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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洗菜边说话,“国家压缩基本建设,直属大队业务量都减少了一大半,你就没受影响?”

    “当然受喽,”柳侠做出有点丧气的样子,“不过,我就是哭,不也还是这样,国家又不会因为我哭就宣布大兴土木。”

    冯红秀大老远的踮着脚看柳侠:“柳儿,我怎么觉得你这苦样子有点装啊,前儿早上我跟李玲一起去买菜,她说,你和总局沈处正跟人谈一个大项目,基本十拿九稳,你这是不是谈成了啊?”

    李玲是郑朝阳的爱人,柳侠给栖浪水库的小队配了个手机,让他们经常和家人通个电话,看来稳重如郑朝阳,也会在媳妇儿面前经常吹个牛,前天他和沈克己还在界山呢,合同他们昨天中午才拿到手。

    不过……柳侠看了眼坐在篮球场边的石板上抽烟的朱成水,恢复了平时眉开眼笑的模样:“嘿嘿,成了,不过算不上多大的工程。”

    “啧啧啧啧,”冯红秀和欧萍萍同时乜斜柳侠,“我们又不跟你抢,你干嘛呢。”

    柳侠嘿嘿笑。

    中午,柳侠给小莘送饭回来,走到大门口,碰到付晓乐,付晓乐隔着车窗上下打量柳侠:“兄弟,你成啊。”

    柳侠挠头:“晓乐哥,我成什么了?”

    付晓乐回头看了办公楼一眼:“丁大才子因为保职费在财务室闹了一上午,贾明军那么好的脾气差点拿椅子砸他。”

    “为什么?”虽然是焦福通给弄进来的,但柳侠听很多人说,贾明军其实人挺不错,脾气特别软,踏踏实实当自己的会计,从不去焦福通跟前打小报告,丁红亮能把他逼得想打人,由不得柳侠不好奇。

    “你的保职费不是一个月五十嘛,”付晓乐说,“咱们队刚开始也是这么多,后来连续好几个人停,焦队长就提成了一百,一直都是这么执行的,但昨天,丁大才子和张树宝去交的时候,贾明军说队里的新规定,保职费以后一个月一百五,一次交清。”

    “哈哈,”柳侠忍不住笑出了声,“斗筲之辈结队而行,这结局是肯定的。”柳侠笑着笑着忽然觉得不对,“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马上就有关系了,”付晓乐说,“刚才,丁红亮主动去找贾明军,把他自己的保职费交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柳侠摇头。

    “因为,”付晓乐指着柳侠的脑袋,“全队都在传,你刚刚又签了个大工程,价值五百万。”

    柳侠回到家,脑袋还是懵的,他什么时候签了个五百万的工程?

    柳侠把饭盒放家里,心里闹腾得慌睡不着,干脆开车去新区,如果房子的水电都通了,他下午就去找装修公司。

    等到了地方,看到房子里闹哄哄的一大群人,柳侠觉得有点不对劲,拉着门口一个瘦猴儿问是怎么回事?

    瘦猴儿一说,柳侠觉得刚刚好点的脑袋又懵圈了。

    第371章 小蕤的店

    柳侠四月份回来接小莘小萱几个时,过来看过房子,当时水电都还不通,外面也是大坑小坑,还有大堆的建筑垃圾。

    柳川告诉他,说水电气要到位,得到七月份前后。

    当时柳侠和柳川商量好了,水电一通就开始装修,提前让小蕤准备几张他喜欢的图片,柳侠拿回来,然后柳侠出钱,柳川找人装修。

    现在,才五月底,怎么就这样了?

    地板砖已经贴好了,虽然因为地上扔着很多包装纸看不太清楚细节,但那被分成几大块、花里胡哨的颜色却很是醒目,刺得柳侠眼疼——他从没见过这么铺地板砖的,简直缺心眼。

    墙裙也跟地板似的扎眼,三米左右一个颜色一个造型,只有进大门的地方好点,是统一的朱红色。

    窗户用扎眼已经不足以形容其特殊,简直就是神经病,因为几乎每个窗户的颜色、形状和风格都不同:朱红色中式复古的棱格子窗;白色欧式的弧形窗;贴着彩色玻璃纸、跟外国的教堂似的柳侠叫不出名的窗……

    只有房顶还算正常,是简单大方的石膏顶。

    现在,屋子里十来个人,分成了两拨,各自抬着一块巨大的、柳侠感觉像三合板的东西,正闹闹哄哄吆喝着往东南角的墙上靠,看样子是要往墙上贴,两拨人要把两块板先对齐找好位置。

    三合板正面都被白布蒙着,柳侠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东西,不过他感觉里面的内容可能会很惊悚。

    屋子中间的空地上,还摆着好几块同样的东西。

    如果不是买房子的时候柳侠用祁越教他的那点三脚猫风水学知识十分仔细地研究过房子的角角落落,把屋子的布局和窗户的位置都记得特别清楚,他这会儿肯定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柳侠问瘦猴儿,这些人在干啥。

    瘦猴儿很惊讶地说:“当然是装修呀,这你都看不出来?”

    柳侠忍住胆颤心惊,又问,谁让他们来装修的。

    瘦猴儿更惊讶了:“当然是这房子哩主家呀,要不俺敢来?你觉得俺是小偷?”

    柳侠否认了他最后一问,然后又问他,主家叫啥?是干啥哩?

    瘦猴说:“听俺经理叫过两回,好像叫……柳魁?对,就是柳魁。干啥哩俺不知,不过俺经理说,人家兄弟是公安局局长,叫俺都好好干,别使孬法,要是偷工减料,小心回头人家修理死俺。”

    柳侠确定了小蕤的房子并没有被别人霸占,稍微放了点心,不过他被房子里那五颜六色的地板和花枝招展的窗户刺激得头晕转向,只好退到大街上找了个树荫给柳川发传呼。

    过了大概五分钟,他手机响了。

    “三哥。”柳侠张口就喊,声音委屈得要死。

    “孩儿,我是大哥,你给我发传呼了?你搁哪儿咧?你咋着了孩儿?”

    ……

    十分钟之后,柳侠在荣泽火车站附近一家卖内墙涂料的店里找到了柳魁,用捷达帮柳魁拉回了两桶立邦漆。

    柳川晚上接了晓慧回到家,迎接他的是柳侠的大白眼。

    柳川呵呵笑:“孩儿,俺虽然没你挣钱多,可俺几个大大小小也都做着生意咧,不能啥都赖给你呀。”

    柳侠嘟着脸继续翻白眼:“您赖我啥啦?这么多年,咱家啥事不都是你跟大哥管?我搁咱家从小到大就光管吃跟耍。”

    “你要是光管吃跟耍,那俺不都成废物了?”柳侠坐在餐椅上,晓慧从他身边过,呼噜了他的脑袋一把。

    “男人哩头不能随便摸。”柳侠抱着脑袋冲着晓慧的背影抗议。

    “咱大嫂成天摸,我摸一下咋了?”晓慧本来都已经走到厨房门口了,折回来挑衅似的使劲又摸了一把。

    “大嫂不一样,长嫂为母,”柳侠跳起来,换了个姿势抱着头挪到柳魁另一边,“咱妈当然随便摸。”

    “切,小屁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