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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粥吃完,林月野把碗放下,想让桑钰休息,低头看到他唇角沾染着一滴汁液,配上浅粉的唇色,竟意外地有些淫靡。
他咽了咽口水,想帮他擦干净,却发现手边没有帕子。林月野眼瞳幽深,盯着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他慢慢低下了头。
桑钰还没有反应过来,双唇突然印上了一丝凉意,意识到林月野在做什么,他欲挣扎,吻却越来越深,缠绵缱绻,万般柔情。
手搭上了他腰间,桑钰心中一跳,更加抗拒起来:“不要……”
第67章 坦然心扉
过了好久,林月野才放开他。
桑钰浑身绵软,气喘吁吁地抬起眼睛瞪他,林月野笑道:“你再瞪也不能把我瞪出个窟窿来。好了休息一下吧。”
桑钰道:“把我的衣服给我。”
林月野道:“睡觉。”
桑钰沉默地低下头,仿佛在思考自己睡着后林月野偷袭他的可能性,想了一会儿,坚决摇头不肯睡觉。
林月野道:“你在害怕什么?”
桑钰停止摇头,喝了一口凉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林月野忙拍拍他的背,桑钰一把将他推开:“你滚开,不要碰我。”
林月野从床边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桑钰道:“……不就是为了临夏吗?”
林月野道:“……什么?”
桑钰小声道:“临夏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至于吗?”
林月野眼神幽暗莫测,半晌,道:“……不至于?”
桑钰道:“你就算拿剑劈了我,临夏也不能复活。”
林月野道:“那可是一条命。”
桑钰好像累了,慢慢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林月野在他上方道:“你还是没有丝毫悔意。”
桑钰闭着眼睛道:“我要休息,你出去吧。”
好大一会儿没有声音,就在他以为林月野出去了时,骤然听见他痛彻心扉的声音:“小钰,你怎么那么心狠?”
桑钰翻了个身,背对他睡了。
从房间出来,他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闲逛,转过一处拐角,看到锄月和一个少年站在那边的花荫下。
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
林月野记得那少年叫子玉,正想走过去打个招呼,却看见锄月突然哭了起来。
子玉没有说一句话,径直走了。锄月蹲在地上伤心地哭。
林月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过去。
日子无波无澜地过去了一段时间,天气渐暖,很快就到了童生院试的日子。
桑钰给江语霖收拾好包袱,由林月野送他去考试,晚英问:“我也可以去吗?”
林月野道:“你就别去了,到时候那么多人,我还得看着你。”
晚英道:“好吧。”
江语霖道:“晚英你来吧,在外面等着我,考完我出来找你。”
林月野道:“他去干嘛?他去我就不去了。”
江语霖道:“嗯。”
林月野被他气笑了:“嗯什么嗯,算了我还是跟着吧,你们两个孩子我真不放心。”
晚英高兴地帮江语霖拿行李,桑钰把他们送到门口。
江语霖道:“老师你回去吧。”
桑钰道:“考完就回来,别逗留。”
江语霖道:“好。知道了。”
桑钰对晚英道:“跟着你林沐哥哥,别乱跑,千万别走丢了。”
晚英道:“哦。”
“还有……”
江语霖笑道:“好了老师我又不是第一次参加院试了,不会有事的。”
桑钰也笑了:“我知道你听话,不过白嘱咐你几句罢了。”
然后他看向林月野,顿了顿,又移开眼睛,冲他们道:“没事儿了走吧。”
他们雇了马车,一路颠簸而去,桑钰在门口站了好久,直到马车完全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在马车里,江语霖道:“晚英。”
晚英道:“嗯?”
江语霖道:“你记不记得,刚才老师嘱咐我的那些话,都是我第一次参加院试时,你跟我说过的。”
晚英歪头想了想,道:“记得,我嘱咐了你好些,那时你的包袱也都是我给你收拾的。”
江语霖道:“可是我却没过。”
晚英愣了一下,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笑眯眯道:“江宁哥哥。”
江语霖心猛地一跳。
晚英道:“咱们说过不提这件事的吧?”
江语霖:“那个……”
晚英语气温柔:“今天晚上睡地板好吗?”
江语霖:“……”
林月野哈哈大笑:“你们和好之后吃住都在一块儿,现在说话都旁若无人了。语霖别怂啊!你可是大弟子!”
江语霖轻轻咳了一声,道:“我们和好了没什么,可是刚才我看老师还是对你冷冷的,这段时间你们也不太说话,到底怎么了?”
林月野道:“一言难尽。”
江语霖道:“如果是你的错,你跟老师道歉,他一定会原谅你的。如果是老师的错……”
林月野道:“不是他的错。”
“那……”
林月野叹气:“只是有些心结难解。”
他转头看向外面,车外天空碧蓝如洗,清淡如夏初的露水,像极了临夏清澈真诚的眼神。
贡院门口乌泱乌泱一群人。
江语霖踮起脚尖往里面望,望了一会儿发现除了人头还是人头,便退出来道:“待会儿考完出来我去找你们。你们找个僻静的地方等着就好。”
林月野道:“进去吧,好好考。”
江语霖点了点头,整了整衣襟,随人流走进贡院。
林月野道:“你觉得他能考过吗?”
晚英道:“能。”
林月野道:“我也觉得他能,语霖是个很有灵气的学生。”
晚英没说话,像是默许了他的话。
等所有人都进去了,门口顿时寂静下来,只剩几个小童在外等着。
两人慢慢走到墙边树荫下,有清风拂过,站了半晌,林月野道:“我本不想提起你的伤心事,但是不问我又难受,所以趁着此刻没人,你愿意跟我讲讲你和语霖的事吗?”
晚英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林沐哥哥你是指两年前的那些事吗?”
林月野道:“你如果觉得为难的话可以不……”
晚英坦然道:“没关系,你想知道的话我愿意说给你听。”
还是要重新回到两年多前,建炎四年的秋天。
晚英遇到江宁之前的那三个月。
自从被卖进这红楼,他从未停止过要逃出去的想法。
可是又谈何容易。
扬州街道繁华,失去了家园的人们无法回还,只能用酒色自娱,沉溺于迷离恍惚的世界,说服自己把他乡认作故乡。
晚英是在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