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冒冒失失不知道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你知道今天这一场之后,回学校石原莉奈会对我怎样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就知道石原莉奈大概是忌惮对方有靠山所以并没有多么难缠。
可是她没有!她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学生罢了,等到回了学校,石原莉奈说不定会想各种各样的办法来为难自己。
三条樱子回过头,神情却蓦地一变。
他们几个人并没有像想象之中那样充满对自己的心疼以及对这个张狂女人的谴责,反而露出对她不赞同的神色,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巧巧低着头,好像真的因为三条樱子的话而有所深思,烛台切光忠却发现她的眼神盯着不远处的地面,地面上全都是影子,密密麻麻的人的影子交汇在一起,在三条樱子的身体下面也有一个影子。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错觉,那影子看上去特别特别淡,就像在地板上洒了层浅浅的灰,随时都能够被扬起的风吹走。
她抬头:“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有病就得治,谁帮你出头了?我只是看不顺眼那个女人说我做的东西,你要是觉得我是在为你出头未免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
三条樱子被这犀利的言辞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像你这种刁蛮的女生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自己吗?口吐恶言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伤害别人,你觉得很快乐吗?”
她眼中流露怜悯:“你嘴这么毒,心里一定很苦吧。”
不二周助实在听不下去了:“三条桑,麻烦你离开这里吧。”
“你是在赶我走?”
他用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虽然用了敬词,语气也客气,但这话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驱逐,三条樱子心里一冷,忽然看向不二周助,眼睛里,似乎有光流动了一下。
她一心痴迷于道明寺司,哪怕这几个男生相貌并不亚于他们,甚至比道明寺司要更好看,可是她也没有动心过。但眼下三条樱子想要这群男生通通倒戈,为自己的魅力所折服,然后反过来狠狠的嘲笑这个该死的女人。
不二周助觉得身心都恍惚了一下,他忽然感觉三条樱子十分的漂亮……然后下一刻手心里钻进了一个什么温热的东西,他下意识的握住,脑子里混混沌沌的雾气终于散开。
三条樱子面露得意。
她懒懒的:“不二君,你该不会喜欢这位不起眼的摊主小姐吧?她有什么好的。”
“她有什么不好,都比你好。”
不二周助感觉抓着自己的那只小手又缩了回去,他实在有些贪恋那样的温度,但到底没有留住,也没有去留。只是慢慢紧握住手,试图留下一点余温。
只是一句不轻不重的驳斥,三条樱子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眼睛一点点瞪大睁开,不可置信的看过来:“你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
怎么会没有用呢。
越前龙马本来对三条樱子还算有点好感,可他同样不喜这番作态:“再怎么说,前辈也没有让你难堪。”
如果当时真的让石原莉奈继续说下去,三条樱子除了灰溜溜的离开也别无他法。
已经发生了这种奇怪的纰漏,刚才又受到了打击,三条樱子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久留了,她连话也没回就匆匆的离开了横丁。
“呼——”小坂田朋香一副脱离了重重心事的样子:“刚才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好像被什么压抑住……”
龙崎樱乃也不太舒服:“没错,我刚才也有这样的感觉。”
“龙马。”
“前辈?”
巧巧向他张开手:“把刚才那个女人给你的猫给我。”
龙马乖乖的把放在一边案板上的猫拿起来给巧巧,也没问为什么。
老实说他也觉得有点邪门,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巧巧有点蛮横的掰开了这只猫的脑袋,里面装着豆沙,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豆沙的颜色看上去黑黑的,黑红黑红就像真血的颜色一样。
龙马忽然开启了脑洞,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脸色不太好看,甚至有点恶心:“这该不会……”
“嗯?”
巧巧闻了闻:“糟糕了。”
龙马紧张:“怎么了?”
“这里面用的红豆沙好像变质了。”
龙马简直想吐槽,可他的心还没放下又看见她取下了两颗猫眼。
眼睛跟着有点刺,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点感同身受的疼。
猫眼小如米粒,绿色的,本来可以选用彩色的碎米装猫眼,或用各种颜色的菜汁来点缀,但是这个眼睛好像不一样,它似乎透明还发光。
巧巧把一粒装饰的猫眼放到灯光下,灯光竟然真的穿透了过去,落在桌子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微绿色的光影。
竟然是两块玻璃。
在吃的食物中放这种东西当装饰实在是居心叵测,小坂田朋香气的都炸起来:“那个女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真的是枉为前辈!”
“放心啦,没什么事情,估计只是看中了龙马的美色,”巧巧把手里的猫咪团吧团吧扔进了清洁袋里:“既然是在我这里出的事情,那作为歉意的回馈,龙马君明天要吃茶碗蒸吗?”
越前龙马立刻点头:“谢谢前辈。”
两个女生还想深究点什么,可是这气氛也不太对,她们也不敢再问下去,所有的人都默契的忽略掉了这件事。
刚才三条樱子看过来的一瞬间,他们居然都有些心驰神漾,就算是身为女生的小坂田朋香和龙崎樱乃也是一样,不得不说有些诡异。
几个人很快就把摊子收拾了起来,时间也比较晚了,越前龙马要送两个女生回去就先走一步了,只剩下不二周助还陪在这里。
不二周助虽然是男生,但是从来也不会添倒忙,他帮着巧巧收拾完卫生又做好整洁,行动之处,显得周到而不殷勤。
巧巧停下:“不二,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已经偷偷的朝自己看了好几眼了,似乎不想让她知道。但是如果真的不想让她知道,凭不二周助的本事大可以做得更隐蔽,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的意思很明确:想让被窥视的对象发现他这个窥视者。
对不二周助,她向来宽和几分,也不会去刻意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不二问:“阿罗……和迹部君很熟吗?”
“还好吧。”
她也不太清楚怎么给熟这个字眼定义。
像烹饪牛排,三分也是熟,五分也是熟,七分也是熟,几分熟都能吃。
问这样的问题忐忑又冒犯,不二周助眼睛微微睁开,泄出一缕幽蓝的光:“那,你们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