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剧烈的抖动起来,他身上四楚的皮肤都开始往外凸起一个点,而后一只只黝黑手指般大小的蝎子从车夫身上破皮而出,鲜红的血和零碎的肉渣掉了一地。那些蝎子明明没有眼睛,却似乎能感觉到它们正在冷冷的盯着顾笙与叶锦书。
一只从车夫脑门钻出的蝎子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弹了起来,往顾笙身前弹去,紧接着其它的蝎子也跟着弹了过来,黑压压的影子就这么向两人飞来。顾笙紧抿着唇,剑光一闪在身前挥舞起来,只见眼前像是现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一般,那些蝎子还未接近两人就掉落在地上,分离成了两半。
几个眨眼间,那些蝎子落了一地都被剑气劈的零碎。虫子的腥臭味和血肉的腐臭味,让整个车厢臭的让人忍不住,顾笙拉住叶锦书的手就要往外走。就在此时,那铺在地上的虫子尸体中,突然有一道黑色影子一闪往顾笙撞去。那距离太近,顾笙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那蝎子就快到了眼前。这时,她身后的叶锦书却瞳孔放大,伸手狠狠的拍向那蝎子。
叶锦书惨叫一声蹲坐在地上,左手死死的揪住右手。只见她的右手显了一个血窟窿,一直半大的蝎子似乎在疯狂的啃咬着,而她的左手死死的揪住那虫子的尾巴。血混合着肉慢慢的流了下来,叶锦书靠在车厢上,脸色瞬间白的吓人,冷汗哗哗的往下流,她压抑着喉咙里细碎的低吟。
顾笙眸子瞬间红了,她蹲下来抓住叶锦书的手想帮她把那虫子拽出来,可一用力却只有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那虫子似乎咬着叶锦书的骨头死都不放口。顾笙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她的眼中第一次显了恐惧的神色,她无助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抱着叶锦书的手,慌张的道:“怎么…怎么办。锦书,怎么办,我要救你。告诉我,怎么救你。”
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叶锦书声音断断续续的:“笙…笙儿…你…你别怕…你冷静。食肉蝎有…有母虫...一只拳头大的蝎子…在不远处…在它的宿主身上。只要杀了母虫…它…它就会跟着一起死。”叶锦书望着顾笙,纵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她的眸中仍是一片温柔。
外头的打斗声仍就激烈着。“等我,很快的。”顾笙眸子里的神情坚定而又有一丝决然,她扭头就要走。“笙儿…我爱你。”叶锦书低低的呢喃着,目光痴迷的望着顾笙,眼角的泪一滴一滴的跌落在地上。“我也爱你,叶锦书。”顾笙快速的转身在叶锦书的唇上落下了一吻,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叶锦书的唇边,带着淡淡的咸味和血腥味。
顾笙冲出了车厢去寻找食肉蝎的母虫和宿主,而叶锦书则身子蜷缩着靠在车厢上。身上的衣物不过半盏查的功夫已经湿了个透。脸色苍白的转而有些铁青色,在她手臂里的蝎子还在她是手中拼命的挣扎,而带给她的则是蚀骨的痛苦。左手越来越僵硬,越来越无力。叶锦书知道,她只要一松手,那蝎子就能在她眨眼之间钻到她心脏啃咬,那么她很快就会死,不用受多大的痛苦。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了起来,头沉沉的。叶锦书的眼慢慢的坚持不住的,一点点的像是就要闭上了:“笙儿,笙儿。”仿佛眼前显了那日初遇顾笙时的场景,那个清冷貌美的女子站在她身前,冷冷道:“抬起头来。”呵呵,笙儿就是这样,装作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啊。眼前的光线消失了,叶锦书陷入了黑暗中,只是嘴角却慢慢的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第77章 是何目的!
巴掌大的蝎子被一剑刺穿,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旁边躺着一个死不瞑目瞪着眼,一身黑袍喉咙被割断的老头。顾笙脸色苍白身上沾满了血迹,而一旁止迁与小笼包正在与三个打扮怪异的人颤斗着。“你们拦住这几人,我去看看锦书如何了。”顾笙留下一句话,就已极快的速度掠向马车。
叶锦书躺在车厢里,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紧紧闭着,唇角却好似带着一丝幸福的笑意,可她的胸口几乎没有了起伏。手臂上那个骇人的血窟窿还在往外涌着鲜红的血,半个身子都被血浸湿了,左手垂在一旁,而那只半大的蝎子已不见了踪影。
“砰。”手中紧紧握着的剑跌落在地,顾笙的身子因为惊恐而颤抖了起来,就像是暴风雨中一株瘦弱的花朵,下一秒娇嫩的枝干就会被折断一般。眼圈红红的,顾笙轻轻的有些难以置信的靠近叶锦书,却脚步不稳的被那车夫的尸体绊倒。整齐的发有些凌乱了,洁白的衣裳沾染着地上的血肮污不堪,向来镇定淡漠的人如今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恐惧而惊慌。
半爬着到了叶锦书身旁,顾笙将她揽入怀里,却感觉不到怀里的人有半点声息。顾笙慌张左右看了看,突然想起前几日叶锦书给了她一粒青色泛着异香的药丸,说是净璃前辈给她的,是颗救命的灵药。幸得那药她带在身上,顾笙从身上取出那颗药丸 ,而后喂进叶锦书得嘴里。
那青色得药丸入口而化,化做一股清流流进了叶锦书得喉咙中。顾笙抱着她,紧张而期盼的望着她的脸,生怕错过她哪怕一丝动静。可那静静躺着的人却仍没有半点反应,眸子期盼的目光慢慢黯淡了下去,继而升起了几分恐惧。
苍白的脸贴上了叶锦书的脸,顾笙低低的呢喃着痛苦而绝望:“叶锦书,你给我醒过来,听到没有 ,快醒过来,不许吓我。”眼角的泪不受控制的滴落在叶锦书微笑的唇角,顾笙紧紧抱着叶锦书,胸口一阵难以抑制的绞痛,那种痛苦和恐惧,被任何时候都要 来的剧烈,痛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死掉一样。
叶锦书的脸冰冷的像冰块一样,顾笙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想要温暖她:“醒过来啊,你不是说想要听我讲我以往的事吗,你不是说会带我去看青州的桃花吗,不是说会酿好多酒给我喝吗,怎么如今你却要睡了,你说的话作不得数了吗。叶锦书,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你若是再不醒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听到没。”顾笙揪着叶锦书胸前的衣服,流着泪,眸子惊恐而乞求的威胁着那躺着不动的人。
冰冷僵硬的手一遍一遍摩擦着,待温暖一些时再轻轻的放在叶锦书脸上。顾笙眼眸空洞木讷的重复着无意识的举动。可那躺着的人还是没有半分气息,就在顾笙绝望心痛至死的时候,一股微弱的气息轻轻的喷在她的掌心。顾笙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僵住了。
“咳咳。”怀里的人虚弱的轻咳一声,顾笙欣喜若狂的低下头。只见叶锦书的眉头微微蹙起 ,眼睛慢慢的睁开了,没有半分血色的唇扯开了一个安慰的笑:“笙…儿…别怕。我…我没事。”顾笙垂下眸紧紧抱着叶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