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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子?连砚不是很明白,请欧阳大人将话说清楚,不要遮遮掩掩,言语不详!”

    可欧阳陆并没有搭理她,上前一步扯着衙役的胳膊,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关老爷到郡府接女儿回家探亲,原本是以为没事的,可谁料走到掩翠山地界便窜出一窝土匪,将关家小姐给劫走了,说什么掩翠山的大小姐缺一女夫子,请关小姐上山去住几天,若是教的好,便、便留在掩翠山。”衙役一口气把话说完:“关老爷当场就昏了过去,如今还没有醒过来,谁不知道,那掩翠山去了怎么可能还有回来的道理!”

    “混账!混账!”欧阳陆脸上的青筋凸起:“不讲信用的混账东西!”

    “大人,那是土匪呀。”典史小心翼翼的说道:“土匪怎么会跟我们讲信用,唉。”

    “到底怎么回事!”连砚见状,实在忍不下去,拍了下桌子:“好好说清楚,什么说好的,还有银子,你们说好什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事发突然,直接打乱了连砚的思路,她这会儿晕头转向,根本搞不清楚这帮人究竟玩的什么花样,见欧阳陆一脸的沉痛欲绝,深受打击的模样,连砚直接坐了回去,指着先前说话的佥事:“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佥事看了眼自家大人,见欧阳陆没有阻拦的意思,才说道:“唉,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今天寒地冻的,老百姓的日子也都不好过,那山上的土匪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越不好过他们就越要出来打打秋风,可百姓们也要过日子,哪有什么油水。”

    “所以,你们做了什么约定?”连砚瞥了眼欧阳陆,本以为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也是蠢,与虎谋皮跟土匪做商议,傻子也不会干这种事!

    “能有什么约定,就是大人将自己近年的积蓄全都拿出来,再加上沧澜几家大户人家的集资,总共兑了五千两银子给了这些土匪,希望能安稳的过些日子,好赖让大家伙儿过个平安年。”佥事一脸的痛惜:“大人也是一番好意,谁知这帮人竟然拿了银子出尔发尔,可怜关家小姐今年才出嫁,不过回家探探亲,竟然遭此劫难,若早知如此,嫁出去,就不该再回来!”

    “唉!”

    “欧阳大人当真是奇才,银子多到没地方花!”连砚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堂堂沧澜知州,朝廷五品大员,竟然沦落到与土匪交易来换取片刻的安宁,真不知道是该说欧阳陆无能的好还是该恼恨沧澜的匪患实在是猖獗!

    “我能有什么办法?”欧阳陆梗着脖子,嗓音有些沙哑:“老百姓总要过日子,他们三番两头的下来闹闹,闹的家家户户不得安宁,朝廷几次三番派人来剿匪,可到最后不过是隔靴搔痒,他们挣了功名回朝大受嘉奖,可沧澜的百姓还在受苦。我只是一个书生,我打不过那些土匪,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让百姓过两天安生的日子。”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砚有些不太好意思:“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欧阳大人不要往心里去,对不住。欧阳大人一心为沧澜百姓令我等钦佩,只是这方法稍微欠缺了些,不过不要紧,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想办法解决才是正道。”

    欧阳陆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自嘲道:“让连将军看笑话了,实在是我堂堂七尺男儿连自己辖区的妇孺都护不住,欧阳觉得愧对沧澜的父老乡亲,愧对关老爷!”

    “方才说,掩翠山劫走关家小姐是为了给那个土匪的女儿当夫子?”连砚觉得有些新奇:“这土匪的女儿未免太金贵些了罢?”

    “唉,岂止是金贵。”欧阳陆说起这件事也觉得可笑:“说那秦简宠爱女儿真不是说着玩的,听说打小秦简就给找了不少的教书先生,原本以为是想让女儿识两个字,可听说,秦简不仅仅是让他女儿识字,什么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不落的都要学,比之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绰绰有余。”

    “哦?”连砚还在真是头一回听说:“想来这秦简是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不然学这些做什么?”

    “可不是。”欧阳陆摇头:“这说起来也是沧澜的一件轶事,那位大小姐今年都二十了,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就该嫁人的,可秦简似乎丝毫没有这个想法,周遭山寨有人想去提亲,统统都被秦简给打了回去。以我看呀,这秦家是想把那大小姐当成下一届的土匪头子来培养的。”

    连砚听完这话淡淡的看了欧阳陆一眼,只一眼欧阳陆就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赶紧说道:“我没有说连将军的意思。”

    他怎么给忘了,这位连将军比掩翠山上的大小姐还年长两岁,且至今都无人说亲,也是朝中的一件奇闻,悻悻然的朝连砚笑了笑,便住口不再多话。

    作者有话要说:  爱我收藏好嘛~

    看在我努力蹭玄学的份上【强颜欢笑】

    ☆、大小姐

    第5章大小姐

    掩翠山上。

    嫣红色的薄纱手绢从窗边飘过,随风而下落在小楼外的青石板上,随着手绢落下的方向往上看便能透过吊角的檐牙望进二楼的小窗里,窗前摆着只装了素梅的玉壶春瓶,瓶身素净只在下方角落的位置闲散的描摹了几朵梅花,像是瓶里的梅花掉下来一般,一直延伸到桌子上放着尚未写完的一首小诗之上。

    再往里看去,一扇山水屏风将房间遮挡开来,屏风里想必是小姐的休憩之地,虽不得见,细嗅之下却能闻见隐约的清香,随着暖风飘出愈加浓烈。正中间摆着一张圆桌,并配几张矮凳,桌上铺的是苏州的锦绣,矮凳上另加了软垫,而此刻软垫之端坐着一位少女,湘妃色的夹袄下身着月白的襦裙,领边缀着一圈蓬松的白色的狐毛,越发衬的少女娇俏可爱。

    青葱般的玉指捏着一只碧色的茶杯,重重的扔在了圆桌之上,晕湿了千金难买的苏州锦绣,茶叶顺着桌子滴到了地上铺的虎皮地毯上,瞬间就打湿了虎毛。

    “他娘的,是不是王大牙又栽赃?”娇俏的少女,眉头紧皱,咬牙切齿的骂道:“狗屁的关家大小姐,我认识那人谁呀?还劫来当夫子?有没有脑子?!我吃饱的撑的没事儿给自己找事!”

    “大小姐,低点声!低点声!”站在门口望风的小丫鬟一脸的紧张,扭脸说道:“一会儿再把大当家的给招来。”

    秦韵不在乎的继续嚷嚷:“招什么招,我爹这两天病着,在前院修养呢,而且我昨天才去就交过作业,他不会来的。”

    “因为关家被劫之事,大当家的这会儿在前厅议事,保不齐一会儿会拐过来看看大小姐。”一旁黝黑脸庞的少年提醒道:“所以,大小姐还是收敛点吧。”

    “我爹真是的,生着病呢还去议什么事!劫就劫了呗!一点儿也不操心自己的身体。”秦韵有些忧心的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