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学都是自己去学,没让家长送的,我自己骑车子去一会儿就到了,你来回跑太冤枉了。”
柳侠坐在床沿上快速地穿衣服:“听话,快点去吃饭,小叔都已经起来了,再躺下也睡不着,小叔一下出去十来天,特别特别想你,送你就能多抱你一会儿,怎么,不想让小叔送?”
猫儿怎么可能会不想让柳侠送,他其实是不想去学,一直在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撒个娇让柳侠再给他请个假呢。
不过,他想到今天是星期六,请假不太划算,撒娇这个有点丢脸的绝招要用在关键时刻,还是下次特别想小叔的时候请整天假再用吧。
现在,猫儿听了柳侠的话,虽然舍不得他瞌睡成那样还要起大早去送自己,可心里却忍不住的高兴,所以他毫不作假地说:“想。”
一路上猫儿都在抱着柳侠的腰咧着嘴傻笑,柳侠捏着他脸笑他:“还说不让小叔送呢,看看,恨不得长小叔身上。”
十来分钟的路,确实一会儿就到,柳侠停车,在小家伙额头上亲了个响的,把他抱下去,站在那里等着看他进学校。
猫儿很乖地说:“小叔我走了,下午不来学,我趁王辉的车回去,你别接我了。”说完就撒腿跑进了学校。
柳侠看着他转到一排教室后,推了车子转身离开。
他刚一转身,猫儿就又飞快地跑了出来,在大门口差点和一个骑着车子冲进来的学生撞一块,他说了声“对不起”就闪身跑出了大门,站在路中间,一直看着柳侠的身影消失在老城窄窄的街头尽头,才转身又往学校跑。
他坐在位置上,想着柳侠回家后都会干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史瑞玲让他给柳侠带的那个口信他忘了说。
柳侠回到家没敢再睡,他怕自己一觉就又睡到天黑了,他坐在被窝儿里看柳凌的来信和照片。
很平常的一封信,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在柳葳报志愿的事情上特别交待柳侠要操点心,柳葳现在有更多的选择,不必像他们当年那样,只是为了跳出农村寻找一条更容易的生存之路而只能做最保守的选择,他希望柳葳顺从自己的爱好和心愿,为此哪怕冒点险也值得。
照片好几十张,柳侠看着猫儿和柳凌拉着手在滑冰的人群中各伸开一条手臂做出飞翔的样子的一张,笑出了声:“你个臭猫儿,看你美的,嘿嘿,以后,你肯定也会生活在这里,和你周围那些人一样。”
看到最后,他发现有几张不是他们那两天玩的时候的相片,应该是柳凌和陈震北在部队驻地附近自己出去玩的时候照的,有五张都是柳凌一个人的,这五张共同的特征就是都是抓拍的,都是在柳凌不经意间照的。
柳侠不得不佩服,陈震北抓拍的感觉非常好,每一张上面的柳凌都让柳侠觉得帅气又舒服,有一张是柳凌在雪地里好像猛然看见了远处有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那好奇惊喜的笑容,跟个天真无忧的孩子一般明媚。
柳侠觉得他有好长时间没看到过五哥这么轻松快乐的样子了,虽然他从来没听到过柳凌的倾诉和抱怨,也没看到过柳凌的沉重或颓废,但前一段时间的五哥,总是让他有种在扛着一座大山似的感觉。
今天看到这样的柳凌,柳侠觉得自己的心都变得轻松了。
还有两张是陈震北和柳凌站在一起的,背后是白茫茫的雪原,估计是请路人帮忙拍的,上面是大片的空白,下面却连脚都没照上,画面非常不协调。
不过后面陈震北写的几个字,让这张照片有了别样的味道:心在路在,无关脚丫子也。
柳侠觉得,陈镇北有时候心思细腻敏感的,根本就和他平时的形象不相符。
八点钟,柳侠准时来到科室报到,岳德胜告诉他,科室其他几个人组成两个小队,前天已经出发了,为一条原城到开城的直通公路做前期测绘,吴小林参加了这个工程。
现在交给他们科室还有两个工程,一个是荣泽火车站的改扩建,很小的工程,因为有一片麦子地积雪融化后还泥泞着,现在进不去人,所以要再等两天才能动工。
一个是温州人在尚诚县开发的大型商品房工程的前期测绘,这个工程因为付款方式的问题并没有完全确定,马千里却让他们准备好,随时可能出发。
队里的人都知道,如果马千里提前放出了这个话,就等于工程已经在手里了,他只是在争取更大的利益。
柳侠说:“天气还冷着呢,您在家坐镇,我带人去火车站从老票房那里开始先干着,最后再说那块麦地,如果尚诚那个说好了,我带人走,您接着火车站这边继续。”
柳侠绝对不愿意离开荣泽去尚诚,可他不可能让上了年纪的岳德胜去,自己选离家近的。
他已经听说了,他们今年接了不少荣泽的小工程,今年上半年大部分时间单位的工程都会集中在荣泽附近,他现在出去了,等春暖花开,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挑选在荣泽的工程,那他星期天就可以陪着猫儿回老家或到处玩了。
还有一点就是,这种建筑工程通常需要的时间都不会太长,盖几栋楼才占多大点地方,而且选择作为住宅用地的地方,地形地貌一般都不会太复杂,要不了几天他就可以回来了,如果他现在贪图安逸不出去,再有远距离作业的话,轮到他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岳德胜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样吧,你上去跟马队长说一声,你已经独立带队作业了,以后如果请假时间比较长,回来后就要去给队长报备,如果有重大工程作业,他好安排。”
柳侠一步三阶跑到马千里的办公室,马千里正打算出门,看见他,上下打量了两遍:“看样子这菜是已经剜到篮子里了,要不不能这么高兴,对吧?”
柳侠嘿嘿笑。
马千里说:“只要把队里的工作做好,你们挣的越多我越高兴,不过最近这几个月,没我的允许你不能再接活儿了,咱们这一个月都没动,大家少拿了不少奖金,你们这几个月得给我赶出来。”
柳侠点头:“但凭队长吩咐!刀枪火海,长官只需说一声,小的万死不辞。”
马千里笑着骂了句“臭小子”,拿了双皮手套和柳侠一起往外走:“你就跟我贫吧,不声不响接了活儿才来给我请假,下回再敢这样我就把你给派的远远儿的,别说挣外快,连你那宝贝疙瘩小侄儿也让你见不着。”
柳侠赶紧陪笑脸:“绝对没下一次,我现在就给您报备,可能还会有个,是河北边*县的,时间还没定,他们那里穷,王姐怕到时候他们付不了款,给我往后拖。”
马千里点头:“知道了,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柳侠得了马千里这个近乎于默许的态度,高兴地一路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