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天气。”秦羽也跟着他叹口气,小心抱着怀里的狗, “不过没下雨也好,带伞比不带伞强, 如果下雨了咱俩就这么一把伞, 还带着一只狗,不知要淋成什么样子呢。赶紧回家吧, 你吃饭了吗?”
“我上哪儿吃饭去, 就等你回家做饭呢。”闫叶修伸手摸了摸狗鼻子,狗鼻子湿湿凉凉的,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这小家伙真丑。希望她能丑到咱家里那两只吧,没有笼子……真怕咱俩一回家她就被腻歪歪给挠了。”
“嗯。”秦羽也看向怀里那张丑的不行的狗脸,正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狗眼。“要不到家之后咱把猫碗还有饮水机搬到卧室里去?然后关上卧室门, 把猫狗分开。”
“行吧。然后回去我再把那个饮料箱子给收拾一下, 先让他睡箱子里。”闫叶修看了看她的腿。“找个稍微大一点的箱子,别憋着她的腿。”
“……”
闫叶修和秦羽两人就这么一路交谈着,怀里的狗很安静, 也不叫,就只是静静的抬头看着他们——用那只瞎了的眼睛。
她左眼那里已经空了,现在蒙着一块纱布,以后摘了纱布也什么都看不见。但她仍旧抬着头,做出一副正在看的样子, 耳朵微微抖动着,身体也微微发着抖。
她只是一条狗,一条幼年的没有生活经验的狗,甚至还不会从人类的脸上分辨出善恶来,不然也不会为了小孩子手里的一点吃食被打成这副模样。
她很饿,她记得抱着她的这个人的味道,这个人给了他一根香肠,但是他还没有吃完就被抓了起来,被送到到了另外的地方,那个地方的味道很不好她很害怕。
她现在也还在害怕,但她不敢乱动,怕再被打。
——现在抱着她的人类听起来笑的很温柔,但她不敢确定笑就代表着善意,之前让她只能躲进墙缝里的小孩子在向她丢石子的时候也都在笑着,笑的比这两个人类还大声。
秦羽感觉到了怀中的狗在发抖,以为是她受伤失血冷的,避开她腿上的夹板给她掖了掖衣服。轻声安抚道:“冷吗?还是饿了?回去就给你的收拾一下,让你好好躺着。”
“咱家有宠物尿垫儿和暖宝宝吗?”秦羽想起什么,扭头问闫叶修。
“暖宝宝还有,但宠物尿垫没有。”闫叶修回想了一下,“不过还有几件没有扔的旧衣服,回去我给找出来给她垫窝。赶紧回去吧,我饿了。还有你这衣服也得赶紧洗,不然上面粘上的血就洗不掉了。你另一件外套也不知道干了没有,不然明天上班你穿什么。”
“应该干了,不然就穿另外一件灰色的。”那是昨天下午洗的衣服了,明天早上应该能干。“说起来,我给你买的臭豆腐好像忘在那边了。”
“臭豆腐?”闫叶修愣了一下才想起还有臭豆腐这码事儿,无所谓道:“忘在哪儿了?捡狗那里?算了,忘了就忘了吧。希望明天,或者今天晚上,环卫阿姨不要在背后骂我们才是。别说什么臭豆腐了,我好饿,回家做焖。中午十二点半吃的饭,现在都快七点了,饿死了。”
“嗯。”
两人回家,闫叶修进门前先做贼似的环顾四周,想看看看猫在哪里,有没有在门口蹲点。没看见猫影,但闫叶修听见有猫叫声从阳台那边传来,似乎有猫正往这边走,他赶紧冲过去把卧室门给关了,然后向后面的秦羽一招手:“快进来。”
“咱们这是当着正宫娘娘的面把小三带回来了还给正宫闭门羹?”秦羽手里抱着狗,用脚关门。“以他们两个的鼻子,现在肯定闻见狗味了,晚上也不知道会不会闹脾气。哎,一路走回来还有点热了,不应该让你带外套的。”
“你可以不穿。”闫叶修耸耸肩,去找箱子,从杂物中找到一个差不多大大小的掂出来折好,“把她放进来……算了,你先抱着吧,我进卧室去找旧衣服。我怕一会儿开门儿他们两只跑出来,你抱着,省的他们两个挠他。”
闫叶修是见识过过腻歪歪和奶牛牛对待外来者的态度的。腻歪歪不必多说,喵狠话不多,遇碰上外来者先是对质,然后直接上爪,把对方打的喵嗷乱叫,很对得起自己这一生霸气的黑皮。
奶牛牛战斗力是不行,但他对外来者的排斥更加明显。碰见外来者直接炸毛,拱起背呜呜低吼着威胁对方,对之后的打架他可能打不过,但执着。开打见情况不妙转身就跑是怂没错,可跑远点就又回来了,继续吼,非要把对方赶出去不可。
所以说,狗闫叶修是不介意自己养的,哪怕他瞎了一只眼,以后还可能是个瘸腿也不嫌弃。都已经有两只猫了,再养一只狗又能费多少事?好好养着别生病,一天三顿也花不了多少钱,又不是负担不起。
他不介意,就怕猫介意。
闫叶修推开卧室门侧身进来的时候一低头就对上了两双猫眼。奶牛牛和腻歪歪并排蹲在门口,就那么看着他,尾巴抬起又抽下。仿佛妻子在控诉着丈夫的不忠,并且下一秒就要发飙。
“咳。”闫叶修有些尴尬,赶紧反手关上身后的门,怕他们出去。
“那什么……晚上好?你们都在这里是欢迎我回来吗?我也好想你们俩……”
腻歪歪动了,走上前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用脑袋蹭闫叶修的腿。仰起头嗅了嗅闫叶修身上的味道,而后喵都不喵一声,甩甩尾巴就往阳台走了。
腻歪歪着反应让闫叶修有些尴尬,于是看向奶牛牛。奶牛牛现在也是在他的腿边打转,但不同的是他见闫叶修低头看向自己时并没有像腻歪歪那样甩甩尾巴转头就走。他抬起头,冲闫叶修叫:“喵——”
是那种拖着长长的尾音的叫声,叫的时候还拱起了背,歪着脑袋去蹭闫叶修伸下来的手。
闫叶修这也是被奶牛牛蹭了手才想起来这手是之前摸过狗的,但现在看来奶牛牛似乎是不并不怎么抗拒?
闫叶修讶然,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又要去摸奶牛牛。这一次奶牛牛歪着脑袋躲开了。没有呲牙想咬人的意思,但的确是躲开了。压着耳朵,脑袋因为后缩而缩出了脖子上的褶子,抗拒的意思很明显。
“你还嫌弃?我还没嫌弃你这张丧气的大叔脸呢。”闫叶修伸手,强势摸猫头。“好了,不理你了,一边去吧。”
话说完,闫叶修就真的不再理会猫了。蹲下身在柜子底翻找不要的旧衣服,拿完衣服再次蹑手蹑脚的侧身从门缝里出来。
“呼,刚才奶牛牛和腻歪歪看得我好心虚。”闫叶修出来后背靠卧室门感叹。
“嗯。旧衣服找到了?那你来喂狗吧,我去做饭。”秦羽在他找旧衣服的空挡已经给狗冲好了奶粉,现在正扶着狗肚子防止她直接一脑袋埋碗里把自己淹死。
按医生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