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像狠戾的很。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为什么偌大的林家都杀了,却独独留下前辈一个人呢?”
另一少年也将眉皱起:“是呀这个就叫人想不通了,可惜前辈什么都忘了,而我们又不是他们那一辈的人,也仅仅是知道曾经修真界中有过这样的事,但具体是什么又实在答不上来。况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每每不经意的提起,家中长辈都闭口不提,甚至还会严声呵斥,所以依照这些来看,此人恐怕真的是个极其厉害的人。”
与林怀君在一起,并开口说话的这两人是修真界大户中何家的一对兄弟,小的那位,也就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少年,名为何筱,大的为何筱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何喻。
两人虽比林怀君小上很多,可因自小根骨资质奇佳,如今也到了能离开何家自我出去历练的程度,于是这才与林怀君邀约,一同闯荡天下。
谈起自己的身世,果真如方寒所说的那样——别人听了你的名字,会对你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这在如今的林怀君与何家兄弟俩看来,世人听了林怀君的名字已经不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那么简单,而是已经到了夸张、诡异的地步!
比如林怀君想与谁同行除魔,对方开始还笑脸相迎,很热情的与他说说笑笑,结果一到双方介绍名字,对方一听他的名字,霎时瞪圆眼睛,结巴道:“你你你你叫什么?”
林怀君无法,刚重复一遍,那人就深吸一口凉气,飞一般的跑了!
且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迅速的叫人忍不住想伸出一个大拇指,夸一个好字!
若说这只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所有人基本如此。
即便是像何家兄弟这样新出道,还懵懵懂懂一事不知的弟子,只要身旁有长辈在的,还不等他们靠近林怀君,就基本是被家中长辈犹如拎小鸡般拎在手中,转眼就带跑了……
这不禁叫一向冷漠严肃的林怀君脸庞都有些轻微的抽搐,他都如此,那就更别提何家兄弟二人。
而每每这时,林怀君都会默默朝他们看去,报以一个歉意的表情:“你们要不还是与他们结伴吧,我怕我的仇家真的太厉害,到时候害了你们。”
何家兄弟倒是坦然,不过说来他们好奇心也是极重的,见了这一切不同寻常的事,更是决心要和林怀君在一起,撵都撵不走!
另一方面,则是他们觉得既然当初说好的三个人一起走,那就绝不会食言。
所以这一切总结下来,实在不是林怀君婆婆妈妈放不下过去,也不是他把方寒的话当做耳边风,这实在是——迫不得已!生活所需!
☆、人在囧途(一)
既然要查,那自然只能去资历够老,且根基稳固的世家或门派问问。
毕竟如今的形势,对林怀君来说,实在太不乐观了。小的或根基薄弱的世家门派,全都像躲着丧门星一般躲着他,那感觉,就仿佛只要一接近他,就会立即招来杀身之祸一样。
所以林怀君想,与其和他们干耗着,或是被扫地出门,那还不如直接去势力强大的世家门派打听一下,也许有谁知道又不怕的,那就简单多了。
于是说走就走,当天林怀君就与何家两兄弟一同动身。
何喻说:“小镇的西南方,有一门派名为千浣宗。千浣宗在修真界中也算大门派,且我听家中长辈说,他们口碑还算良好,并未传出过什么有违道义的事,不如我们先去那里碰碰运气。”
三人一连赶了十几日的路,一路上全是荒山野岭,未逢一人,倒是各类野兽毒蛇碰了一路。何家兄弟本是现任何家家主的一对宝贝外孙,以他们的资历,实际早该出来,可先前几次向家中提及,都是被家人以各种理由驳回,便只好一直拖着。
直到后来,他们长大了,修为也算不得低,别家别派的小公子、小小姐比他们小的,修为比他们低的,都陆陆续续历练回来。何家人这才很不情愿的发现,再不让他们出去,只怕今后别人提起,都会掩面耻笑一番,便只好千不愿万不愿的把他们送出家门。
老家主怕他们遇上什么难以对付的妖魔鬼怪,在家中千挑万选,和别家换取了不少宝贝,给他们一一装了,又和一大家子人念念叨叨了许久,千叮万嘱后,才依依不舍的相送几里把他们送走了。
是以,何家小哥俩全身上下都是宝,走到哪都是闪闪发光、叮叮当当——可显然,何家人只顾全了小哥俩的法宝银两,却独独忘了,荒山野岭空无一人的地方该怎么办。
也幸好他们忘了,不然让背着柴米油盐到处走,锅碗瓢盆铛铛铛,这就叫人发笑了。
不止发笑,恐怕用不了几天,饶是何家在修真界有再大的势力,也压不下传遍满天下的“锅碗笑谈”。
十几天一路走下,先前几日都还好,可到了后面,三人都开始隐隐有些吃不消。
原因是什么?
简单。因为三人都不曾辟谷。
不曾辟谷,这也就意味着,荒山野岭的没饭吃!
自古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放在没辟谷的修真者身上也依旧成立。在彻底啃干净身上的最后存粮,三人立即决定,放东西做饭!
然而一会后——何筱黄色外裳系在腰间,两边裤腿和袖子高高卷起,满手血淋淋的蹲在河边抓着一条鱼,白皙的小脸上血水相间,场面异常壮烈,可谓是惨不忍睹。
在被开肠破肚的鱼用尾巴甩了不下十个巴掌后,何筱原地跳起,大喝一声:“呔!好一条宁死不屈的鱼!”吼完这一声,他又转过身,逮着那条血淋淋的鱼,朝后叫道:“哥!你来弄鱼,我们换换!”
哪知他后面的白衣少年听了这一句,原本正正坐在火堆边的身子骤然往边上一歪——倒了!
何筱吓了一跳,手中的鱼都扔了,急急忙忙纵过来,满手鲜血擦也不擦的往何喻身上抹,边抹边叫边摇:“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等他把手上能抹的都抹上去,才终于将雪衣少年翻过来,一看,不由又吓一跳,差点失手把人扔了!
原本白衣胜雪,温文如玉的何喻此时满脸是黑漆漆的炭灰,黑到那张俊俏白嫩的脸都看不出本来面目,衣上、袖上、手上也是一片黑乎乎,场面简直狼狈,更算是残忍!
再观何喻本人,被弟弟抱在怀里一阵乱摇,似乎终于恢复一点意识,但依旧两眼发直,目光痴呆。
何筱伸出腥味极重的手左右拍拍他的脸,见用处不大,不由眼神在四周一阵乱瞄,终于!在火堆旁看见几团黑乎乎的凶手,便拾起一根木棍连戳几下,大声道:“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竟把我哥害到如此!”
他怀中的何喻终于发声,气息微弱道:“……不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