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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脾气不好,也习惯了她突然拔高的音调,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被她当头一冲,难免有些愣怔。

    她的眼睛万分冷漠:“失望的是我!难过的是我!痛苦的也是我!”

    一时无言。

    爆炸后的愤怒余下死亡般的寂静,呼吸寂寂可闻。

    仿佛过了很久,他才缓回来,踏上台阶,伸手拥住她。男人的力气总归比女人大,惠树阮挣扎了一会,无果。

    “放开。”

    “不能,”他眼神一片空洞,连声音都迷茫了,“放了,你就没了,我不要这样。”

    留恋,缱绻,余温。惠树阮的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侧,她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笑。

    到底是她太懦弱,太心软,赢不了他,再玩几把都是输。只要他不放手,她对他的感情就难以斩断。情丝,向来是难斩的。

    ——

    深夜是人最容易寂寞的时候。

    他关了灯,轻巧从床侧绕至窗口,月光漏到窗楹上,莹莹泛白光。他回眸掠了床上熟睡的女生一眼,打开了窗,擦燃一支烟,拿起了手机。

    调整亮度后,屏幕便没有那么刺眼。他打开交流软件,却意外的在附近的人里面发现了陆续予。

    说起来,他加陆续予的号时,用的是通常办公事的号,很少聊过私事。他的小号是专门私下聊天的,但从没加过陆续予。

    白港平从高中时就对陆续予有印象。能让他有印象的女生少之又少,他不禁对陆续予产生好奇感,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好奇感从何而来。

    他于是通过附近的人给陆续予发了一条消息:

    “哟?”

    顾远伐好不容易把陆续予哄睡着之后,原先打算出门处理合同上的目标,但陆续予枕头边亮起的手机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翻出来一看,附近人的消息?

    行,他今晚也不是很急,那就陪他聊聊。他倒是很好奇陆续予附近的人能聊出个什么。

    顾远伐慢悠悠地回了个:“什么?”

    “没,就是想知道你平时喜欢什么类型的。”

    顾远伐想了想:“我要求挺低的,最低也就比尔盖茨那种身价吧。”

    “……我是指比如身高啊之类的。”

    “身高?”

    “你说180怎么样?”

    顾远伐笑了:“我一个女的186你说怎么样?”

    “……你186?”

    “嗯。”

    “那长相呢?”

    顾远伐翻了翻他空间,回他:“没看见照片。”

    “就我头像这种。”

    顾远伐查看大图后,冷漠道:“就你长成这13样还敢出来聊骚?”

    “……”

    于是第二天陆续予醒来的时候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好在她醒的迟,顾远伐大约一小时左右回到了家,他给陆续予大致讲了事件经过,她听完,很是懵。

    “……所以,你和那人怎么样了?”

    她看了眼聊天消息,并没有异样,想也是被顾远伐删掉了。顾远伐面无表情道:“嗯,没死。”

    “……没死?”

    “后来我困了,就把他骂走了。”

    陆续予抿着唇,蹙着眉,一脸无奈,倒也没深究是谁:“喂顾远伐,你也太随便了吧?”

    ——

    门铃响起的时候,陆续予正忙着画她暑期前的期末作业。桃色颜料撒了一桌,她拿过抹布随便擦了一下,皱着眉去开门。

    这是陆续予在顾远伐家第一次遇到拜访,顾远伐家一向冷清,突然的客人让陆续予不由有些紧张。

    “请问是陆小姐吗?”

    透过半张脸大的缝,陆续予看到一个化着淡妆的漂亮女人,约二十出头,高挑纤瘦,足蹬一双裸色高跟,较有气质。

    “是。请问有什么事?”她露出一个和那女人差不多的微笑。

    “我家先生想把这封信交给顾先生。”女人递来一封白色信函,“他说顾先生不在家,就交给他的女朋友。”

    陆续予接过信扫了一眼,没有落款,封的很严实。女人递过信后欠了欠身子:“有劳陆小姐了。都说顾先生的女朋友格外漂亮,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她闻言眼稍扬起:“过奖了,化了妆而已。”

    “可能这样问有些冒昧,但我从我先生那听说,陆小姐之前一直在卖化妆品?”

    “现在也在卖。”

    “那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我最近特别缺化妆品和护肤品,听说你的护肤品效果特别好,我想试一试。”

    陆续予点点头:“我去拿我手机。”

    中午的时候顾远伐没有回来,陆续予便直接打车去学校上课,等到她课程结束,依旧没有顾远伐的消息。他最近一直很忙,晚上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虽然有些担心,但她又不想过多的去问他的事。

    至少她不想太缠人和无理取闹,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软软?”

    惠树阮正在收拾自己的画笔,听到陆续予的声音,抬头给了她一个微笑:“什么?”

    “你今晚出去吃饭吗?”

    “不去,你要去吗?”

    “顾远伐不回来,我估计是要自己出去了。”

    她将画笔拢起,搁在沾满颜料的水桶上,轻轻的叹气,接着回答她:“那我陪你,正好今晚没有事。”

    “哇,你不陪男朋友?”

    “不。”

    “韩尔付?”

    她失笑:“我和他不熟。”

    陆续予站起来,笑容意味深长:“可他喜欢你。”

    “……可我有付崖了。”

    “可他不够喜欢你啊。”

    “可我……”她顿了顿,声音渐渐微弱了:“我那么喜欢他啊。”

    突然就有了那么一点难过,感情里从来没有公平可言,或多或少有些倾斜。

    “好了好了,不谈这事,有的事多少只能靠自己解决。”陆续予拉上背包拉链,向门口走去:“今晚吃烤鱼吧,我赚钱了,我请客。”

    黄昏与黑夜交界在此刻,消融,渐淡,直至完全被吞噬,黑色的风从天际长驱而过,冷冽而单薄。

    车如水流,难以断绝,鸣笛声喧闹而嘈杂,混着路旁小店音响的摇滚乐音,动荡在人的脑子里。

    陆续予捻了捻指尖,叹道:“突然想吸烟了。”

    “是啊,最近很少看你吸烟。”

    “顾远伐不抽,他说他不太喜欢烟味。”

    “怎么,你也会变得迁就别人?”

    陆续予投向远方的视线有片刻的停顿:“……只迁就过这么一个人。”

    走到她喜欢的那家烤鱼店要花些时间,但是抄近路就快的多。两个人走到了一个废弃的操场附近,这里深绿色的围栏锈迹斑斑的都歪扭变形。

    惠树阮原本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喂,前面那两个卷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