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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都行。”

    柳侠问:“你觉得有哪里干得不得劲吗?”

    年正涛说:“没有,这些人干活挺规矩的,没偷工也没减料。”

    柳侠放心了,他怕王德邻交待的事,自己有疏漏,他问年正涛:“王大哥忙什么呢?家里正动着土木呢他,竟然一个星期都不着家。”

    年正涛说:“今儿好几个地方的新店同时开业,原来的老店为庆祝新店开业也都要举行优惠酬宾活动,状元亭那边的工地今儿也正式破土动工,你想一下他能忙成什么?”

    柳侠非常吃惊:“王大哥开什么店啊?还一开好几个。”

    年正涛说:“你不知道?汽车专卖店啊!”

    柳侠愕然:“王大哥是卖汽车的?”

    年正涛说:“和朋友一起开的,好几个城市都有,京都原来两个店,今年又增加了两个,专卖高档车。”

    柳侠回到家还在晕乎。

    原来,自己周围那些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人一个个原来都这么牛逼吗?就只有他们还过着贫下中农的生活吗?

    柳侠回到家,十分沮丧把王德邻的事跟柳凌学了一遍。

    柳凌看着柳侠被打击得蔫巴巴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玩:“孩儿,曾大伯、毛建勇、王德邻那样哩人才有几个?柳家岭、石头沟、弯河咱就不说了,你想想将还搁咱家干活儿哩人,想想你天天早上去买菜哩仁义路菜市场那些卖菜卖肉哩人,还有咱现在这些邻居们,他们还觉得咱是有钱人咧?”

    柳侠不明白:“为啥?”

    猫儿说:“咱家门口天天停辆捷达呀?索明义就买了辆奥拓,索爷爷都快高兴死了,见人就夸他孙子能干,有本事。”

    柳侠说:“可那捷达不是咱哩呀!”

    柳凌说:“对,可别人不知道呀,人家看到咱家门口放一辆一二十万哩捷达,就觉得咱可有钱。

    毛建勇现在欠一千万,可没人知道,人们看见的是他一个接一个开店,就认定他腰缠万贯,觉得他肯定过哩可美。”

    柳侠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不过,他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踏实。

    吃过饭,柳凌对柳侠和猫儿说:“您俩去玩电脑吧孩儿,我今儿想写点东西,一会儿不去您那屋儿了。”

    猫儿过去扒在柳凌肩膀上:“五叔,咱明儿还去练车吧?”

    柳凌说:“中,五叔只要有时间,你啥时候想练都中孩儿。”

    猫儿过去跳上柳侠的背,柳侠背起他往后院跑去,两个人要去消食。

    柳凌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黑暗中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柳侠和猫儿的笑声,他伸手打开了台灯。

    台灯小小的光圈发出橙黄色的光,明亮温暖。

    柳凌向后退了一点,想让自己重新淹没在黑暗中。

    可那小小的一团光,顽强地把余光散满了整个房间,柳凌有点无奈地微微一笑,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光晕中,端详了一会儿,人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坦克开得非常好。

    也正因为如此,他学开车的时候非常不适应:手劲儿太大,用不惯方向盘。

    他的汽车,是那个人手把手教会的。

    他以前从不记得那个人用过安全带,但他学开车的时候,那个人上车前最后一句话,一定是:“先把安全带系上。”

    后来他成了条件反射,上车就系安全带。

    但身边开车的人都没这个习惯。

    有一次去军部开会,他开车,慢半拍和老刘几个人开玩笑说,他像个遵守纪律的好学生,一举一动都按照老师的要求来,不越雷池半步。

    他感到有点尴尬,下次和那个人一起开车时,他就不肯系安全带,并把慢半拍几个人笑话自己的事学了一遍,抱怨那个人把自己当小孩儿,大事小事都要管。

    那天以后,那个人开车时,每次都会用安全带。

    他刚学会开车的一个星期六,那个人要回京都家里,邀请他一起去玩,他正好想到京都来看柳海和曾广同,就答应了。

    结果,那个人让他开车。

    从他们部队到京都,必须通过相当长一段十分险峻的盘山公路,他心里有点发憷,简直想找借口说不来京都了。

    当时,他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看出他的情绪的。

    现在,他知道了,那个时候,他在不自觉间,已经习惯了在那个人面前完全放开自己,因为他知道,无论他问出或做出在其他人眼里多么幼稚可笑的事,那个人永远不会因此看低了他。

    那个人说:“谁刚开始上路都这样,还没上车就腿软,吓得想尿裤。没事,我跟着你呢!”

    回去的时候,还是他开车,当他把车平平稳稳开出山区,那个人说:“下星期,咱们再这么来一趟。”

    他后来知道了,那个人是想看着他、护着他把车开好,省得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开车出门遇到险峻路段应付不了。

    柳凌睁开眼,看向窗外漆黑的夜。

    当自己和小侠、猫儿一起快快乐乐地过节,他是怎么度过今天的?

    此时此刻,自己在这里想他,他在哪里?在想什么?

    第277章 机会?(修改漏洞)

    塞外的天,十月初秋的风已经带着微微的寒意,桑北河两岸的花花草草,便在这看似温柔和煦的秋风中,一点点变成金黄银白。

    当夜色降临,人还家鸟还巢车马复静,世界便只剩下秋叶干草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有两个久别重逢的夜归人。

    “……从我影影绰绰有记忆,我就特别喜欢看星星,尤其是夏天的夜晚,就像现在,躺在院子里,听着大人说话,什么也不想,我能看着星星看到睡着。”

    “真的能什么都不想吗?”

    “也不是,就是,就是不想身边的事,一直想着天,想着星星。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星星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怎么掉不下来呢?这个问题差点没把我别扭死,我却不敢问别人。”

    “为什么?”

    “怕丢人呗,我想着这个问题别人肯定都知道,要不,人人都看得到星星,怎么没一个人问呢?我不知道肯定是因为我特别笨。”

    “现在你知道了,没人问,是因为他们笨到根本想不起这是个问题,由此证明,你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聪明。”

    “谢谢,如果你不加最后那一句,你的安慰就更有诚意了。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个特别奇怪的感觉,虽然以前俺伯经常跟我们说开城、东北、朝鲜战场,大哥当兵后来信也给我们说外面的世界,可我就是没那个概念。

    我心里的世界,就是南到凤戏山,东到石头沟、西到雉鸡岭、北到上窑坡那一片。

    好像是六岁的时候,我和四哥跟着俺伯俺妈去了望宁一趟,从那天起,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