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乱七八糟的摆了很多秦韵的东西,绣了一半的鸭子、鸳鸯,写坏了的字帖,散开的棋盒甚至软榻之上还扔了一件藕色的小肚兜,花儿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一边替自家大小姐开脱:“小姐近日功课繁多,这厢房平时都是小姐做书房来用的,有些乱,稍作收拾就好,就好。”
连砚找了个地方将抱着的琴放下,脸上的表情有些隐忍,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把房间弄成这个样子?乱也就算了,那贴身的衣物就这么随意的乱扔?这位大小姐还真是让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等秦韵请来了山中的大夫替秦简煎好药,守着秦简将药喝完入睡之后回到小楼的时候,就看见二楼栏杆之上,隐隐约约的人影,在月色之下有些朦胧,她脚步微顿,神情有些凉,盯着连砚看了一会儿,才抬步上了小楼。
“连夫子好兴致,如此冷冽寒风之下赏月,竟然也不披个衣裳。”秦韵走到二楼便停下了脚步,并未靠近连砚。
连砚站在楼上之时便已经看到了秦韵,她在小楼之上清楚的看到秦韵脸上的疲惫之色,除那之外还有担忧不安,不过被她藏的很好,起码单看眼前的秦韵是看不出来的。
“我在等你。”连砚转身看着秦韵说。
“等我?”秦韵反问了一句:“连夫子等我做什么?夫子不至于如此敬业,这半夜三更的难道你打算现在开课?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今日想讲,我并不想听。”
“大小姐不必如此,我只是想问问大当家的身体如何?”连砚倒也不是真心想关心秦简那个土匪头子,只是她初到掩翠山,躺在陌生的床上有些睡不着,索性起来将这整件事疏离了一遍,这一梳理就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而所有不对劲的源头都在那个秦简身上。
在山下之时,欧阳陆就说过秦简不简单,不仅不简单而且生性残暴,冷血绝情不是好惹之人,可从她上山开始秦简就一直是礼遇有加,跟欧阳陆说的那个人完全就不一样,让连砚越发的摸不着头恼。
“大当家的身体如何,不是你该问的问题。连夫子,时候不早了,夫子早些歇着吧。”秦韵越过连砚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被连砚闪身一挡,拦住了她回去的路。
二楼的走廊并不宽,再加上连砚有些拦她,动作很快,秦韵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动作,便直接就撞到了连砚的身上,鼻尖磕在连砚的胸口处,顿时酸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她忍了一天的眼泪,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流出来。
“连子衿你到底想干什么!”秦韵捂住鼻子,一把甩开连砚想扶她的手。
“你、没事吧?”看着秦韵无端红了的眼眶,连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一样。想来这只红眼炸毛小兔子心里也不好过,突然来个并不想要的夫子导致课业不顺也就是算了,最疼她的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她一个娇惯的大小姐,明明很难受了还得撑着自己大小姐的面子,也是不容易。
“我不是有意的。”连砚动了动嘴唇,想解释两句,可其实她就是故意的呀。
“哼,不是故意的?”秦韵将手放下,冷眼看着连砚:“我爹如今病着,行事糊涂,可不代表我们掩翠山都是糊涂之人。连子衿,好个大家闺秀般的人物,路过沧澜双亲病逝,无银返乡无奈之下投我掩翠山?如此胡编乱造的借口,你自己信不信?怎么如今这世道大家闺秀出门都喜欢轻装践行连个丫鬟都不带了?父母病逝,那你为何不戴孝?抱着把贵重且不传世的名琴你说不出它的来历也就罢了,还偏要说什么祖传,既然祖传,那你为何连你祖传之物都不认识?连子衿呀连子衿,你能说这都不是故意的?”
秦韵字字逼人,她本以为一番问话说完之后,连砚必定脸色大变露出马脚,可谁知连砚神情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倒多了点怜悯,连砚退开一步,让出路来,对秦韵说道:“大小姐心里惦记大当家的身体无可厚非,只是也当保重自己,大当家的会好起来的,大小姐不比多虑。”
她没有回答秦韵一句句的问话,反而四两拨千斤的将话题绕了过去,这丫头看似强势的在咄咄逼问她,可连砚能看出她心里的慌张,这个慌张的来源只有秦大当家的病情,尤其是在秦大当家生病的档口,山上还来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更让她感到不安,而连砚轻易的抓住了这点不安,不过是四六不着的一句话,就化解了秦韵的句句逼问,当下高低立现。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我不是故意的,不对,我就是故意的。
秦韵:不是故意的好,不是故意的妙,自古爱情都是从耍流氓开始的,请不要吝啬的继续故意吧!
作者有话说:今天上榜,之前的文名有和谐不能上榜,所以改了现在这个《叫声夫人你敢应吗?》原名《官匪小姐》
秦韵:呵,夫人是你能乱叫的吗?
作者君:顶锅盖跑。
另另另:今日上榜,求收藏,感恩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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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翠山不大,你在找什么?
第13章掩翠山不大,你在找什么?
秦大当家缠绵病榻,秦韵每日里请安问药根本就顾不上连砚,连砚起初只是待在小楼里看书抚琴,努力的扮演好她的夫子角色,但她上山可不是为了待在小楼上抚琴作画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调查。
如今山下风声四起,百姓心中不安,源头怕就是这掩翠山,她既然上山来,自然要好好查探一番,秦韵的小楼在掩翠山最深处,看似是偏安一隅的小角落,却是掩翠山最特殊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眺望到远处,能大致的看出山寨的地形位置。
连砚暗中观察了几天之后,便开始在山寨里四处溜达,一开始她很小心,若是遇见什么人,都会找借口应付一番,可溜达几次之后她发现山寨中人对她都很客气,甚至还有人带路领着她熟悉山寨里的种种,上至议事大厅下至厨房茅厕,只要她想去看看,根本就没人拦着!
虽然没人拦着,但连砚几天下来,也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任何关家小姐的线索,她有些悻悻然,照这种情况来看,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关家小姐根本就不在山寨内,要么就是这山寨里面藏着一个秘密牢房,连砚更倾向于第二种。
既然是秘密的牢房,那就不会是在明面上的地方,连砚根据自己这几天的观察锁定了西南角的一个院落,从她这几日的打听出来的消息来看,西南角的小院似乎是禁地,闭口不谈也就罢了,一般人都不会去那个地方,就算有时候需要路过也会特意的绕路,也尽量的避开,以连砚推测,这地方必然不简单。
秦韵前脚才出了小楼,她站在小楼之上看着秦韵走远了之后,才离开小楼往西南角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