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慧笑着说:“我就知道只要这事一说出来,你肯定得高兴哩蹦,不过您三叔给我打电话哩时候说,你个孬货居然敢骗小雲跟小雷说叫他俩搁荣泽上学,把他俩吓成那样,我就打算不给你说,看着你明儿起个大早去学,一看全校都没人,回来哩时候你会是啥样。”
不用上学这个消息对猫儿实在是太好了,他顾不上纠结三婶儿的小心眼儿,扑到柳侠身上:“哈哈,小叔,我又能多跟你搁一块儿两天了,我不用去学了。”
柳魁摸摸猫儿的头:“孩儿,你到底有多不待见上学呀?你要是学习不好,不想去学还能说得通,你学习这么好,老师都待见你,你为啥还是这么不待见上学?”
猫儿很理所当然地说:“一去学就不能跟俺小叔搁一块了,俺小叔要是有工程,他可忙,我再去学,都没人给俺小叔做饭。”
柳侠十分得意地站起来背着猫儿转了一圈:“咋样,您都可羡慕我吧?就我有这么一只贴心哩大乖猫,您都没。
其实孩儿,我也不是老待见上班,咱俩真是一对儿,一对儿又懒又馋哩叔叔跟小侄儿。”
柳莘说:“小叔,又懒又馋不是贬义词吗?不是指跟柳牡丹那样哩人吗?我听着你说哩咋跟夸您俩一样?”
柳侠点头:“对呀,夸您柳岸哥哥跟我合拍,不愧是我养大哩嘛!他不待见上学,我不待见上班,都是光好吃好东西,看看,多默契!”
柳魁好笑又无奈地扯着柳侠的耳朵把他揪回床上:“这么些孩儿,你再给我瞎说,你就不会给孩儿们做个好榜样?”
柳侠揉着耳朵说:“我这榜样不赖呀哥,又帅又会挣钱,除了不待见上班,基本没缺点。”
柳魁发愁地看着他,“孩儿,你都二十多该娶媳妇了,还这样长不大,成天没个正形,这以后可咋弄啊?”
秀梅说:“没事,男哩不结婚永远都长不大,只要结了婚,一天就长大了,要是再生个孩儿,那谁都不用管,一下就成了顶天立地哩爷们儿了。”
猫儿身体僵了一下,柳侠感觉到了:“你咋了孩儿?”
猫儿说:“没事,脊梁有点痒。”生孩儿?那,小叔跟周晓云不就该跟书上写哩那样,做那事了吗?小叔要亲别人,抱别人?
猫儿心里难受的没法形容。
柳侠侧身,让他过来坐在自己前面,掀开了汗衫给他挠痒,柳雲和柳雷看见了,立马爬到床上,四只小手一起上:“哥哥,俺俩也给你挠,俺俩可会挠痒,奶奶跟爷爷都说俺俩挠哩可美,可杀痒。”
猫儿惨叫一声,跳下床就跑:“哎呀,瘆死我了,恁多手搁脊梁上,我觉得自己跟遇见蛇精了样,喔喔喔,咋这么一想更痒了咧?”
不能叫小叔看出来我不想叫他跟周晓云生孩儿,那小叔肯定会不愿意周晓云,别人也就会把小叔当成有那种病的人。
柳葳笑着追出去,在客厅里掀开了衣裳给他挠:“你以为你是许仙啊?能遇见个白素贞。”
猫儿浑身扭动着:“这边儿,不对,再往右点儿,哎哎,对了,使点劲儿;我才不会当许仙哩,笨蛋货,叫人家给自己媳妇镇到雷峰塔底下受罪,啥都不会,光会哭哭啼啼喊娘子,这种男哩要他有球用。”
柳蕤在那屋里接话:“不能怨许仙,他不会法术啊,法海法术恁厉害,他是凡人,打不过嘛!”
猫儿不服:“不会?那他不会去学呀?他哭就哭会了?生就是个打锅货@,又没本事又没胆,有人欺负自己媳妇儿还屁都不敢放一个哩打锅货。”
柳蕤嘟囔了一句:“也不算老打锅,就是有点窝囊。”
几句话能从柳雲和柳雷的小手扯到许仙的性格,柳侠觉得猫儿跑题的水平又到了一个新高度,不禁又暗暗为他以后高考时的作文发了一把愁。
不过,猫儿可以再多玩两天不用去学这个事实着实让柳侠非常开心,这点两年后才可能发生的小问题稍稍纠结那么一下就过去了。
现在的问题是:家里这么多人,大哥大嫂也在这里,柳侠他现在也起了跟猫儿一样的心思,横竖不想去工地了。
他坐在床上磨蹭,一次五分钟,不停地往后推,就是不肯出去,一直推到郑朝阳主动给他打电话,说他们已经在工地了,张发成今天下午也没去,柳侠如果家里有客人,下午就不用去了。
柳侠放下电话欢呼了一声:“哈哈,老美老美老美,不用去上班了,搁家真美。”那口气,跟猫儿一模一样。
柳侠的欢呼声没结束,电话又响了,猫儿伸手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他们都非常熟悉的声音,是柳凌。
柳侠扑过去跟猫儿抢电话,他要第一个给五哥报喜信。
中午柳川特意给曾广同打了个电话,说了柳葳考上海都a大的事,曾广同特别高兴,柳川说,他已经给柳凌写了信说这件事,不过信很慢,他问曾广同,柳凌这几天会不会去他那里,如果去,请曾广同转告柳凌柳葳考上大学的事。
曾广同说,一个多月前,柳凌和陈震北来过一次京都,好像是去解放军总医院看望战友,因为到他这里已经有点晚了,两个人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时说,他们最近一个月左右都会非常忙,不会有时间来京都,现在一个月已经过去了,柳凌没给他来过电话,曾广同觉得应该是他们的事情还没忙完。
柳侠他们以为是柳凌的部队拉出去演习了,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没想到,柳凌居然这么快就回电话了。
柳凌兴奋得不得了,他说他们前天才从遥远的北方某地演习回来,昨天休息了一天,他今天是因为私事请假来京都的,刚刚在目的地下车,给曾广同打了个电话,结果曾广同告诉他柳葳考上a大了,他挂了给曾广同的电话马上就往柳侠这里打了。
柳凌那边的声音很嘈杂,柳侠问他在哪里,柳凌说他在京都大学附近,他来这里看一个朋友。
柳侠想起那年夏天去京都,京都那热死人的天气,马上把电话递给柳葳:“您五叔知道你考上a大,也快笑傻了孩儿,不过,您五叔是搁街上用公用电话给咱打哩,现在你跟您五叔显摆一下,叫您伯再跟您五叔说几句就中了,等他到了您曾爷爷那里,咱再给他打过去,要不您五叔老热。”
柳魁他们和柳侠是一样的心思,可架不住柳凌实在太高兴了,他想跟这里的每个人都说说话。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惦记柳凌,所以一个一个挨个儿过去跟他说。
不过除了柳葳和柳莘跟他说的重点是考大学,其他人几乎都在柳凌的恋爱问题上打转转,让他颇为无奈。
柳魁和柳川知道柳凌宁缺毋滥的性格,本来都下了决心不跟他说这个的,可三句话没有,就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又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