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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出退租,房东肯定求之不得,人家再租给其他人,一个月可以轻松地多收好几块钱。

    从你和三哥对我说过的情况,我看到的是:邵岩临走前,把在你们当时那个年龄、那个处境下朋友能为你做的,做到了最好。

    怀疑一个这样对待你的朋友,幺儿你好意思吗?

    所以,我同意你说的他是故意不给你留通讯地址,但我觉得,他是另有原因,这个原因和你无关,应该是他的家庭方面临时遇到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未来的事情,他无法确定,所以他选择暂时和你中断联系。

    至于他现在明明很简单就能够找到你却一直没找过,我想,是当初导致他不辞而别的原因依然存在。

    幺儿,以后你就会知道,造成一个人陷于困境的可能有无数种,你亲眼看到的,都有可能不是真相,何况你只是推测呢!

    五哥这些年见过很多很多人,不是为了安慰你,五哥告诉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孩子——最好的儿子,最好的弟弟,最好的小叔。

    所以我知道,在你的朋友们心里,你肯定也是他们最好的朋友。

    邵岩曾经是你最好的朋友,因为不可知的原因他可能暂时不方便见你,也可能你们此生都无缘再见,所有的猜测和怀疑都没有意义,现在你能做的,就是祈祷他在远方安好。

    我相信,邵岩如果还记得你,肯定也会是同样的想法。

    五哥柳凌

    在柳凌名字下面,是陈震北的几行字。

    幺儿,很多时候,放弃的,并不是因为不够好,恰恰相反,更多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求之不得,也可能是因为太过珍惜,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放在心里,珍而重之。

    不要怀疑自己,仅仅因为你是小凌的弟弟,我身为他的战友和最好的兄弟,已觉得与有荣焉。

    陈震北

    199*、7、28

    柳侠把信又看了一遍,问猫儿:“你觉得小叔好吗?”

    猫儿侧身抱着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脸在他脸上蹭了个够,然后才说:“你是最好最好的小叔,全世界的好人都加起来也没有你好。”

    柳侠把小家伙的头发揉了个乱七八糟,说:“臭小猫,马屁精。”然后轻叹了一口气说:“也许真的该像五哥说的那样,祈祷邵岩不管在哪里,都过的好。”

    柳川拿过柳凌的信粗粗浏览着说:“你以前可没这些风花雪月的心思,我看你是长大了,最近又闲了点,所以才听风就是雨的在这里胡思乱想。

    二十二岁都可以结婚了,你到现在还连个暗恋的女孩子都没有过呢,难怪你会听见郑建平一句没影儿的话就给自己想出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纯粹是闲的。

    我看你呀,要么赶紧再找个私活儿干着,要么就找个女孩子谈恋爱去,要再这么闲下去,还不知道你又瞎合计出点什么来呢!”

    猫儿马上转过身对着柳川抗议:“这么热的天,我不让小叔再出去干活儿了,别的人都歇着呢。小叔是独身主义者,不结婚,跟谁谈恋爱?是不是小叔?”

    柳侠点头:“对,三哥你太狠心了,就因为我偶尔的忧郁了这么一下下儿,就想把我打发给别人,你还是我亲哥吗?”

    柳川把折起来的信往他头上拍了一下:“你还偶尔忧郁了一下,猫儿这几天又多操你的心你知不知道?那么聪明的脑子怎么会钻这种牛角尖?

    邵岩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怎么可能走的那么急?当时你该高考了,不想让你胡思乱想,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倒学会琼瑶女主角那一套了。

    邵岩不来找你,肯定是有他的难处,同学朋友因为毕业从此各奔东西再正常不过了,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过了六年才反应过来,然后开始伤感的呢!你说你那神经是什么做的,能以这种速度反射?

    我最近正为二哥离婚的事忙,没时间管你那些少年情怀,你别怀春少女似的动不动就多愁善感那么一下子,让猫儿再替你操心,他才多大点儿,你不天天哄着他高兴,倒让他哄着你,你说你是不是该打?”

    柳侠嘿嘿笑,用下巴蹭蹭猫儿的鼻子:“宝贝猫,咱明天去吃红焖羊肉,就咱俩,不叫某个坏哥哥去,好不好?”

    柳川哭笑不得,屈指正准备往柳侠脑袋上敲一记,他放在桌子上的传呼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下,对柳侠说:“我去你们传达室回个电话,你们俩先吃吧。”

    柳侠和猫儿同时说:“没事,我们等你回来一起吃。”

    柳川过了快二十分钟才回来,柳侠和猫儿都看清楚了他脸上平静而冷酷的表情。

    柳侠问:“谁的电话?出什么事了哥?”

    柳川平静地坐在餐桌前端起碗,冷笑了一声说:“意料之中的事,娜娜和登科都不是二哥的,刘冬菊那个婊子养的娘居然还敢去找二哥闹,她真以为谁叫的声儿大谁就有理呢,作死的东西!”

    柳侠和猫儿愕然地互瞪着:“他俩,都不是……”

    第148章

    柳川对柳茂和刘冬菊之间关系的怀疑,是自己结婚、对夫妻之间的相处有了切身的体验之后,那年端午节,他往家里送粽子,开车到罗各庄,他先去了二哥柳茂那里。

    那时候,柳茂和刘冬菊结婚大半年了,刘冬菊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而且妊娠反应非常厉害。

    柳川到的时候,刘冬菊一直坐在院子的树下干呕,而柳茂对刘冬菊没有任何表示,真的是任何——心疼、照顾、嫌恶、呵斥、高兴、厌烦,什么都没有,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就好像刘冬菊根本不存在一样。

    对柳茂这个态度,柳川当时不奇怪,因为他听柳魁说过,刘冬菊的母亲在他们知道刘冬菊怀孕前,就到柳茂家里为自己闺女出过一次头,指责柳茂喝多了酒后强迫刘冬菊行夫妻之事,把刘冬菊弄得一身伤。

    几天后柳魁来看柳茂,刘冬菊的母亲又把那事跟柳魁说了一遍,还在柳魁面前指责柳茂不算人,让刘冬菊现在只要想起房事就害怕,现在怀了孕还是吓得不敢回来住。

    这种情况下,柳茂对刘冬菊有好态度才不正常。

    柳川不理解的是刘冬菊,她对柳茂几乎是相同的态度,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柳茂不是他丈夫,也不在她身边几米远的地方一样。

    一般情况下,即便夫妻不是太和睦,女人怀孕的时候也还是会比较多的被照顾到情绪,如果没有这种照顾,女人的表现一般都非常过激,激烈的争吵是一种,绝望的冷战也是一种,但一直在柳茂面前都非常强势非常高高在上的刘冬菊,却表现出了毫不介意的模样,让柳川十分困惑。

    那天柳川和刘冬菊始终没说一句话,刘冬菊像无视柳茂一样无视了他,事实上,这六年,柳川几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