳凌捏着猫儿的小脸蛋说:“看您小叔他多偏心,为了让你去北京耍,就叫五叔找个心比天高的京都姑娘做媳妇,那五叔一辈子还不得可怜死。”

    猫儿说:”俺小叔才不偏心哩,俺小叔最好了。“

    陈震北笑起来:“我算看出来了,柳侠在猫儿眼里就没有不好的地儿。幺儿,你什么时候想带着猫儿去京都,给你五哥写信,我去接你们,你们在京都的一切包给我,让你五哥自由的找他的媳妇儿吧!”

    柳凌说:“我毕业之前都没恋爱计划,幺儿那班好歹还有俩女生,我们队一水儿的和尚,我跟谁谈去啊!”

    柳川说:“这个可不好说,没准哪天你上街买包方便面,正好对面走过一个女孩子,你就一见倾心了呢!”

    柳凌说:“不可能,一,我从来不买方便面,二,外貌对我的吸引力持续时间过短,我的心还来不及反应呢,脑子已经忘了眼睛带来的视觉兴奋,故,三哥该推论不成立。”

    柳钰说:“小凌,你别找京都哩妮儿,要是结婚后人家看不起你,那日子也没法过,还不如找个咱老家哩妮儿,只要对你好就中。”

    于是几个年轻人又就外貌和内涵对爱情的重要性讨论了大半夜。

    猫儿和柳蕤阴历十二那天报到,当天就直接上课。

    柳侠接送了猫儿和柳蕤两天,这两天,猫儿只要一放学,就一步不离的跟在柳侠身边。

    十三的晚上,柳凌和柳侠开始收拾东西,猫儿一声不响的在柳侠身边帮他拿,帮他递,柳侠找话和他说,猫儿也只是点头或“嗯”一声表示知道了。

    猫儿不敢说话,他一张嘴就会哭出来,他知道小叔必须去上学,他不能赖着不让小叔走,那样会让小叔心里更难受,猫儿不想小叔难受,所以他不哭。

    那晚上一家人坐在堂屋里说话到半夜,柳侠他们回到自己住的窑洞后,猫儿就搂着柳侠的脖子,一动不动。

    一晚上猫儿睡的都不踏实,他不想睡着,他想多看小叔一会儿。

    陈震北看着柳侠和猫儿低落的样子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柳凌对他说过猫儿在村子里的处境,这几天他也发现猫儿从来没有离开过柳家的院子。

    因为过年时人们本来就有很多特别的忌讳,柳侠连猫儿从别人家门口过都尽量避免,省得万一谁家正好出点啥不好的事又赖在猫儿身上。

    陈震北一边觉得猫儿很幸福,一边又觉得他真的太可怜了,他对柳凌说:“让柳侠毕业去京都吧,到那里谁也不认识谁,猫儿的日子就好过了。”

    柳凌说:“连长,京都是那么好进的吗?我听曾大伯说那些上大学特意挑京都的学校的人,毕业后也都被派遣回原籍了。”

    陈震北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第二天清早,柳钰、柳魁和猫儿把他们送到了望宁。

    等了十来分钟,车子来了。

    柳钰一直拉着柳凌的手,不想让他上车。

    猫儿把眼睛睁大大的,不让眼泪流下来,隔着窗户看着柳侠:“你给我写信,写可多。”

    柳侠点头: “嗯,小叔一下车就给你写,写可多张,叫俺孩儿看一黑也看不完。”

    柳魁把猫儿举起来,让他在柳侠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退向远处。

    柳侠隔着玻璃看着猫儿给自己挥着小手,到底没让泪流下来。

    他们一到荣泽,陈震北先在十字路口的邮电局打了个电话,然后才跟着柳川来到公安局。

    柳侠原来认识的那些柳川的队友几乎都不在,柳川说他们在新区盖的集资楼今天要奠基,那些人都报了新房,今天都过去看热闹了。

    中午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才碰到那些人回来,一个个都很兴奋的议论着,什么三室一厅,两室一厅,柳侠也不懂,只是奇怪这么多人都高兴的事情,怎么好像跟三哥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下午四点,柳川开车送他们到了原城火车站,在候车室门口,两个穿军装的人把几张火车票交给了陈震北。

    柳侠拿着陈震北给自己的那张淡红色车票,非常吃惊的看柳凌和柳川:原城至江城,硬卧下铺。

    陈震北敲了柳侠的头一下:“现在坐车比你放假时还紧张,就你这小身板,如果是硬座,我估计你都不一定挤得上车。”

    柳侠对一个月前的经历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觉得自己肯定能挤得上车,但不一定能挤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而且,他们也不一定能买到有座号的票。

    柳凌虽然有点惊讶,但很快就释然了。

    他和几个战友回来时的车票就是陈震北给买的,全都是卧铺,陈震北到柳家岭的那天就告诉柳侠不用担心火车票的事,当时柳凌就想到了陈震北可能会做点什么。

    柳侠年前给他的最后一封信陈震北也看过,信上柳侠说了自己的开学时间。

    柳凌对柳侠说:“既然买好了你就坐吧,正好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挤车。”

    柳侠第一次看到地毯,红色的铺满整个贵宾候车厅的地毯。

    工作人员的声音不再尖利嘶哑,身边没有大包小包的人挤来挤去,里面的人都安静的坐着,有的在看报纸杂志,有的在闭目养神,说话的人声音也都很轻。

    有人该进站了,从宽敞的大门里轻松地离开,不需要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