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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给人家掏钱,回到宾馆后还对着乐呵了半天:“真有意思,我们猫儿肯定喜欢。”

    而柳侠这次感受最深的,不是海都的繁华富裕,而是毛建勇。

    这几天他们在外面游玩时,只是随身背一个小包,还都觉得热的要死,挤公交车十分费力,而毛建勇却一个人带着几大包货物,在海都几次中转轮船。

    通过这几天的体验,柳侠对毛建勇说的“只有背后受罪,才能人前显贵”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他们返程的车票和船票,是黑德清买的,柳侠要给他钱时,黒德清说:“咱一个寝室的兄弟,哪算得了那么清啊,要是你家有钱,我们跟你一起出来,就你那性子,能让我们拿钱吗?”

    柳侠想象了一下,不能,但现在不是那种情况,这么占别人的便宜他心里过不去。

    毛建勇在旁边打哈哈:“开学再说开学再说,现在说这个伤兄弟情分。”

    七号下午,柳侠和黑德清、云健,张福生、沙永和上火车前,云健又强调了一遍,谁要是再敢去京都不跟他联想,他就跟谁翻脸。

    柳侠去年暑假去京都时,不知道云健家的地址,所以没去找他,俩人开学坐的车只相差几个小时,云健为这个很是生了柳侠几天闷气,他觉得如果柳侠想,肯定能找到他家。

    这次,他们每个人都记下了其他六个人的地址,说定了暑假有事随时写信联系。

    柳侠他们五个的火车最早,然后是詹伟的船,毛建勇把詹伟送走后自己再坐船走。

    柳侠坐在车窗前看着站台上詹伟和毛建勇,忽然意识到送他们走的两个人此刻也是在异乡的土地上,他又想到了柳凌信里说的那些话,心里忽然难受起来,现在他们分开了,两个月后还会再见,可一年后的分离,再见会是什么时候呢?

    第73章 回家了

    因为不是前几天学生放暑假的高峰期,火车上没那么拥挤,五个同窗好友乘一趟车,前所未有的轻松。

    柳侠上车后整理自己的东西,沙永和看着他那个大盒子笑话他:“四毛钱一份的糖醋排骨不舍得吃,买一个玩具几十块,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柳侠两眼发亮的拍拍那个大盒子:“我晚回去这么多天,我们猫儿肯定不高兴了,这么帅气的玩具我还怕哄不过来他呢,嘿嘿,我家猫儿特聪明,能把魔方两面都转齐。”

    张福生这次买的最多的是衣服,全部是给乔艳芳买的,一路上都在担心乔艳芳会不会嫌弃他的眼光,让几个人对他无比嫌弃,云健说:“知道自己眼光臭还不听别人的意见,活该你!”

    张福生挠着头笑:“我不是那意思,我这不是想表达我自己的心意嘛,都让你们做主,我就觉得好像自己不够诚心。”

    黑德清重重的点头:“嗯,对,老大您挑的那件小孩儿屎黄衬衣,牛粪黄裙子,鸡屎绿裤子,一看就非常诚心,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张氏风格。”

    张福生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要去行李架上拿他的包:“不会是你说的恁难看吧?我觉得都是可别致、可洋气的颜色呀!”

    和他们邻座的一个三十来岁、挺时髦的女人笑的把刚喝进去的水都喷出来了。

    云健翻了个白眼:“你不会是觉得没人穿的颜色就是别致洋气吧?那是因为那些颜色太难看了,没人能看得上好不好?”

    张福生看着自己买的那几件颜色奇特的衣服嘟嘟囔囔:“穿的人多不就是俗气吗?就自己一个人穿不就是别致吗?”

    云健这次给他妈买了件半袖衬衣,自己买了两件t恤。

    沙永和给他姐姐买了条花裙子,几个人一致认为一个农村中年妇女穿那个有点太花哨了,他说他姐就喜欢花哨的衣服。

    另外,他还给他一岁多的小外甥买了两套小衣服。

    黒德清是花钱最多的,各种衣服买了一大堆,为了装这些衣服他特地又买了个大皮箱,如果不是云健拦着,柳侠估计他还能再买一皮箱。

    柳侠这次除了给猫儿的这个变形金刚,就给猫儿买了两身夏天的小衣服和一包大白兔奶糖,其他什么都没买。

    他必须开始攒钱了。

    车到徐州,张福生第一个下车,他从这里转车到济城,然后再转两次汽车才能到家。

    张福生临下车,不停的叮嘱柳侠他们几个下车时别忘了东西,路上要小心之类的,最后云健把他推到车门口说:“张大妈,您放心地走吧,再不下车您就跟我去京都得了。”

    第二个下车的是柳侠了,火车正点到达原城本应该是十二点十二分,柳侠还想着抓紧一点时间可以赶得上一点半荣泽到望宁的公共汽车,但火车晚点,到达原城已经一点了。

    柳侠从行李架上把他的包拿下来时,黒德清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给,让你晚回家这么多天,送给猫儿,给他赔罪的。”

    柳侠看着那个盒子惊奇的问到:“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看见?”

    黒德清说:“我看你盯着这个眼馋了老半天,趁你上厕所时买的,只有一个猫儿玩起来多没意思啊,送他个小的给那个大的做伴,就当这个大的是你,小的是他吧。”

    黒德清送给猫儿的这个还是个擎天柱,只不过小了好几号。

    当时柳侠也非常喜欢这个小家伙的造型,可这些进口的小玩具着实太贵了,他纠结了半天,还是理智的只给猫儿买了一个大的,没想到让黒德清给补齐了。

    柳侠和三个人告别,冲出火车站,上了一辆已经启动、没有了座位的开往荣泽的车。

    到荣泽的时候已经三点出头了,千鹤山路口新汽车站外面都是等着拉客的三轮车,柳侠问一个看上去面相厚道、年纪比较大的人:“到公安局多少钱?”

    “两毛,拉到门口。”

    柳侠跳上去:“快点啊,我有急事!”

    新修的主干道很宽敞,两边的建筑物还很少,大部分都在建设中,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还没长大,树荫连不成一片,柏油路被烤的泛着隐隐的扭曲的气体,空气燥热,但柳侠看着哪里都觉得亲切。

    火力发电厂的大烟囱在刺眼的阳光下看着有点倾斜,省电磁电缆线厂的大广告比两层楼还高,从色金厂过来的私营公交车售票员拿着小喇叭在拼命的吆喝,背着编织袋的乘客上了车发现没座位后又跳了下来,泼辣的售票员小姑娘跟着跳下车又把人给拽了回去……

    柳侠擦了把汗,用力深呼吸,泛着黄土味道的空气是这么的舒服。

    他忽然看到路东一个很大的拱门上写着“中原省地质勘探水文一队”的大字,他现在学的跟这个有关,所以对这个比较敏感。

    他好像以前从来不记得荣泽有这个单位,但看那大门却不像最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