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疼他宠他,却绝对不会不顾他的意愿,一意孤行。
看到他的笑容,严甄的眼神越发暗沉,再次抓过少年。
靠!白桦脑子里刚只来得及泛起这一个反应,就被对方拉进激情的旋律里,不得放松,而严甄的动作疾风暴雨一般,丝毫没有因为先前的几次而变缓,甚至就算他沉沉睡去都没停下来。
虽然南静王同意的他的计划,但想不留下把柄地回到太师府,毕竟还需要一些准备。
白桦趁着这段时间配了去疤药出来,每天细心地在脸上涂几次,半个月之后,那些小伤疤就痊愈不见了,过深过大的伤疤也只留下点儿浅淡的痕迹,只需要薄薄地涂上一层粉就能完美地遮盖过去,不被人发觉。
就在这时,严甄终于做好了一切准备,白桦回到了太师府。
幼子失而复得,白太师痛哭流涕,差点儿晕厥过去。而白夫人却是真的当场昏倒,不得不扶入后院,又请了郎中过来。
这件事甚至惊动了宫里,皇帝特别恩许白贵子回去白太师府,探望失踪数月之久的幼弟安乐侯。
至于安乐侯,则一直乖乖地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回视每一个来看他的人。
那些“救”他回来的暗卫给他下了重剂量的麻药,让他醒来之后身上仍是僵的,就连说话都大着舌头。
他再次确定,这个时空的麻药果真与众不同。
“问得怎么样?他怎么说?”内室中,白贵子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看向白太师。
白太师一脸沉重,摇了摇头:“竟然是边城外的那些部落搞的事,他们骤起刀兵,心里仍旧畏惧我朝皇威,不知哪个人就出了这么个主意,说是绑个人质来当退路。幸好先前陛下着令南静王择日驰赴边关,王爷担忧朝事,出发前先派了手下的一部分兵士过去。哪想到这么巧,他们竟然就碰到了那些绑走了你弟弟的人,颇费了番手脚才把他救回来。”
白贵子眼神闪烁:“真是那些部落人?”
“想来没错,这些日子朝事纷扰,如今细一思量,倘若把线头放到边城部落那边,一切倒都说得通了。”
“这倒是。”白贵子点头,忽地又问,“麻药又是怎么回事?”
救人怎地救了个连动都没法动的废人回来?
“这个倒是寻常。军士那边救人,若是怕被救的人过于反抗,惊动他人的话,是会寻机先给人下些麻药的。想来是你弟弟的身子太弱了些,以致药性迟迟不散。不过太医说过,最多明日定会行动如常。我看过他身上,有些小伤痕迹,倒是没什么大碍。想来那些绑了他的人以为我们真的疼他入骨,生怕伤到他,跌了身价,这才特别注意了些。”白太师道。
白贵子冷笑一声,艳丽无匹的脸上现出浓浓的不屑和讥诮:“一个蠢笨如猪的弃子罢了,就算死在外面又如何?偏偏让他活着回来。”
☆、第三个世界(12)
白太师脸上现出不赞同的神色:“话不能这么说。他既然能回来, 说明命中有些福报,日后我们更宠着他些, 若有不测, 他尚能替我们多挡几次灾祸。至不济, 白府不缺他那口饭吃,陛下也不缺那一个虚名头的安乐侯。”
白贵子鼻翼里发出哼声, 终究没再多说话。
他与白桦虽是同父同母所生, 但彼此间差了十岁, 等白桦能记事走路渐渐长大时, 他已经奉诏入宫,成了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的贵子。
对于这个根本没见过几次面的弟弟,他并没什么感情。是以当初父亲对他说要把弟弟当作挡灾厄的弃子来养时, 他虽然有些诧异于父亲的决断,却没反对。
若父亲母亲都舍得, 他这个当大哥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只是他身为一个哥儿,进了皇宫便是皇家人,若是把弟弟当弃子的话,这偌大的白府由谁继承?想到这儿,白贵子又暗笑自己的迂, 虽然府外只知道白家有两个嫡子, 长子入宫, 幼子封侯。他却知道,父母身边还有一个更小的庶子白安存在, 只不过白安从小就名声不显,又深居简出,因此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其他人竟然并不知道。
就算庶子不行,父亲母亲非要个嫡子嫡孙,也不难。就算老夫妻俩不打算再生,白桦已经十六,随便往他房里塞个丫头,怀了身子就是白家的种。若想身份尊贵些的,就在京里寻户有头脸的人家下聘即可。
当年白贵子听说父母突兀地做出放弃弟弟的打算后总有些怪怪的,但白太师心思一向深沉,白贵子又事不关己,诧异了几天之后,那种情绪便下去了。
后来白桦长大,果然为非作歹,却不爱姑娘,只顾着往府里塞哥儿,还一看就是那种不能生育的。白贵子心中的古怪情绪再次升上来,却看到陛下也只是纵容,便又压了下去。
后宫是陛下一个人的后宫,他再得宠,背后仗着的亦是皇帝的势,他不可能明知陛下的态度还硬往上撞。
再后来,他便听说府里新添了弟弟白安,是个丫头生的,生下来身子就不好,又不得父亲喜欢,跟个隐形人似的养着,便不再关注。
当然,偶尔他也会感叹一声,如果当初先生下来的是那个庶子,而不是白桦的话,白府就不至于指望一个庶子支应着。
虽然他不知道白桦到底需要被推出去挡什么灾厄。
说起来,他毕竟是入宫的人,父亲已经不像早些年那样事事都和他商量让他知道了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宫了。”白贵子站起身来。
白太师一直等到白贵子彻底离开太师府,这才去了后院正房看白夫人。
传说中正在卧床休息的白夫人坐在床边,见到白太师进来,她起起来:“相公,如何?”
“大概都压下去了,老二并没起疑心。”白太师道。
“妾身能去看看他吗?”白夫人小心翼翼地问。
白太师有几分不耐烦地抬头看她:“有什么可看的?”
“他,他毕竟是我们的孩子……”白夫人低声说。
“那又怎么样?”白太师看妻子脸色一白,察觉自己说的话过于凉薄了些,放缓了口气,“并非我不顾情份,只是十六年前我们选了那条路,就再没有反悔的可能。你多看他一眼,就多一点放心不下,于事无补,于你无益。枝如……”他突然叫了一声白夫人的闺名,“我是为你着想,这十六年中,你并没真正看过他几次,做得很好。我是不想你将来伤心,他终究是要被舍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