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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面无表情地碾熄了烟,拍拍膝盖,带着手机,起身离席:“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她前脚刚走,傅征坐了片刻,借口上洗手间,也跟着离开。

    ——

    燕绥在酒店同层的洗手间门口等他,她等人通常都不是纯粹的等。

    镜面明亮,她照着镜子把几丝凌乱的头发勾至耳后,梳理服帖。又拧了支口红,沿着唇线慢条斯理地涂抹,填了色,她抿了抿唇,用小拇指指腹压匀。

    做完这些,她低垂视线,把双手浸湿,压下洗手台上摆放的洗手液,耐心地涂满整手揉出泡沫,凑到感应区慢悠悠地顺着水流冲洗干净。

    洗完手傅征还没来,她半点不见不耐烦,手放到烘干机风口处,慢悠悠地翻着手心手背。

    轰轰作响的噪音里,一侧光影微暗。

    燕绥一抬眼,就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傅征。

    他面沉如水,眼睛漆黑,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她。

    饶是燕绥,被他这种眼神盯着,也无法淡定。她的手从烘干机下缩回来,风声一止,比气氛凝结时的安静还要安静。

    刚挑衅使坏时燕绥胆大包天,这会无处可躲,她莫名心虚,先发制人:“来之前知道我在这?”

    “不知道。”

    “看见我干嘛装陌生人?”

    傅征掀了掀唇角,皮笑肉不笑:“你躲我眼神又是几个意思?”

    来真的是吧!

    燕绥狠狠一挑眉:“张总看你跟看未来女婿一样,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有意思?”

    傅征眯眼,语气渐渐危险:“刚才故意的?”

    “故意的!”

    燕绥这人,不招惹她还好,一招惹,你杠她更杠。

    傅征气乐了,他盯着燕绥的眼神似沁了水,短暂的安静后,他似笑非笑道:“能耐了。”

    燕绥酒劲上来,就想和他对着来,不料,嘴微张还来不及说上一个字。他捏着她下巴一抬,低头吻下来:“不想听。”

    尔后,他就像是找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手心覆在她脑后,更深地咬住她,碾着她的唇,轻咬,重吮。

    唇上触感酥麻,一路软至燕绥心口。

    她刚冒出来的那点火气瞬间被掐灭,一双眼本就水亮得像是蕴着水,此刻湿亮漆黑,像一块上好的宝石,光华璀璨。

    顾忌着这里随时会有人来,傅征的嘴唇轻轻蹭了蹭她,舍不得松开,又吮住。如此反复,最后终于后退寸许,鼻尖和她相抵,声音沙哑得有几分性感:“不跟我较劲了?”

    燕绥仍旧嘴硬:“谁跟你较劲了?”

    傅征接得也顺:“我女朋友。”

    ……

    燕绥抬眼横他,“那你摆脸色给我看?”

    傅征理亏,没作声。

    “广汇来谈合作,他第一天刚来,对燕沉印象又特别好,我怕别人兜不住就亲自来接待。”

    傅征问:“烟瘾很大?”

    “没。”燕绥说:“招你心烦才抽的。”

    她那点小小心眼,自己承认了。

    “张总跟你家什么交情啊,他看你的眼神欣赏得快跟看自家人一样了。别回头告诉我,你爸妈小时候给你指了门娃娃亲……”

    “胡说什么。”他低笑着,吻在她唇角:“我这辈子只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不是亲一口不能解决的,如果还有,那一定是亲得还不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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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他与爱同罪69

    第六十九章

    好听的话燕绥从来不嫌腻耳, 她微微仰头,指腹抹去他唇上吃掉的口红:“我们两……”

    她抬眼, 眼底映着灯光,笑盈盈亮晶晶:“像不像出来偷腥的?”

    隐约能听见走廊尽头,电梯到达的开合声。

    傅征松开她,就着洗手台前的镜子擦去口红, 转头见她倚在烘干机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那眼神跟在包间里等着看他好戏时那副神情所差无几。

    他握住她下巴轻抬, 目光在她被□□得嫣红的唇瓣上流连数秒, 声音低哑:“等会我送你回去。”

    燕绥依旧还是笑眯眯的,没说好, 也没说不好。

    郎其琛要是这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站在他面前, 傅征能分分钟把他摔进泥潭里教他做人。

    可换成燕绥,这种方式绝对不行。

    表情刚冷一点凶一点,她就能说他是摆脸色。再没个轻重, 这女人得上房揭瓦。

    他俯身凑近,没闻到她身上那烟味了才松开手:“除了我的车, 你上谁的我今晚就和谁好好谈谈人生,听见了?”

    燕绥见好就收,没再刺激他,拧了口红重新补妆:“等会走着瞧。”

    勉强算是达成意见一致,傅征先她回包间。

    ——

    饭局已进下半场,桌上残羹冷宴撤掉不少,上了刚出炉的点心和甜品。

    一群男人, 对甜食都没爱好,想起这饭桌上唯一可能对甜品有兴趣的燕绥,这才发觉她出去接电话已经接了很久。

    张总四顾后,吩咐燕沉:“你给小燕总去个电话,让她赶紧回来,这甜品专门为她点的,等会凉了不好吃。”

    燕沉指尖正夹着烟,烟条燃过半,烟灰厚厚地积了一层,将落未落。

    闻言,他笑了笑,替燕绥兜住话:“可能遇到熟人被绊住了,我去看看。”

    这是傅征第二次注意到燕沉,他眸色不动,看燕沉把烟碾熄在烟缸里,推开椅子起身。

    “是该去看看。”有人附和:“没准是怕我们这帮大老爷们不够绅士会劝酒,吓得躲在外面不敢回来了。”

    说这话的人也没有恶意,不过是开个玩笑,调侃一二。

    燕沉循声看去,眼睛里的笑意浅了些,虽还客气,语气无端得沉了些:“听这话就知道你不了解小燕总。”

    “小燕总第一次出来应酬不懂事,别人敬酒她不忍拂对方的好意,结果几个大男人,被她喝趴在饭桌上,当晚全在酒店开房住下了。”

    似是回想起当时的盛况,他唇边笑意渐深:“第二天被我们大燕总勒令面壁思过,让她想明白错哪了。”

    燕沉的声音低沉清越,三两句话勾勒出当时的画面,引得在座的人都瓮声笑起来。

    傅征斜咬着烟,啪地一声点了打火机,在满座笑声里,微微蹙眉。

    “小燕总后来想明白了?”有人问。

    燕沉握拳虚抵着唇,闷声笑起来,正欲回答。

    “谁找我呢?”燕绥推门而入,未语先笑:“隔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叫小燕总。”

    燕沉见状,替她拉开椅子,等她入座,自己也坐了回去,三言两语不动声色地就把刚才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燕绥顺着接话道:“我这么大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