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他笑着肯定。
陆续予抿了一下嘴唇,又咬了咬,脸颊微红。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被男生夸,而自那以后,她化各式各样的妆,被不同的人夸,都再也没有当初的感觉。
好像是心动的感觉。
江行舟的长相不是很好形容,他有一种与他人都不一样的帅气,就像是很多优秀的人聚在一起,你第一眼抓到的还是他。
他像青山,像蓝湖,像沉静的树木。
可是也是高岭之花,难摘难拥有。
又有女生来找她了。
无非是为了江行舟。
“我跟他关系不怎么样,别找我了。”她冷淡的摊开书本,不去看她手里粉色的纸张。
“那……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吗?什么都可以。”
“没有。”
女生明显有些失望,但并不死心,她将东西放在他的桌子里,临走时,却又问:“……江行舟,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或者女朋友?”
“不知道。”
陆续予转着笔,一边看手下的数学,只希望她快点走。
“奇怪,那上次林月楼去问怎么说有的……”
她嘀咕完这句话就走远了,陆续予抬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眯了眯眼睛,继续埋头于数学中。
林月楼?
她摇了摇头。
——
在认识江行舟以前,她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容貌,只觉得还算看的过去,也懒得收拾。
但实际上,她有很多化妆品和裙子。
全部是她不同的叔叔买给她的,每一件标签上的价格动辄上万,至于这些叔叔,目的不是她,自然是她那风情万种的母亲。陆续予的母亲长相独特,她拥有一种野性的美,厚唇性感,烈焰一般燃烧。这个女人的东西没有一件是低于四位数,她无论衣食住行,都奢侈到令人发指。
陆续予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据说在国外,一次都没回来过。她只知道一个和她母亲来往最密切的男人,那个男人气度不凡,有古铜色的肌肤,和深邃的黑眼睛,胡子永远刮的很干净,西装笔挺,待人绅士有礼,他是陆母最喜欢的一个男人。
“他真是一个小可爱。”
这是陆母对他的评价。
“永远都玩不腻。”
陆续予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她:“你爱他吗?”
“亲爱的,我喜欢他。”
陆续予看到母亲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但她平时都藏的特别好。
“喜欢?”
“就像喜欢一只小狗。你知道那个意思的。”
“你谁都不爱吗?”
当时陆续予记得母亲是愣了一下的。她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她说:“是,我谁都不爱。”
“续予,你要记得,以后遇上男人,永远不要让自己太累,该花心思的是他们,不是你。你越倒贴,他们越觉得没意思。人都比较贱,虽然不针对全部,但你要知道那个意思。”
她母亲的生活方式陆续予看在眼里,不反感也不赞同,但是后来的后来,连她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已经逐渐向这种方式靠拢了。
☆、江行舟
“江行舟?”
有一节晚自习的时候,陆续予在玩手机,看到一条个话题,就顺便一问:“你喜欢哪种类型的身材啊?苗条的,□□的,丰满的,还是肉感?”
他正在写英语,词典翻的页页作响。
“都不喜欢。”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玩手机,江行舟瞥她一眼:“老师。”
陆续予默不作声的把手机塞到腿下面压着,抬起手翻开自己的导学案。
班主任扒在窗口剔了会牙,啧啧几声,最后直起身子。腰带上钥匙的声音逐渐远去。
“你喜欢女孩子嘛?”她便又压低声音悄悄问。
“我看着像基佬?”
“那为什么那么多女生追你你不要啊?”
“分人的。”
“我以为你会说不想谈恋爱。”
“真遇上了,想不谈都难。”
陆续予撇撇嘴,在立体几何上画了一道线,还没画完就被江行舟丢过来的橡皮盖住。
“画错了。”
她哦一声擦掉线,把灰拍到前面吹开:“我不会画,这些数学题太他妈难了。”
他的手握着铅笔伸过来,衣袖漫过一股洗衣粉的淡香。
“如果这都算难,那你把爱情看的多简单。”
“谈恋爱不就是亲亲嘴拉拉手的事吗?”
他抿了一下嘴唇:“爱情不是。”
“它难,太难了。”
陆续予曾经以为自己不是亲生的,因为她觉得母亲的美貌分毫没有遗传给她,但当她第一次穿上那些拥有昂贵身价的裙子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自己有六七分像母亲。她烫了头发,蜷曲的发丝垂到她嫣红的唇角,妖佻的致命,像个妖精。
她从没发现过自己有那么高的回头率。
她想起了江行舟。
你很漂亮。
她笑起来,不禁想如果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会怎么说她。这套裙子,最想给他看。
陆续予行走在风中,享受着无数人的目光,她第一次觉得母亲是对的,你生而为人,该为享受,活的像个女王。
只有一个人,与她擦肩而过,没有留意她,也没有别的神色,他双目漆黑,沉淀睿智,隐藏锋芒,同时,又万分冷漠。
但陆续予遇到的人太多了,当时,也没有多加注意。
当然,他也是。
那天是周日,陆续予知道江行舟一般都去的比较早,她特意比往常早一点到学校,班级里除了江行舟,没有其余的人。
她记得很清楚,江行舟抬头扫了她一眼,低下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抬首,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盯着她,仿佛在确认她的身份。
“江行舟。”
陆续予叫了他一声,笑起来,眼尾微扬。
江行舟一直看着她走到他面前,目光从她胸口的锁骨滑到她一双细白的腿上,但他扫的很快,陆续予还没回神,就听他一句赞赏:“裙子很衬你,这衣服挑人,压不住,但你比裙子美太多。”
“江行舟你好会说话。”
他扬了一下唇角,低头去做题目。
陆续予坐下来的时候,江行舟闻到一股很甜的香味,不浓不腻,但是香甜的叫人喉咙发紧。他的笔顿了一下,墨水在公式上晕开一个点。
她在撩头发。
“……陆续予。”
“嗯?”
“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位置,靠窗的。”
“……为什么,怎么了?”
他咬了下牙,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这太闷了。”
“我不闷啊……”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开始收拾纸笔,然后坐到靠窗的位置。陆续予觉得他莫名其妙,于是江行舟还没做一个题目就又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