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把红包放进了床头柜里:“乔阿姨,我听说你来京都是正好要参加一个灯具展?”
乔艳芳点点头,坐在床上拿起柳侠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本翻:“嗯,大后天开始,我们厂子有一个展位。”
猫儿说:“我小叔和毛伯伯经常说起你,他们说以你的学历和能力,你换个单位上班或自己重起炉灶都能比现在过得轻松愉快,你当初干嘛要接那么个烂摊子呢?”
乔艳芳似乎心不在焉地说:“不甘心吧。我好好一个一流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就因为一次活动被打成低等公民,然后随便哪个王八蛋都可以踩我一脚,都认为他可以决定我的命运,我不服。”
猫儿说:“可你现在因为这些人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你其实可以不这样的。”
乔艳芳放下电话簿看着猫儿:“是辛苦,但我辛苦得有尊严,那些个王八蛋现在得看着我的脸色过日子。”
“也是哈,”猫儿对着忽然正经起来的乔艳芳有点不习惯,“ 不过你肯定不会永远这么辛苦的,我小叔和毛伯伯他们都说你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那当然,”乔艳芳又把电话本拿了起来,“我有福气嘛。”
“对,大福气,”猫儿看乔艳芳对着一张浅蓝色的名片一直看,问她,“你认识?”
乔艳芳摇头:“不认识,校长?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京华完全中学呢?”
猫儿说:“是个私立学校,还没完全建成呢。”
乔艳芳说:“你们认识这学校的老板?”
猫儿说:“彭文俊叔叔吗?他们学校是我小叔做的测量,我小叔在京都的时候他们偶尔会一起吃饭。”
走廊里传来黑阳阳带着哭腔的叫声:“我不我不,姐姐你耍赖你耍赖。”
乔艳芳放下电话本站了起来:“这气人丫头。”经过猫儿的身边时,她忽然停住了:“哎猫儿,刚才说到福气,我有一句关于它的警世恒言你想不想听?”
猫儿连连点头:“想。”
乔艳芳说:“福气呢,一种是老天给的,一种是自己挣的,我珍惜前者,但更看好后者。”她拍拍猫儿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贤侄,在你即将远渡重洋求学之际,姐姐用这句话与你共勉。”说完,翩然而去。
猫儿楞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张伯伯才是有福气的吧,插上了一朵黄金开出的鲜花。”
柳侠知道朋友们都要来之后,本来是扎好了架势要尽地主之谊的,但活计却被毛建勇这个京都的准女婿和黒德清这个大款给抢了,他只好腿脚勤快点为大家服务了。
张福生操劳了一个月,可因为兴奋,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一醒就去把其他几个人都划拉起来了。
柳凌和小萱、胖虫儿吃完午饭就回家了。
女人和孩子都在睡午觉,他们就在黒德清一家的房间聚齐。
一群年轻的爷儿们围着沙永和,全都是一点不加掩饰的八卦脸:“二师兄,说说我们那俩小侄子呗。”
沙永和老神在在:“想听什么?”
詹伟说:“一,你怎么一下生出两个儿子的?二,你凭什么能生俩?不,是仨。”
沙永和敲敲沙发扶手:“不是一下,中间隔着快两年呢。”
黒德清说:“二哥,请您老领会精神,不要在细节末枝上和领导较真。”
柳侠说:“先说说你是怎么未婚先孕的。”
沙永和说:“功能有限我孕不了,我那最多叫未婚先育,不过——”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哥哥我也没有未(加重语气)婚先育啊。”
一众人等:“( ⊙ o ⊙)啊!?”然后集体咆哮,“咱们满打满算才毕业七年你儿子都十岁了你居然说你没有未婚先育?”
沙永和淡然一笑:“哥哥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就举行了婚礼,你们二嫂是少数民族。”
詹伟:“我靠。”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不对,我看你填过领取补贴的表格,你婚姻状况一栏写的是未婚。”
沙永和:“你二嫂他们那里偏远得很,好多人一辈子都不领结婚证,只办婚礼。”
柳侠说:“不对呀二师兄,你刚才说我们二嫂是少数民族什么意思?你不也是吗?”
大家都想了起来:“对对对,你还领少数民族生活补贴呢。”
沙永和笑着挠了挠头:“兄弟们,你们……你们终于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了,谢谢啊,当年我和你们一起出去吃粉蒸排骨你们都没怀疑过我。”
众人集体挠头:“这什么意思?这句话信息量略大啊!”
沙永和又喝了口茶,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反正兄弟们也不会去告发我,我今儿就坦白了,省得老觉得愧对大家。”
众人齐刷刷做洗耳恭听状。
沙永和说:“听到我家老二叫邱家承,你们肯定认为他是随了你们二嫂的姓,对吧?”
柳侠点头:“对,你说过二嫂家没有儿子,给我们猫儿看病的祁先生家就是这样。”
岳祁就是随了祁清源老先生的夫人岳碧秀的姓。
沙永和说:“其实,那是我的姓,我原名叫邱永和。”
众人集体懵圈。
沙永和无视一众兄弟的懵圈脸继续说:“我老家是冀中的,我爸原来在宁夏工作,他是干勘测的,有一次在你们二嫂家附近大山里作业,遇到大雨,山体滑坡,他们勘测队差点困死在山里,是你们二嫂的爷爷和父亲救了他们,我爸爸从此和他们家保持着特别好的关系。
你们二嫂家只有三个女孩子,没有男孩儿,我五岁的时候跟着我爸爸去那里,然后在那里生活了八年,我爸爸外出作业经常一走几个月,就把我放在你们二嫂家。”
“然后你和二嫂就一见钟情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长大后双宿双飞了。”柳侠接嘴。
沙永和狠狠给了柳侠一巴掌:“别乱用成语把我们说得跟私奔了似的,我们是三媒六证明媒正娶的。”
黒德清急得不行了:“可二哥你怎么就会成了少数民族呢?”
“改的呗,”沙永和说,“为了高考,我的户口迁到了你们二嫂家。”
“哦——”众人集体释然。
“宁夏那边的师资力量贫乏,教学质量实在不行,我十三岁时回到家里上初中,六年后在冀中高考,没考上,后来的事,”他摊了下手,“不用我再说了吧。”
“嗯嗯嗯嗯。”几个人一起点头,“不说我们也知道。”
沙永和说:“大学四年,我每天都不安,怕自己的事被揭穿,被退回去。”
柳侠乐了:“哈哈哈,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心虚呢,原来老沙你比我还可怜啊。”
几个人一齐问:“你也改民族了?”
“什么理解力都,”柳侠鄙夷脸,“我在我们学校考试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