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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穿过沼泽地中种种险地,透过那株小草形成的传送门, 抵达了处于一处折叠空间中的秘境-药谷。

    刺眼的阳光张扬地自苍穹流泻而下, 温暖而明亮。

    此时白芷落正站在一条小路上,路旁边,是开阔的, 绿意盎然的田野。无数灵草药植生长其上,嫩叶上, 泛着盈盈水光。

    小路蜿蜒, 逐渐延伸进被淡淡白雾笼罩着的山谷深处。

    浓郁的药草香气自云雾中飘来, 其间道道光柱冲天而起,隐约间,似有光龙影凤盘旋其上-那是绝品灵药出世前的天地征兆。

    龙凤乃大祥,若非有天道赐福的药植成熟,是断然不会出现这等天地异状的。用这种灵植炼制而成的丹药若是流传到修真界, 只要一颗,便足以令天下疯狂。

    初始时,天苹晚说她曾侥幸被上一代药谷主人救起,作了他的养女,并继承了他的衣钵,专精医药,推演两道。

    而后在养父仙去之后,她便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药谷新的主人。

    本来江卿晚是不信这一套说辞的。

    毕竟那劳什子冷傲天还敢夸下海口说他师从药圣。

    也不知为什么,她对天苹晚的印象并不怎么好-甚至于第一眼见到她,听到她的小老虎十分熟稔地叫这个不知来路的人“阿晚”的时候,她心中就有些别扭了。

    明明“阿晚”这个称呼是她的。

    虽然她用灵石圈养的小老虎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可是在进入药谷的刹那,江卿晚却是着实吃了一惊。除了传言中灵药圣地药谷之外,她实在找不出旁的,能有数十极品灵药同时出世的地方。

    此时虽然眼前景象极美,一扫方才无尽迷沼之中的阴霾晦暗之气,只是江卿晚心中却远远没有周围环境这般明丽。

    白芷落见她有些闷闷不乐,转身问她:“你怎么了?阿……嗯,天苹姑娘这地方着实美妙得紧。但看这浓郁的灵气……”

    本来虎妖正说到兴头上,脸上还带着明艳的笑容,眸子像是小小的湖泊,盛满了从天顶上漏下来的阳光,可是毫无征兆的,她的话停了,唇角的笑容也僵硬了。

    “天苹姑娘呢?她……怎么不见了?”

    江卿晚感觉自己的冷汗刷一下子下来了。

    一时间,种种可怕的联想接连在她脑中浮现。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被小老虎磨软了耳朵,任由她跟着这来路不明的人进了秘境。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不过面上却还是带了轻巧的,似乎毫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笑容:“只怕是……天苹姑娘临时有事,来不及与我们招呼,先走一步。你不必担心,我猜她一会儿便会回来。”

    白芷落见江卿晚似乎并不怎么担心天苹晚的下落,心中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江卿晚平时最能多想,那些个寻常人想不到的阴谋诡计,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在她脑子里过上一过。

    此时她都不担心,白芷落自然也没有理由忧虑天苹晚的去处-毕竟这是她的地方,她又能去哪里?

    两人就这样慢慢地沿着小径,顺了逐渐下降的地势,往山谷中云雾缭绕处缓缓而去。

    清风吹来,撩起白芷落散在肩头的发,将几缕乌黑的发丝吹得在空中轻轻飘扬。

    阳光迎面而来,她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

    白芷落悄悄牵起了江卿晚的手,将她蜷在一起的手指展平,好好地握在自己掌心,轻柔道:

    “你说,要是等我们老了,再也没了年轻时那股子闯劲的时候,就在这里建栋草屋,住到个天荒地老,你看如何?”

    到时候,我们在草屋门口摆一只小桌,桌旁搁两把木椅,椅上分坐两人。

    只有一个你,一个我。

    桌上一壶茶,两只碗,三碟菜。

    潇洒自在。

    江卿晚在心里悄悄将她的话补齐了,顺道着还加了一句。

    没有天道,没有雷劫,没有旁的事物能将我们分开。

    可是口中,她却说着和心里不一样的话:“我看,一点也不好。”

    白芷落愕然,转头惊讶地看着她,不解道:“为什么一点也不好?”

    江卿晚微微垂了眼帘:“无论人修,妖修,只要修了这大道,注定是要奔着飞升一途去的。否则,就是修士想放过自己,雷劫也是不会放过修士的。”

    若是修士许久不突破境界,只是一直闭关压制修为,那么过不了许久,雷劫便会找上门来,一波接一波的,威能越来越强,时间间隔越来越短。

    修道本是逆天而行,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

    白芷落所说,注定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虎妖闻言,居然笑了。第一次,江卿晚在她的笑里听见了无奈:

    “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又当真了?”

    可是她方才听见江卿晚反驳她的时候,眼眸中的惊讶却丝毫不像做假。

    似曾相识的套路出现了:天苹晚的声音又抢在江卿晚前,在两人身后响起,回答了白芷落那句玩笑似的句子。

    “这么些年过去了,梦璃,你还是喜欢开玩笑。”

    白芷落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梦璃是在叫她自己。

    等到她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之后,连忙转回身,慌张地打断天苹晚的话:“你别瞎说!我才不叫梦璃!如今,叫我白芷落!白芷落的白芷,白芷落的落!”

    江卿晚在心中轻柔地笑了,念头稍起,她传音白芷落:“江卿晚的白芷,江卿晚的落,才是。”

    白芷落开始时不明白,待得明白了,悄悄红了脸。

    天苹晚一双温柔中带了些妩媚的杏眼软软地望着虎妖,像是含着一汪水似的。

    她抬手将一缕发丝绕回耳后,有些苦涩道:

    “我记得,你从前,是最喜欢我唤你梦璃的。还对我说过,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只要我随口唤一句‘梦璃,梦璃,你在哪里?’,你便会随时随地跳出来,与我相见。怎么如今……”

    白芷落慌张地打断她的话,心道:祖宗,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身后这位爷爷就要把我的老腰拧断了。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我……我我是冤枉的!阿晚……不不不,天苹姑娘!”

    成功地宣告了主权的江卿晚眯起了眼睛,像只懒洋洋晒太阳的猫咪:“落?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个梦璃的名号?”

    天苹晚不给白芷落回答的机会,却是似笑非笑地望着江卿晚的眼睛:“梦璃是魔门的少门主,拥有这等尊贵名号,自然不算奇怪吧?至于‘白芷落’这个名字,”她摇摇头,十分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才是配不上你的身份的。”

    “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白*璎*飘*梦璃?”

    白芷落想阻止天苹晚一口气道出她的身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