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答应过……”
“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下去问问楼下的人,看那些人是怎么说的。”
白桦没说话,等陶炽带他下楼吃早饭时,看到桌上全是人类的食物,一点儿血食都没有,他对男人的话又信了几分。
不是特别亲密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不吃血食的秘密。
当陶炽不在时,白桦也装作无意地问过几个人,问自己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问自己每天和陶炽做什么。
那些人的回答让白桦最后一分怀疑也消失了。
上午时,白桦还有些不自在,到了下午,大概是彻底信任了对方,再加上陶炽对他实在太温柔,他终于能亲密地和男人呆在一起,并且表现得相当自然。
晚上,吃完晚饭,白桦换了睡衣,去洗漱完,出来就看到陶炽正坐在床边柔和地看着他。
男人已经习惯了陪着他睡着再离开,但白桦没有这些天的记忆,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
看到白桦在床上躺下,盖好被子,男人起身去关灯。
白桦叫住了他。
陶炽不解地看过去。
白桦打了个哈欠,这才问:“你不去洗澡才睡吗?”
“……”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他的眼神比平时暗了很多,显得特别幽深,“洗澡?”
“是啊,不会你都不洗的吧?多不舒服啊。”白桦说。
“当然不是。”陶炽立刻转身进了浴室,里面很快响起哗哗的水声。
过不多时,男人从浴室里出来,腰间围了条浴巾。
白桦躺在床的里面,给他在外面留了一大半出来。见他过来掀被子躺下,白桦立刻蜷着身子靠了过去,把整个人都塞在男人怀里。
陶炽觉得自己的怀里像是抱着一个暖炉,热烘烘的。
白桦强撑着等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困得很了,连续打了几个哈欠,这才含混不清地说:“怎么没关灯啊?”
“小白很困了吗?”
“有点儿。”
“可是我一点儿都不困。”陶炽说。不但不困,还特别清醒,有的地方格外精神。
“啊?不困啊?那我们聊会天?”白桦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问。
“看你这样,还能聊吗?”陶炽笑话他,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不要聊着聊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胡话。”
“可你睡不着嘛。”白桦还勉强记着身为爱人的责任。
“是睡不着,”陶炽凑过去,在爱人的耳边轻声说,“我倒是有个更好的办法,不用你费心想话题聊天,就能陪着我,你说怎么样?”
“好啊。”白桦说。混然不知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他的话刚说出口,男人就整个坐起来,朝他压了过去。
☆、第七个世界(完)
第二天早上, 白桦醒过来时,看到陶炽正睡在自己身边。他看着男人挺直的鼻梁, 长长的睫毛, 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一下。
这个……就是他的男人啊。
没想到这么轻的动作也把陶炽惊醒了, 男人睁开眼睛,神采奕奕的模样让白桦立刻意识到他刚刚根本没睡着。
“呃……”白桦讪讪地想收回手。
陶炽一把拉住他的手, 温柔地说:“小白, 既然你醒了, 不如我化成蝙蝠, 我们再尝试一下怎么样?”
“……”白桦还没来及得表示反抗,就被压倒了。
一直到下午, 男人生怕把自己的爱人饿着,这才终于下了床去安排食物。
白桦叹了口气。
“宿主, 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系统问,“不是已经成功抱上大腿了吗?”
“是啊, ”白桦有些恹恹地提不起劲儿,“接下来,只要运用我的老本行去干应该干的事儿,把善人值刷上来就行了。”
“那你还这样?”
“我是想到这一世的结局啊,”白桦说, “不管现在再开心, 终究我还是要伤他一次的。”
“……”系统也想起这两世的任务原本是连接到一起的, 如果想让陶炽重生,那就注定不能让他善终。
就像对那个儿子一样, 明明是舍不得的,却因为这样那样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亲手把他们推上命运既定的轨道。
儿子就算了,毕竟白桦穿过来时就已经生完了,而且宿主根本没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再悲伤也是有限度的。
而目标,那可是宿主一直以来相伴任务、相爱了几世的男人。
要伤了他的心,再让他重生……系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点儿不太人道。
“那,宿主后悔了?”
“怎么可能,”白桦吐了口气,“任务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只差临门一脚,再说后悔,不是太晚了吗?”
自从两人有了亲密接触以后,就成了实际意义上的情人。两个人每天白天一起出去,到处走到处看,就算陶炽有什么事要处理,白桦都会跟在身边。
到了晚上,两人就睡在一张大床上,做彼此都喜欢的事情。
后来,陶炽发现白桦不只是对人类的医术感兴趣,还无师自通地从人类医书里学得了很多知识,于是为了讨好爱人,就注资开了家小医院供他练手。
只是觉得爱人哪怕每天只治一个人呢,起码能开心就好。为了这个目的,他甚至还出钱雇了些普通人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去看病。
可渐渐地,陶炽才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傻。
白桦确实很厉害,那些被他收买的没病装病的人很快就会被他揭穿,而其他去看病的真正的病人,则很快就会被他治好。
一传十,十传百,小医院的名气越来越大,由于有陶炽坐镇,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或者血族敢来找麻烦。小医院的规模不断扩大,最后竟然在人类社会里拥有了特别高的声望。
而白桦的记忆也再没发生跳跃过,偶尔会提起儿子,不过陶炽编了种种借口,一会儿说送了他儿子去国外读书,一会儿又说他儿子表现太出色被国家选去做一些隐秘的研究工作。
次数多了,大概白桦也察觉到了异样,再没有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