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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同赵太后用饭,走在路上问沉香道:“我昨儿是怎么回来的?”侧脸一看就见沉香低头发笑。

    “怎么?”卫善兀自不解,她只记得还在亭里,二哥说了许多周师良如何会反的因由,叫她知道万事哪有忽然异动,何况是谋反这样的大事。

    沉香抿了嘴儿直笑:“昨儿是二殿下把公主背回来的,公主吃醉了酒,非得要摸一摸二殿下的头,扯着他的袖子怎么也不肯放。”

    卫善“呀”一声想了起来,面上烧红,秦昭一路把她背到内室,她怎么也不肯撒手,话也说得含含糊糊,没人听懂她说什么,就只有秦昭懂了,他叹一口气,让宫人都退到帘外去。

    这才解开束发的玉冠,好好让她把手伸进密密实实的头发里,卫善眯着眼儿,两只手去摸,指尖一点点蹭着秦昭的头皮,半天都没能摸对地方,手一软,翻脸枕在枕头上睡过去了。

    卫善面色泛红耳廓都烧起来了,低头看看手指,怎么也不信醉糊涂了还会耍这样的无赖,才刚还想不起来,这会儿一点不漏全涌进脑中,想到秦昭能被她缠得解了头发,又有些好笑。

    宜春殿里早已经摆了饭,开了两桌,一桌是孩子们吃肉,一桌是赵太后吃素,卫善因为醉酒倒有些不好意思,哪知道才进了偏殿,就见秦昭坐在赵太后身边,还是那一些湛蓝缴边王彩云缠身的袍子,头上还是昨儿夜里那只玉冠,看见卫善进来,冲她笑一笑:“善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走了八公里

    今天死活起不来

    腰酸腿疼胳膊残

    要背背要抱抱要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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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登舟

    卫善面上泛红, 也不记得自己昨天是怎么胡闹的了,好像也没使多少力气,最后秦昭头上的疙瘩也还是没摸到, 她往秦昭身边一坐, 反是赵太后奇一声:“今儿你也吃素了?”

    坐都坐下了,总不能说吃, 卫善乖乖点头道:“今儿十五, 我陪祖母吃素食。”

    赵太后住到离宫来, 光禄寺便把做素斋的师傅都调了过来, 每隔两日都有人往离宫里送新鲜肉蔬瓜果,进上的素斋也不光是清炒的粗菜, 纵是素食也细细做了送上来, 越是素斋越是显得出御厨的功夫来。

    一道素八宝攒汤,里头搁着十几样素食, 用豆腐打底, 时鲜的素菜作配, 奉上来掀开盅儿都带着一股时蔬清香味儿, 赵太后吃得素食比原来那的野菜不知强了多少, 这么想想也就觉得在菩萨跟前发的愿也不是那么难践诺了。

    秦昰一早先习武, 既秦昭在,他就跟秦昭学,圆肚短腿拉开架势学弓箭,连姜碧成也跟着学了几式,宫人捧巾托茶, 随立左右,翠云殿前只听见一片宫人们的轻笑声。

    两个孩子肚子都饿了,秦昰进门先规矩行礼,行完了礼冲姐姐吐吐舌头,他最要吃肉,早上又很出了些力气,饿得圆肚皮都扁下去了,自然要好好吃上几块大肉,看见姐姐竟吃素,对她做了个鬼脸。

    卫善喝上两口汤,看见秦昭对着她笑眯眯的,才刚消下云的红晕又升起来,她给赵太后挟了一筷子清酱小松菌,松菌味厚,吃这个胜似吃肉,赵太后的桌上是再断不了这些的,是以她虽吃素,人却白胖,过了二十年的好日子,若是不开口,谁也不知她原来是个乡下妇人。

    赵太后吃了几筷子鲜蒜苗新豆角,斜眼看看卫善,扁扁嘴巴,想了半天道:“你回去也多给你爹你娘磕上几个头。”

    卫善不意赵太后会说这样的话,心里确实有些惊讶,捧着汤盅儿点头:“祖母说的是,我从未在父母面前尽过孝,自当好好磕头,给爹娘修碑立坟。”

    赵太后早年在乡间就听过卫家的大名,原来那一片就全是卫家的地,赵太后死了丈夫还能讨生活,由里正出面保下她这一亩三分田,那得都算是卫家的恩德。

    她原来也曾经念过这番恩义,只长久不再想起来了,昨儿给秦昰讲古,孙子不住问她过去的事,原来是怎么种的地,地里又种了些什么,大着肚子要割麦子,割晚了就要被人偷割了去,一桩接着一桩,倒又让她想起过去,那年若是卫家把地给要走了,她肚里又怀着一个,除了跳河也没旁的活路了。

    离得远了,倒念起这些死去人的好处来,可心肠来回一转,想想那是老天给卫家留女婿,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说。

    能有这么一句,都叫卫善吃惊,她笑着应承,到离开宫苑时,便正经给赵太后磕了一个头,算是拜别,赵太后抠抠索索,竟拿了些钱出来。

    来离宫时,她怎么也不放心她那个藏钱的大箱子,叫人抬着送到正元帝殿中去,给谁她都不放心,儿子总不会贪了她的钱。

    正元帝啼笑皆非,又摸了私库出来补给老娘,知道她捐钱修佛塔寺贴出去一万贯,又给她补上些,赵太后这下子高兴了,她手上有钱,便比过去大方,拿出三十贯来给卫善。

    她本来想出十贯,连翠桐都瞧不过去,说了许多话劝她,说她是长辈,若她只给了这点,宫妃送仪程就只能比她少,不能比她多了。

    卫善笑着接过,坐在马车上,带着秦昰一路回去皇城,秦昭骑马就在前头,她掀了帘子往外看,只看见他坐在马上的背影,笑一笑又想起昨天夜里说的那些来。

    卫善抽出一支眉黛笔,在小笺上把秦昭说的话草草记下,依稀记得他还画了一幅甘州图和周师良若是要反又该如何逃亡的线路来,只记不真切,随手涂上两笔,船上一月的功夫,怎么也能把这图重画出来。

    秦昰识字有限,伸头看了也不知姐姐在写什么,只不住口问她:“碧成什么时候回来?”他难得有个好玩伴,一刻也不想离,两个说定了还要一同划船。

    卫善笑着安抚他:“他再有两日就跟来了,你跟着姑姑同住,等天再热些,一同去离宫避暑。”秦昰又想亲娘又想伙伴,还是先选了亲娘,只走的时候还叮嘱姜碧成记得喂那银甲大王,把它喂得胖些。

    这回进宫,依旧还从九仙门入,卫善没戴帏帽,秦昭抱着弟弟,三人笑晏晏进来,赵二虎抬头直视前方,一动都不敢动,还是秦昭停了下来,先认出了他:“你怎么还守城门。”

    秦昭记得他,是跟他端午赛舟就在一个队里,赵二虎很肯出力,划完了船,出了一身大汗,原来脸就黑,一晒过后黑得发亮,知道他是赵家的,秦昭还多看了他两眼。

    看他只知道缩在后头,连请功都不会,秦昭伸手就把他提到跟前来,好在正元帝面前露一露脸,全了赵家的面子。

    京城里那些风言风语,秦昭自然知道,说不准连正元帝都知道,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