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蹦跶几天?你看看这架势,爷会因此冷落她吗?莫要说爷,就是老太太太太那里,怕也不会因为这个就说什么,最多是训斥一顿,冷落些日子罢了。过个一年半载,她再整出几样美食,可不就死灰复燃了?”
说到这里,面上不禁露出恨恨之色,暗道到底当初准备的匆忙,竟让川哥儿逃过这一劫。早知如此,就该耐着性子再等几日,准备万全了再说,还怕没有机会吗?唉!可惜啊可惜,若是那小兔崽子死了,这女人不死也要脱层皮,再不可能有翻身之日,侯府说什么也不能容忍害了爷骨肉的女人。
到了房老太君屋中,果然就见杨夫人刘敏苏暖暖林姨娘等都在,徐冉云按下所有心事,彼此见过礼后,便满面笑容地道:“我来晚了,这也不怪我,我只说今儿算是出来早的,哪想到这样冷天儿,大家反而都到了。”
房老太君呵呵笑道:“外面就这么冷?看你脸色都白了。”
徐冉云道:“可不是?倒没有风,就是干冷干冷的。不过这会儿好了,老太太这屋子里当真是温暖如春,我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了。”说完又看了一圈,假装欢喜道:“太好了,我只道我来的晚,不料还有比我更晚的。二弟妹在老太太面前向来殷勤,怎么今儿竟迟到了?”
话音未落,就听屏风外一个声音笑道:“刚出门就遇见两个管事的,缠着我非要先讨了示下去做事,所以就晚了。”接着史雨柔转过屏风,先给房老太君行了礼,目光就看向苏暖暖笑道:“好嫂子。你今儿倒清闲。我们爷可还眼巴巴等着你说的拔丝菜,你也不说赶紧把方子给他。”
“什么拔丝菜?”房老太君立刻就问,苏暖暖还不等说话。史雨柔便赶忙道:“老太太不知道?也是,嫂子说过只在宫里做了一次,听说娘娘和殿下们都赞不绝口呢,咱们府里倒是没见过。嫂子,这却是何故?”
苏暖暖看了史雨柔一眼。这女人虽然现在和自己和气,但只要有机会,还是不忘给自己挖坑啊。当下便笑道:“拔丝菜太甜了,整个是用糖包裹着。咱们府中的人多喜欢吃甜食,可这甜食吃得多了,有百害无一利。上次进宫会做这个。也是因为皇后娘娘食欲不好,做个拔丝水果为她开胃。如今恰好京城里来了一些因为雪灾无处安身的灾民。二弟又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个事儿,找我讨要方子,我便说将方子给他,换两千两银子去给难民们做衣服被褥,原本这也不算什么事,谁知老太太好奇,一定要追根究底。”
房老太君笑骂道:“呸!你这丫头是越发胆大了,连我都敢编排挤兑,什么叫追根究底?直接就说我听见吃的耳朵便竖起来得了?既然你这样说,不用弄多,眼看到年下了,你就做一些,大家索性当过年点心吃不就完了?”
苏暖暖苦笑道:“老太太,真不是孙媳偷懒,实在是咱们府中人甜食吃的太多了,这每日里点心甜汤牛奶奶油的,厨房里还有许多菜也要放糖,更不用提各种粥品,如今再加上这拔丝水果,不行不行,吃的太多了,对牙不好。”她没办法和众人解释糖尿病是个什么东西,只好把牙推出来,甜食对牙齿不好,这倒是常识。
房老太君不依,只说不会吃得多,到底让苏暖暖无奈答应了,老太太这才像个讨到糖果的小孩子般笑起来,忽听下首徐冉云笑道:“原来姐姐已经得了二爷的两千两银子,既如此,为什么还要动用私库呢?我还以为姐姐手中拮据,原本想着也拿几个钱出来帮衬一下,这会儿看来是用不上了,姐姐也是的,行善积德是好事,也该给我们一个机会啊。”
苏暖暖眼睛就是一亮,接着便弯成了月牙儿,身旁红莲一看,险些笑出声来,连忙将头扭到一边低下,暗道云奶奶啊云奶奶,你真是吃一百堑也不带长一智的,就凭你?还敢来算计奶奶?从前让她坑的还少吗?如今奶奶正要做善事,你倒撞了上来,这还能放过你?
果然,就听苏暖暖笑眯眯道:“妹妹说的是,倒是我疏忽了。哎呀我有几个胆子,敢拦了大家行善积德的路?既然妹妹这么说,你该帮衬就帮衬,把银子送到我这里来,我保管每一文钱都给你用在灾民身上。这事情我从十天前就开始做了,到如今轻车熟路的,绝不会浪费一丝一毫。唉!听说灾民足有好几千,那些勋贵人家和官府就只知道施粥,这样大冷天儿,光吃得饱有什么用?若没有个落脚地,冻也冻死了。所以我这些天都没有心思研究菜谱,只忙着这件事,正愁手头里没多少钱,私库是爷的私库,我就算能和爷腆着脸要钱,也不敢都要来不是?如今妹妹肯帮忙,可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但不知妹妹要拿多少钱出来?之前是我考虑不周,大概这里人都和妹妹一样想法,没关系,行善之家必有余庆,大家要捐钱,尽管都送到我这里来,我这儿账目都是清清楚楚的,肯定每一文钱都用在灾民身上。”
一番话不等说完,徐冉云脸色就惨白了,身上冷汗都冒了出来,心里疯狂咒骂着,苏梦暖的祖宗十八代都跟着无辜躺枪,天知道这个腹黑的吃货根本不是他们的那个后代孙女儿啊。
杨夫人哭笑不得,看着苏暖暖甚至不知道是爱是恨了。虽然之前对苏梦暖深恶痛绝,但这位侯爷夫人的本性还是善良的,听说苏暖暖能替灾民考虑周到,别出心裁的行善,她心里十分认同。只是……要不要这么祸害徐冉云啊?你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拿多了没有拿少了又不好看。这还不算,你还又把所有人都给饶上了,那些不想拿钱的,岂不要因此恨死冉云?这孩子说善良,如今倒也善良,只是怎么害起人来招数这么阴险呢?
杨夫人都这样想,可知刘敏和史雨柔有多恨了,两人在心里狠狠吐着槽:我呸!什么叫腆着脸和爷要钱?什么叫也不敢都要来?世子如今对你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你当我们都不知道?外面都传说安平侯世子爱妻如命畏妻如虎你当我们没听过?这会儿拿出受气小媳妇的嘴脸给谁看啊?有你这样睁眼说瞎话的吗?无耻,太无耻了。
正想着,就见苏暖暖笑眯眯转向史雨柔道:“今儿托云妹妹的福,既然把话说开了,我索性就厚一回脸皮。弟妹啊,我们爷的私库出了五千两银子,二弟的私库大概没有我们多,但好歹也该意思意思一下吧?嗯……你觉得两千两如何……”不等说完,见史雨柔面色剧变,她便连忙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该小瞧了二爷和弟妹,那就三千两吧,再多可使不得了,知道你们有钱,可好歹我们是大房,你们也不能越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