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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于敲人家的饭碗,这么不厚道的事咱怎么能做呢!”

    和陈震北这样的关系,如果过多客套感谢反倒不合适,柳侠没再说什么,去拿了钱给陈震北,陈震北很是无奈地笑了笑,收下了。

    京都几处风景名胜的雪景图,柳侠这些年从各色笔记本和画报中经常看到,耳熟能详,还有两天时间,柳侠想带猫儿去玩,虽然他觉得那些人工雕琢出来的景致在这个时候远没有凤戏山的雪景美,但人家是名胜啊,他想给猫儿多照些相片。

    陈震北回来的匆忙,没带相机,他回家了一趟拿,其实曾广同也有相机,可陈震北看不上,他在这方面很挑剔。

    陈震北的家坐落在一条整洁的巷子里,只看倒座房的宽度与排场,就知道比曾广同家底气厚实得多,不过,可能是因为院子里过于整齐干净,又正好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军装的战士的缘故,柳侠觉得这里给人的感觉不太像个家,一样四合院,比曾广同家少了那种家园的随意与温馨,他觉得自己知道为什么陈震北过年都不喜欢回家了。

    陈震北没看出柳侠流转的小心思,兴致勃勃地带着他们到海子边滑冰,是真的冰,不是水泥地。

    滑冰的人很多,几个人租了鞋子,猫儿有旱冰的底子在那儿放着,摔了一次,摇晃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感觉,虽然不能像陈震北那样玩得花样百出,但也算潇洒自如。

    柳凌前几年已经跟着陈震北学会了,可他穿着军装,所以只是规规矩矩地拉着柳侠滑,一点花样也没有,最多倒着滑一会儿。

    柳侠摔了好几次屁股墩儿,小心翼翼地紧张出满身的汗,才在两个人搀扶的情况下勉勉强强能滑起来,不过他脸皮厚,想着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他,随便摔,等学会回到家就可以跟吴小林他们显摆一番了,所以虽然猫儿看着他挨摔非常舍不得,不想让他滑,他还是顽强地滑了很长时间,直到觉得汗把内衣都湿透了,才让陈震北牵着去边上休息。

    陈震北回家出来后换上了件有着非常厚实的大毛领子的皮夹克,柳侠感觉比他穿军装还帅气,就由衷地赞叹了一句,陈震北说:“回去我给你拿一件,原本是给你五哥的,他不肯要,一直在那儿放着,再放皮子就坏了。”

    柳侠擦着汗说:“你可别镇北哥,我真的是觉得你穿着特帅才随口夸了一句,没别的意思。”

    这几年皮衣特别流行,水文队年轻点的男职工几乎每人都有一件,柳川所在的公安局更厉害,柳侠经常见的那几位,无论年龄大小,下了班一水儿的皮衣,好像没有皮衣就低人一等、出不得门似的。

    所以柳侠也想过给自己和三哥柳川一人买一件,可一问,质量差不多的都要好几百,还有不少款式漂亮时髦的都往上千上靠了,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震北身上穿的这种款式,比柳侠见过的任何皮衣都漂亮帅气,他从没见其他人穿过,柳侠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可他估计这件得比他见过的那些都贵。

    可是,哪怕他再喜欢,哪怕这件皮衣并不贵,他也不可能接受陈震北的馈赠,他们已经给陈震北添了太多麻烦,如果再接受他的东西,柳侠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了,厚颜无耻吗?好像还不够。

    陈震北说:“你是不是觉得太贵,不好意思要啊?幺儿,这不是从商场买的,商场那些东西当然贵了,那都过了多少道手了,层层加码,不贵才出鬼呢!

    我这是飞行员服,苏晋在*空做地勤,直接从厂子里拿的,一百多块,你如果喜欢我让他多拿几件。”

    柳侠摇摇头:“不了,这一过年,天马上就暖和了,我妈经常说,‘有钱不置半年闲’,到今年冬天如果我想要了,给你写信。”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边上,边说话边看柳凌和猫儿牵着手跟着人流转大圈,陈震北忽然说:“幺儿,跟你说点事,先别告诉你五哥。”

    柳侠点点头:“行。”

    陈震北说:“我已经决定转业了。”

    柳侠诧异地问:“什么?为什么?”

    陈震北面色平静地说:“我一直都希望跟我爸和大哥、二哥一样,做个职业军人,征战沙场,报效国家,不过现在是和平时期,依我的判断,我们国家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打仗,并不是说和平时期当兵就没有意义,事实上强大的军队是保证和平状态不可或缺的存在。

    可我想出来,我从十六岁当兵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军人的责任和义务已经渗透在了我的骨头里血液里,我现在转业做其他我现在感兴趣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国家需要,我随时可以拿起武器为国效力。”

    柳侠觉得陈震北的话有点矛盾:“既然这样镇北哥,你为什么要转业?我觉得你从心里还是喜欢做军人啊?”

    陈震北眼睛跟随着海子里那两个人的身影:“我有必须转业的理由,现在还不能跟你说,我也不想让其他人,包括你五哥知道,我还会在部队至少呆一年,今年年底我才会申请转业,所以,你不要告诉你五哥。”

    柳侠说:“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陈震北笑了:“可能,可能因为你五哥特别疼你吧,如果我退伍的时候你五哥生气,你可以帮我安抚他,你说的话他会耐心听。”

    柳侠也笑了:“其实我也希望你一直当兵,这样你就能一直和我五哥在一起,你对我五哥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一个人即便有很多真心相交的好朋友,也总有最知心的一个,你就是我五哥最知心的那个。

    如果你走了,我五哥如果有点事……,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我知道我五哥到哪儿都能做的很好,不需要特别的照顾,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跟五哥之间的那种感觉。

    不是照顾,比肝胆相照的战友还多一点,比两肋插刀的朋友还多一点,比惺惺相惜的知己还多一点,有点,有点……我们亲兄弟之间的感觉,对了,就像你刚才说我五哥特别心疼我,我觉得你对我五哥也有这样的感觉,不只是纯粹因为工作建立起的友谊,你是发自内心地对我五哥好,不止是让他成为一个最好的军人和战友,而是,而是……”

    柳侠还是没办法准确地形容他的感觉,但陈震北理解了:“是,就像你五哥疼你和小海,我也……疼你五哥……”

    柳侠点头:“就是这种感觉,你像我们,我几个哥哥和我一样对我五哥。”

    陈震北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幺儿,如果有一天,镇北哥什么都不是了,一无所有,到柳家岭去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你会怎么想?”

    柳侠笑起来:“镇北哥你要成为一个落难公子了吗?这怎么跟唱戏一样,嘿嘿,还能怎么样,和曾伯伯一样,你去我们家呗,曾伯伯教我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