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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给他买的,价格和毛建勇推荐的不能比,但柳侠穿上都很合适,舒服漂亮。

    柳侠和柳凌在暑假前就听柳凌说过,警官大学今年要效仿其他大学,办两个收费高昂的培训班,给公安系统那些有一定地位但学历拿不出手的领导镀金,国庆节后正式开课,一期三个月,柳侠和猫儿当时都不觉得那和柳凌有多大关系。

    可直到前几天,猫儿和陈震北通电话的时候才知道,柳凌最近两周没有课的日子也总是找理去学校,是因为他主动申请担任了培训班的体能教官。

    离考研只有两个月了,柳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他这样做,毫无疑问是为了那一周四节课的课时费。

    乍听起来,一周增加四节课对年轻的柳凌应该根本不是问题,但那四节课打乱了柳凌一直以来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作息时间。

    柳凌每天上下班在路上要用去三个多小时,回到家后又坚持帮柳侠做家务,每天能用到学习上的时间很有限,猫儿晚上十点睡觉前要喝一大碗牛奶,所以凌晨一点左右总要起来撒泡尿,几乎每天,柳侠陪着猫儿起来上卫生间的时候,柳凌房间的灯光都还亮着。

    以前,柳凌每周没有课的那两天,如果学校没有特殊的事,他会在家里安心复习,现在,柳凌必须每天到校,柳侠和猫儿都觉得柳凌比高三学生还辛苦。

    所以柳侠和猫儿都觉得,柳侠能揽到工程,最立竿见影的好处就是可以减轻柳凌的压力。

    柳凌听说合同已经签了,高兴地说:“我今儿尽量早点回去,晚上多做俩菜,好好给你庆祝一下孩儿。”

    柳侠傻笑:“中,我再买瓶酒,咱喝一杯。”

    第二个电话打给马千里。

    柳侠刚说完,马千里在那边就朗声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能成,姓彭的小子太上道了。”

    柳侠却有点不好意思:“就是那些仪器,还得麻烦您找人再给送回来。”

    马千里说:“只有有工程,这就不算个事儿,等着吧,我现在就给建业打电话,今儿晚上东西就到了。”

    第三个打到荣泽家里,大哥和大嫂住在那里伺候三嫂。

    没想到,除了被柳魁一通夸,柳侠和猫儿还得到个不算太意外的好消息,柳川昨天参加自考,已经考完了《高数》,他估计自己能得七十到八十分。

    这个成绩在成人自考里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猫儿兴奋地对柳魁说:“那大伯,你给俺三叔庆贺庆贺呗,俺五叔今儿黑就给俺小叔庆贺咧,俺还打算喝酒咧,我一会儿去买几个高脚杯,一碰,干杯,嘿嘿,可美。”

    柳魁笑起来:“孩儿,您还使高脚杯喝酒咧?哎呀,真是越来越洋气了。”

    猫儿美得不行:“等俺回家,给咱家也买点高脚杯,咱家过年哩时候喝酒都使,肯定可美。”

    柳魁在那边大笑:“可别孩儿,我估计轮不到喝酒,小雲跟小雷俩孬货就得给打完了。你好好养病孩儿,家里你别操心,等您三叔考完回来,我跟您娘给他做顿好吃哩。”

    猫儿忽然想起晓慧赔偿的事,问柳魁。

    柳魁说:“我跟您大爷爷您奶奶,还有您三叔三婶儿商量了一下,咱不要啥赔偿了,他们给您三婶儿住院这一摊子结清就妥了。”

    猫儿有点低落:“那家耍死狗咧是吧大伯?”

    柳魁说:“也不完全是,他们那车是几家凑钱买哩,本儿才将挣回来没几天,手里还没攒几个钱咧。

    那家俩老哩不是东西,一出事,啥都推儿媳妇身上了,他们啥都不管,那女哩以后自己带俩孩儿,大哩十岁,小哩四岁,能认下这个账就算不赖了,换个人,没准儿就彻底给你耍死狗了。”

    猫儿骂了一句:“都老了还恁孬孙。那,那女哩打算给人家吴老师多少钱?人家可是一辈子都起不来,成个瘫子了。”

    柳魁说:“还没说好咧,吴老师她男人要十万,那女哩说最多给一万,再多,她宁愿去坐监狱,反正她以后带着俩孩儿也没法活了。”

    放下电话,柳侠和猫儿心里都有点不忿,晓慧又是缝针又是骨折,受那么大罪,就把住院费给了就算了?

    可他们俩也知道,老家那边很多都这样,一旦儿子没了,婆家对年纪不算太大的儿媳很快就会翻脸,女人如果不是特别强硬,能打能闹,以后可能连个家都没了。

    婆家要把她赶走,离开了十来年的娘家也不再是自己的家,说起来,这个女的也蛮可怜。

    柳侠和猫儿情绪低沉了一分钟,很快就想到,就是那家不赔钱,他们现在也有能力让晓慧得到很好的治疗,自己家三嫂(三婶儿)没事就好。

    再想想柳川良好的考试情况和刚刚签到的合同,俩人很快就又恢复了傻乐呵的状态。

    猫儿又拨通了曾广同的电话。

    曾广同的反应和其他几个人一模一样,他最近非常非常忙,已经半个月没到老杨树那边去了,但今天,他不假思索地对猫儿说:“孩儿,黄昏您就做点稀饭,其他不用管,爷爷带菜和酒过去,咱晚上喝酒给您小叔庆祝。”

    打完了最重要的几个电话,柳侠和猫儿开车先来到了工程所在地。

    京华私立中学在京大西北约五公里的地方,三十公顷的土地其实不在一起,隔着一条马路等分成两个校区。

    这里原来的住户应该就不多,现在已经彻底没人了,只留下几排被推倒后尚未来得及清理的平房的废墟和秋风中独自摇曳的各种树。

    猫儿一下车就开始撒欢,他嘴里“噢嗬嗬”地大叫着,展开双臂,转着圈地跑。

    柳侠双手插兜靠在一棵老榆树上,眯着眼睛,嘴角翘翘的,远远地看着远处神采飞扬的少年。

    五年前,不到十岁的猫儿和他吃完夜市回家,也是这么快乐地在他眼前肆意地快乐奔跑,那时候,小家伙还是个真真正正的小孩儿,他以为他和小家伙那个时刻的幸福将成为永恒。

    现在,小家伙已经长这么大了,依然在他面前快乐地奔跑,他却没有了曾经的自信,埋藏在猫儿身体内炸弹并没有真正被解除,他梦里都在担心他可能会失去自己的宝贝。

    他必须得更努力,钱不是一切,但他挣的钱越多,他的宝贝的生命和幸福才能得到更大的保障。

    猫儿跳上了一堵没有完全被推倒的墙上,旁边是一棵叶子全都变成金黄色的大杨树,他把手握成喇叭状对着柳侠大叫:“小叔,你过来呗,站这顶上吹着风,可美。”

    柳侠吹起口哨,溜溜达达地往他跟前走。

    猫儿却老远就跳了下来迎着他跑过来,到了他跟前,跳起来挂在他背上:“小叔,你看那个杨树多好看,叶儿跟咱家哩榉树叶样,金黄金黄哩,咱回家搁咱哩后院照个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