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16
    他向躺在自己身前的康定投去复杂的目光,但时间不允许他想太多,当务之急是抓刺客。他目光一凛。

    大殿里此起彼伏的“抓刺客”“护驾”声,朝国师涌来。却只见一个黑影倏地一下从梁上飞下,转眼国师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大殿里又是一阵慌乱。

    钟青却仿佛听不见世界的喧闹。她不知道现在的心情应当是怎样的。她的武功并不低,在匕首出鞘的那一刹那她便已经察觉了,但是她终究是不够快,等她极力赶到殿前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但是有人比她更快,而那个人竟然是一直以来她认为三脚猫功夫的康定。她,替自己挡了那一刀,那一记自己想要挡的刀。应该是怎样的呢?钟青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她问自己。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怎么会觉得心都要撕开了呢?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再快一点,真希望被刺中的那个人是自己。钟青颤抖着手轻轻撩开康定乱掉的发丝,动作轻得好像生怕惊扰了她。

    “公主…”康定费劲地张开眼睛,看着眼前人咧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别哭啦。”声音轻轻地,像一片雪花柔柔的落在一个人的心尖上又一下子化开冰得人想流下热泪。

    钟青才恍然发现自己竟是又哭了,眼泪簌簌的落下,落到眼前这人的身上,血里。她像是突然才想到了什么,连忙站起身来,有些慌乱地大声叫着:“传御医!”然后又弯下腰,轻轻地将那人打横抱起。她低头对着康定的耳朵温柔地低声说道:“驸马,我带你走。”

    钟青抱起她一瞬间,心里一下子被填满了,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你太轻了驸马。钟青又皱皱眉头。她草草向皇帝行了礼,便带着康定直奔钟粹宫即她出嫁前的宫邸。

    至于什么国师抑或是什么塞北使者,等秋后算账。钟青紧抿双唇,眉头紧锁,目光凛凛。

    而慌乱的大殿逐渐平静下来,皇帝阴沉着脸看着面无血色的阿古达木和乌尤,目光如电,上位者的威严与气势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仿佛与之前那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判若两人!

    “阿古达木,给朕一个解释!”皇帝沉声问道。

    场下的所有人都一下子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阿古达木心知这次一定是栽在这里了,面色惨白地回复:“在下任凭陛下处置。”心里不禁怨道:可汗你这次不仅是害了我啊,你还害了整个塞北!

    皇帝一挥衣袖,“来人,将二人收押!下令所有人彻查京城,务必抓出刺客!”说罢便面色阴沉地离开大殿,直奔钟粹宫。

    徒留身后各人心里打着各式的小算盘。

    钟子懿极力掩饰情绪,好让自己不会显露出心底的喜出望外,天公作美,果然上天是保佑他的,想什么来什么,想要杀掉的人自有人帮他杀。他轻蔑地瞥了一眼担忧的钟子久,假惺惺。总有一天,本王会登上那个位置。他不与任何人打招呼第一个离开了大殿。

    钟子久虽是皇室子弟又贵为太子之尊,从出生那一刻起便身处政治的漩涡里了,但是他机灵可爱又心思单纯,自小被夫子夸有仁德之能。仁德之能他不太在乎,他在乎的不过是母后与皇姐罢了。母后去世后他最亲的人也只有皇姐了。皇姐被父皇许配给康定的时候他是很恼的,他去下跪求父皇跪了整整一天,也没有挽回圣旨。只是今晚看见皇姐的样子,她似乎并非那般讨厌那个废柴姐夫,甚至好像很在乎?如果皇姐很在乎那个人的话,那他希望那个人好好活下来,这样才不会让皇姐伤心。钟子久紧紧握拳,尚显稚嫩的脸庞透露出几分坚毅。他知道今晚钟粹宫一定很忙,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添堵。便也转身离去了。

    钟子岐玩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脸上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他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黑袍,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先后离开的两位皇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也跟着离开了。很快就要变天了。他心想。

    第24章 中毒

    国师在看见自己那一击并没有刺死那个狗贼后便知自己命丧此地的命运了,她不禁自嘲,甚至还想效仿荆轲来个倚柱而笑,箕踞以骂。她看见周围的王公贵族不自觉地向后退,嘴巴却叫的比谁都大声,真是虚伪。呵。只是下一秒她便昏了过去。

    当睁开眼时,她只觉脖子一阵酸痛,情不自禁想要揉揉时才发觉自己手脚被绑了起来。周围是一片黑暗。是那种月光都渗透不进来的黑暗。“是阴曹地府…吗?”她沙哑着声音自问。她又缓缓闭上眼,也好。

    “国师错了呢。”一道女子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地响起。

    国师突然睁开眼睛,听见那道声音她才知道原来这里并非只有她一人。她便知这里并不是什么阴曹地府,只是有人把她带到了这里来,而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这里居然还有一人。她皱着眉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国师,或者该叫你白芷?”那人温温柔柔地说着话,甚至听得出她声音里的笑意,却血淋淋地揭开了这个人心底埋藏了许久的疮疤。

    白芷瞳孔一缩,她的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她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沙哑着嗓子充满警觉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一点都不重要,”她缓缓道来,“重要的是你伤了不该伤的人。”话毕她挥着鞭子划破了风声,狠狠打在白芷的身上。

    “哼。”白芷痛苦地轻哼出声,这一鞭很重,她虽然看不见但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皮肤绽开的撕裂感还有血液流失的痛楚。她忍着痛意思考着眼前这人的话,回想自己被打昏前的画面,‘伤了不该伤的人’吗?那个女孩子身旁的人?什么驸马?她一想到要不是那个人她早就杀了那个狗贼就不禁暗恨。

    “想起来了吗?”季庭深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像是在活动筋骨,心里不由自主地责怪起自己的失责,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主小子受了伤。只是….她勾了勾嘴角,她才收到影阁传来的最新情报,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竟然如此有趣。不过,做了不该做的事也是得付出代价的。

    见白芷不说话,她笑了:“既然白姑娘不肯说话,那我便帮你引导引导。只是我这人不爱帮人,我帮人一定得收利息。一句话一鞭好不好?”她细声细气地仿佛在与白芷好生商量,只是不等她回复便自顾自地挥下了三鞭。

    鞭鞭避开致命处却鞭鞭皮开肉绽痛入骨髓甚至看得见森森白骨。

    “我问你答。”一鞭。

    “为何要刺杀皇帝?”一鞭

    白芷不吭声,紧咬着牙齿强忍着痛意。

    “你杀他因为他抢走了你爱的人。”季庭深笑了笑,也不恼怒她的不理睬,甚是好心地替她回答了问题,手上却是不停止挥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