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那就相当于告诉铁柱她就是他们整天担心的那个猎人。
“算了,反正目标一致就行。”她决定不研究这些,轻舒了一口气,抓起桌上的剑,走向姜柯与百里奕的营帐。
然而,这两人竟然也没睡。坐在草地上数星星。
她突然有点羡慕,嘴角弯了一下,“百里,姜柯,等这件事之后,我们和师父一起退隐快活林吧?”
“别!”百里奕眼疾手快地把姜柯往怀里搂了一下,“你喝我们的喜酒,我们还没喝你的喜酒,这样岂不是很吃亏?”
姜柯也有些好奇:“宁安公子……你就从来没有过心上人吗?”
“也许有吧。只是不可能在一起,便不强求。”还有可能相杀。
唐欣闷闷坐下,用一根小树枝在地下划拨着,几乎将京城附近的整个地形都画了出来,“我想提前计划,趁夜攻城,赌一把。你们分别带一小队,从侧面突入,成吗?可能会有危险。”
“人生要是不赌一把,那岂不是很无聊?”姜柯爽朗道,“你若想要那个位置,我们拥你为王。不仅是我们——武林之中,已经达成了共识,认定你为武林盟主。”
“对,你现在是盟主,只要是有武林中人的地方,你的性命,便受到保护。别老是皱着眉头,想开一些,前路一片光明。”
“希望如此。”唐欣的眸光,遥遥望向对面隐藏在黑夜中的京城,眸中流转着复杂。
这天夜里,宁安公子一袭劲装,墨发全部梳起,手持利剑,意气风发,率领凤军,赶在齐天佑之前,兵临城下。
因为武林大会的举办,齐天佑的南下,带了三分之一的兵马。此时,襄王带着禁卫军站在城头,也挡不住他们攻城之势。
那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破开了城门,带兵杀进城中。
襄王的禁卫军,呈颓败之势。襄王也一脸震惊似的苍白:“凤军……是凤军……你就是那个被我放走的前朝遗孤!”
看来,他是放虎归山了!
老人家毫无武功内力,却偏偏提着一把大刀装门面,似乎带着必死之心:“是我的错,二十年前……妇人之仁,呵呵呵呵……”
他苍凉的大笑着,看着节节败退的军队,忽然举刀往自己身上刺去。
唐欣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但她现在持有凤令,不能在这里透露太多。见襄王欲意自尽,心下一急,大喊:“住手!”
两军之间的交战,竟然在她这一声震怒之下,停了片刻。
“若愿意受降,则能免除一死!”她不想杀人,高声对所有人喊道,“拥我为帝者,不杀!”
对面的人有些犹豫,而她紧紧盯着的襄王,却冷冷喊了一句狼子野心,重新抓起了刀。
唐欣从马背上一个利落的翻身,凌空几步抓向老人家的手臂,将刀扭了,丢在了地上,眉宇间带着王者霸气,回望了众人一眼,一声铿锵有力的“杀”,让呆滞的众将重新冲踏上最后一片土地。
擒了襄王之后,他们三股队伍会和,直奔皇宫。
唐欣亲手抓了襄王而不杀,是存了私心的,这才把姜柯和百里调到别的队伍去。
这老人家除了太想抱孙子之外,也没啥缺点,而且,看样子邹无极的凤军,和襄王之间还有一段误会,要是不解开了,会积怨成仇的。
等凤军整个儿控制住了皇宫,她命人将襄王带下去软禁着,一面走上了皇座。
金色的台阶像是染着血,一步步,无比沉重。
她知道,一旦称帝,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
京城变故前的一个时辰。
齐天佑从逍遥山庄动身,立刻召集了兵马,准备围堵凤军势力。夜里安营扎寨,驻扎在了与凤军相隔数里的一片山地。
脱离了逍遥山庄,脱离了书房卧房,他再也不能在空气中捕捉哪怕一丝她的残影,只有午夜梦回之间,意识不清,才能放心臆想。
她连一个念想都不留给他。那颗暖玉珠子,不知道被她弄掉在什么角落了,或者,她根本就一直戴在身上,和她一起埋在棺材之中了。
他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背后,一袭月白里衣染着夜的寒凉,整个人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半坐在床边,攥着被子一角,不知冷暖,不知时日,似乎一切对外界的感知都没了,麻木而冰冷。
“行尸走肉。”他轻轻阖目,干涸冰冷的薄唇,微微颤了颤。就算是领兵打仗,此时也不能激起他半丝兴趣了,“唐欣……你若是有灵,托梦给我可好?”
满室冰冷,无人应答。
他心下念得发苦,只轻轻抓裂了床头的一颗玉石,齑粉在指尖滑落,湮灭在空气中,他毫不在意。
这夜,他果真如愿梦见了她。甚至在清晨,将睡将醒之际,他想就这么睡死过去,永远不要醒来。
片刻的欢愉,片刻的幸福之后,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触就破。
他仍然要面对残忍的现实。
“唐欣。”他对着冰冷的空气,面无表情在空中描摹着她的容颜,眸光前所未有的温柔,“既然你托梦给我,那就是说,你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
没人回答,但他似乎来了兴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与宁安的相斗,你会看到的吧?论武功,论智谋,论心性,你的夫君,不比他差。”
“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失败的,我会让他跪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忏悔。”
“我的剑法十分精准,能刺破人的皮肤而不伤其筋骨,在他脸上刻下‘贱奴’二字,发配充军如何?或者,直接割下他最宝贝的东西……”
“我知道你在听……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你阻止不了我的,我这次,一定要让宁安跪下来求我饶过他……”
他冷冷拿起了雪剑,穿戴上冰冷的战甲,直奔京城而去。
一夜好眠,正在换龙袍的唐欣不知为何,腿肚子一哆嗦,总觉得两腿之间空空荡荡,似乎有冷风刮过,一阵渗人的寒意袭上脑袋。
奇了怪了,她又没有那条宝贝,为什么总有种幻肢被截的奇妙感?
这时,外面的姜柯已经在催促了:“今天是你的即位大典,匆忙之间我们还没布置妥当,你这要是再一耽搁,群臣都有意见了!早知道还是给你派个侍女摆弄这些,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害羞,把所有人都屏退了?”
“这不是来了嘛!”唐欣赶紧在镜前正了正自己的皇帝帽,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想着赶紧完成仪式,“都说了一切从简,我要的不是仪式,走个流程嘛。”
“你第一次当皇帝,还不许弄得盛大些么……”姜柯小声嘟囔着,跟她一起走进回廊中。
“废话,谁还能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