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不等他回话就又变作刘波的模样来掩人耳目,他对陆琪道:“你好歹也算是道宫的弟子,自信一点。”
当然,这番话起不到任何作用,陆琪还未动手就觉得自己一定赢不了,他此时只想跑回去告诉将姜悦一切事情,让他过来定夺。
高山南就在一旁看着,他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我先回去。”
“是。”
陆琪心里松了一口气,待到感受不到高山南的气息,便赶紧从袖中掏出一传令法器,只是瞬间,姜悦那张脸就出现在法器之上,他的语气不是很好,“你有什么事?”
陆琪赶紧将这边的事情说了一遍。
姜悦皱着眉头道:“……他这是想引我过去。”
“那……”
“也罢,我就再去一趟。”
将法器关掉,陆琪心里的石头是真的放下来了,只要姜悦过来,猫妖之事自然轮不到他,就算最后得到一个办事不利的评价,也总比丢了性命好。
不消片刻,姜悦就到了王爷府,陆琪赶紧迎了上去,正待他指明高山南的去处时,就被喝退下去。怀着满脑袋疑问,陆琪回头看了一眼,正见那师叔祖高修大摇大摆的从转角出来。陆琪大惊,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差点跌倒在地,姜悦觉得难看至极,骂了一句“没出息。”
陆琪更是惊惧,几乎是爬着走掉。
“你把他吓到了。”
“哼。”
两人的对话谈不上和平,姜悦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机缘巧合。”高山南道,随后又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姜悦听罢,皱起眉头道:“这么说,南国老祖是真的打算插手北国事物?”
“不,我觉得恰恰相反。”高山南道:“他目前还没实力插手,把长清道人这么个蠢货派过来也是打定主意想让他死在这里,他越早死掉就说明北国的实力越是强大,那就更动不得。”
“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高山南冷笑道:“现在?你要是能找到他我就算是服你。长清道人虽然愚蠢可也不算笨,他既然能让猫妖在四周设下防止泄露妖气的符箓,就定然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找到他。况且,我觉得比起现在杀掉他,将计就计比较好,还能探听到南国的消息。”
姜悦道:“那要如何去做?”
高山南看他一眼,他知道姜悦此时虽然表现的毫无主张,但心里却通透的很,姜悦的计谋不在他之下,要不然也不能跟叶文师周旋许久。
但即使如此,高山南还是要说下去。“我们要顺着他的意思演一出戏,先让刘波成为皇帝,到时候将陆景业扯下来,然后由我去告知叶文师南国派了奸细,他一定会跟着下来,到时候我们两个去围攻他,务必要杀了叶文师。”
杀了?!姜悦心中一颤,他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平静的男人,有些怀疑这是一个圈套。一个叶文师想要除掉他的圈套。
在他的心中,高山南就是叶文师的一条不听话的狗,所以他才能利用他们两个的矛盾,从而离间他们,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高山南竟然说出要杀了叶文师的话。
“你觉得这是一个引你入局的圈套?”高山南问。
“是的。”姜悦也不废话,“我无法相信你的行为。”
“可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也不信。”姜悦还是不同意。
高山南暗地摇头,心道:姜悦大概是一个人过的太艰辛,从而不信人了,不过他不插手我找他过来干什么?且等我激上一激。
“道不同不相与谋。”高山南拱手道:“既然这样,我只求姜道友不要阻拦我。”
“这是自然。”姜悦答道。顿了顿,他又问道:“高道友为何执意要杀掉叶文师?你二人平日不是感情甚好吗?”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得不杀了他啊。”高山南笑了笑,见到姜悦不解,他拿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心脏。
姜悦大惊,脱口而出道:“心魔誓?”
高山南:“…………”
姜悦:“…………?”
高山南哭笑不得道:“怎么会是心魔誓?”
他现在有点了解为什么陆琪也会如此脱线了。
姜悦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弥补道:“那就是心鬼魔动劫?”
心鬼魔动劫是精魂修士进阶最容易遇到的劫数,他这么问也不算出彩。
高山南依旧摇头,“我是遇到情劫了。”
“情劫?”姜悦重复了一遍,便笑道:“是哪家姑娘?”
高山南道:“是叶文师。”
“哦,是叶家的……叶文师?!”姜悦惊讶溢于言表。“怎会是他?”
在修真界,女修只有男修的三分之一,所以会有一部分男修无法忍受修行苦闷,而去与其他男修结成道侣,这并不少见,但姜悦怎么也没想到高山南竟然会是其中一位。
他后退了一点,被高山南发现,于是高山南鄙视道:“就算我喜欢男人,也是会挑人的好吗?”
姜悦脸一红,道:“那,那……不对啊,你既然喜欢叶文师与他结成道侣不就行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
高山南叹了一声,道:“我修的都是无情道。”
姜悦诧异道:“怎……你,你……”
若要贴切一点,便要用世间的一句传言来解释。
‘无情道,无情道,大道无情,天道无情,人亦无情,断情绝欲,修得至上无情道。’
无情道虽然厉害,但却极少有人去修。修无情道的人,会在精魂期开始将自己变得无情无欲,若留亲人,便杀亲人;若有友人,便杀友人;若有爱人,便杀爱人。斩断六根,无情无欲。
姜悦看他半晌,最终叹息道:“你为什么选择这个……”他摇摇头道:“陆景业由我来阻,你去杀了叶文师。”
顿了顿,他又道:“大道难成,你既然身处无情道中切不能迷失方向,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世上入道千万种方法能成道的只有几种,而最难的就是无情道。”
叶文师静静的看着他,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