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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想解释,唐颂却先她一步,不给诗咏胡搅蛮缠的机会,极其冷静地切入正题。而他那抹得意的笑容还隐在嘴角,来不及掩盖。

    甘棠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还记得那天,她和唐颂站在一个阵营,鞭辟入里地跟诗咏解释这个问题。诗咏不敌,渐渐处在下风,便转移注意力,嚷嚷着肚子饿了。

    于是三个人就去了附近的大排档。

    烤串加啤酒,解馋饱腹。吃到一半时,唐颂把画室的第一笔营收告诉了诗咏,半晌,诗咏眼睛一热,抱着唐颂不肯撒手。

    甘棠知道,她也是期待着这一天的。

    她的哥哥,曲线救国了这么久,也终于迎来了一个新的开始。尽管那实在微不足道,却证明了他的价值。

    点点滴滴的,坚持的价值。

    后来,他们喝得微醺,唐颂拽着两个女孩在马路上走,她笑着,诗咏唱着,仿佛什么烦恼都比不上酒足饭饱之后的惬意和快乐。

    美中不足的是,诗咏的歌声实在算不上动人,于是在受够了路人的侧目之后,唐颂劝她住口,她却不听,甘棠一个激灵,伸手去捂她的嘴。

    诗咏躲开,直抱怨:“你怎么只帮我哥不帮我呀。”

    “因为你实在唱得难听。”唐颂说。

    “而且屡教不改。”

    诗咏也真是喝多了,笑着喊:“不得了了啊,夫唱妇随的,一个两个都不管我了。”

    “你不是不要我管吗?”唐颂对醉酒的妹妹向来束手无策。

    “你还挖苦我。”诗咏躲到甘棠身后,朝唐颂做了个鬼脸,唐颂过来抓她,却不料诗咏把甘棠往前一推,就把她送进了他怀里。

    甘棠忙站直身子,但脚下一软,又被唐颂扶住。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开了个慢镜头。直到诗咏笑着喊:“喂,哥,你别舍不得松开啊,还有小棠,你脸红什么啊……!”

    甘棠被她一激,酒醒了大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是吗?”诗咏双手捂脸,乐不可支,“我怎么…哈哈…都是醉鬼,都是醉鬼……”

    甘棠瞧着她这副幼稚的模样,左手却攥着衣角,许是因为刚才的调侃,露出的笑容有些不自在。

    “没事吧?”唐颂瞧见她的反应,好心问她。

    她摇头,却再次被那双明亮的眼睛迷得恍惚了几分。

    其实她也是醉了吧,不然为什么脑子里全是星星和糖果。

    而她所经历的,是那样美,那样纯粹的,夏天的夜晚。

    ☆、番外二

    1.《新画室》

    婚礼定在七月,黄道吉日,是李琴和唐稳言挑的。

    所有人都挺满意,只有诗咏在担心自己的预产期。李琴笑着说,那不正好,好事成双,是天赐的福气。

    甘棠参加了王磊的欢送宴,顺带着把结婚的消息告诉了她的这个良师益友。王磊大方地送上祝福,说婚礼那天一定到场。

    从欢送现场出来时,唐颂已经在等她。

    她坐上车,很快就回到了公寓,但这次却没直接上楼,唐颂带着她去了小区门口的商铺,如果没记错的话,两个人面前的这家原来是间水果店。

    甘棠看着唐颂掏出钥匙开门,走进去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这是……”

    “新画室。”

    “你什么时候租的?”

    “去年。”他轻描淡写地说,“还满意吗?”

    “什么都没有。”甘棠嘟囔,“还只是一间空屋子,水果店老板呢?他不打算开了吗,还是说你又用高租金把人逼退了?”

    “没有。他回老家了。”

    甘棠环顾四周,眼里不乏惊喜,却装作很淡定的样子:“我们是不是该考虑把东西搬过来。”

    “随你。”

    “你这是什么态度。”

    唐颂觉得冤枉,之前的画室就是按照她和诗咏的想法来的,这次自然也要参考她的意见。

    甘棠再看了几眼,想到什么:“这里的窗子好像不够大。”

    “行,我请人重新装。”

    “外面虽然有树,但不够粗壮,而且是松柏,四季常青。”

    “是有点遗憾。”

    “不过还好,有绿地,视野不错。”

    “嗯。”

    “……其他的,我暂时还没想到。”

    “慢慢来。”

    ……

    装修完毕的那天,画室里来了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甘棠都一一打招呼。

    “你别说,小棠还真有几分女主人的派头。”诗咏对嘉侑说。

    “嗯。”后者只顾欣赏他的杰作。

    画室有了它的名字,还特地做了灯牌。设计者是嘉侑——四个英文字母组成“tang”,右上角再加一个“+”,用嘉侑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天才的设计。

    诗咏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

    2.《生子记》

    七月的婚礼如期举行,倒是应了李琴的那句话——真正是双喜临门。

    唐颂和甘棠的酒宴还没结束,诗咏的孩子就迫不及待地要出来。

    晚上九点,手术室外面站了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李琴和唐稳言两对夫妇,加上嘉侑和张父张母,还有并排靠在墙边的唐颂和甘棠。

    甘棠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焦急地握着唐颂的手。谁也没想到诗咏会难产。

    嘉侑紧张得来回踱步,没人出声劝阻。

    甘棠忽然想,如果以后自己也要经历这样的时刻,在手术室外面的唐颂会不会也担忧得近乎反常,隔着一扇门,离亲爱的人不过几步,却不能分担她的痛苦,似乎是一件不近人情的事。

    唐颂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搂过她的肩,力道又紧了紧。

    没过多久,甘棠的父母也赶来了。一大群人站在手术室门口,被护士提醒了许多次,但见他们始终保持安静,也没妨碍进出,便也不好意思说重话。

    深夜时分,躺在病床上的诗咏终于醒来,被这大阵仗吓了一跳:“你们都怎么都过来了?”

    李琴和嘉侑的母亲最先过去,心疼地抚着她被汗打湿的头发。

    诗咏声音虚弱,但脸上是笑着的:“嘉侑呢?”

    站在一旁的嘉侑被父亲一推,赶忙过去,看着疲倦的妻子,情不自禁地眼眶微热。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脸上满是爱怜:“好点没有?”

    “痛,痛死我了。”

    嘉侑一下心慌:“哪里痛?”又忙转头叫护士。

    “傻子。”诗咏嗔道,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

    嘉侑反应过来,知道她是调皮惯了,此时心念微动,低头去亲她。一下一下,从额头亲到嘴角,怎么也亲不够。

    “这俩孩子,真是……”

    旁边的人看着,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3.《杂记》

    一个画家有一幅成名作并不是件稀奇的事,但唐颂显然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