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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旭得了城池不仅不满足,还以小公主要挟凉妃娘娘,为澜旭谋取更多的利益。”秦简叹息道:“偌大一个皇宫,不仅不能保全母子二人的安危,反倒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宫中人心叵测,党派林立,她一个女子不仅没有母族的庇护,反而被逼入绝境。”

    “陛下……”连砚说出口的话,又收了回来,那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下,陛下能护的了一时,却总有疏忽的地方,一国之君。总不能将妻女随时带在身边看护。

    “承嘉帝以为他那十座城池换来了母女二人的平安,却忽略了后宫之中重重四伏的危机。”秦简揉着眉心。

    回忆这些往事总让他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看着那个曾经明媚的少女一点点的染了愁色,再到最后满目的惊慌,她被逼到了绝境,无路可走的绝境。

    “让她决意将小公主藏起来是因为澜旭再次派了使臣,这次却是瞒着嘉晋帝偷摸找到了凉妃娘娘,要带走小公主回澜旭,否则便要发起进攻,让两国开战。”秦简解释道:“那几年承嘉灾害频发,国库空虚,别说是打仗,就是宫中也是紧衣缩食,哪里还经得起战争的侵扰?这仗要是打起来,承嘉必败,到时候就不是十座城池可以解决的。”

    连砚皱眉,情绪被调动了起来,她是军人,军中之事她很敏感,像秦简说的那样,这仗要是打起来,承嘉是消耗不起的,就是赢了,国库空虚必然征收大量赋税,到时候民不聊生不说,嘉晋帝也要担上昏君的名头,要是输了,便只有国破!

    “凉妃娘娘答应了?”连砚颤声问道:“所以才有了所谓的出宫上香,为的是将小公主带离皇宫?”

    “可是为什么?”连砚看着秦简:“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在这系列的行动里,秦简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答应了。”秦简点头:“后来的事情跟你猜测的差不多。她答应了,也将小公主带了出来,只是她没想到澜旭派来接应的人会是我。”

    “你是澜旭的人?”连砚想起了秦韵手里的那把回旋匕首:“澜旭派你来接应小公主,你将她带到了这里?为什么?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本是澜旭中军都督,奉命前来迎公主回国,我的任务是将她母女二人一起带回澜旭。”秦简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仿佛当日的景象又在眼前一一重现。

    “她抱着那么大一点的奶娃娃。”秦简比划了一下:“就那么大一点点,那娃娃的小手塞在嘴里,眉眼弯弯的冲我笑,她就那么跪在我面前求我。”

    秦简说着说着就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让他原本灰败的脸色多了些许的红润,他的手指在不停的颤抖,好半天才继续说道:“一辈子,她就那么求了我一次!她是骄傲的公主,即使当日她负气离开澜旭也不曾低过一回头,可她就那么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孩子,放过她。”

    “我能怎么办?”秦简抬手捂住了眼睛。

    看着秦简如此模样,连砚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声气,凉妃娘娘为了爱情为了女儿做了艰难的抉择,于秦简又何尝不是?

    “你与娘娘……”

    “呵!”秦简轻笑一声:“我与她是有婚约的,只是她爱好承嘉的音乐,喜欢自由,说要来承嘉看看,不想以后后悔,她来了,却再也没有回去过,我守着一个空无的婚约等呀等的,最后等来了她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后来呢?”连砚问道:“你答应了?”

    秦简点头:“我答应她会抚养小公主长大,保护好小公主的身份,决不叫澜旭的人发现,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公主,待小公主成人之后,再送她回到京都,回到嘉晋帝的身边。而她,独身回了皇宫,选择最决绝的方式来告诉澜旭,她不屈服!她保护了自己的女儿,任何人,都休想打她女儿的注意!”

    “所以,你们毁了昭阳公主身上所有的痕迹?”连砚有些为难:“那要如何才能认出来秦韵就是小公主?”

    秦简笑了:“我说过,她长的像她娘亲,别人认不出来,嘉晋帝一定认得出来!”

    “韵儿身上那个疤痕,其实是公主的烙印,对不对?”连砚想起那个硕大的疤痕,有些心疼:“你们也太狠了,她那时才多大一点儿,那么大的疤痕,怎么忍心?”

    “不忍心又能怎么办?”秦简想起那个奶娃娃嚎啕大哭时的样子,也叹气道:“那是皇家公主独特的印记,轻易去不掉,不用这种方法,再没有别的办法。若非逼不得已,谁会忍心往那么小的娃娃身上留那么大的疤?”

    连砚眼神一扫,迅速问道:“婚约呢!怎么回事?昭阳公主怎么会跟我有婚约?”很不高兴!

    “一场乌龙。”秦简笑了,只是笑里有一点点漫不经心。

    “那晚,她搂着韵儿,跟我讲韵儿的趣事。”秦简知道,那时候的凉妃娘娘不过是为了软化他的态度,好让他能当二人一条生路。

    凉妃说了很多,大部分都跟小公主有关,从孕期的甜蜜讲到分娩时的期待,到最后奶娃娃软乎乎的小手事无巨细,只要是她想的起来的,都要跟秦简分享。

    那时秦简捏着小娃娃软软的小手,听着那人软糯的嗓音说道:“当时怀着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是个小公主。恰好那天连夫人带着小公子来等连将军下标朝,那小公子大意丢了玉佩刚好就被我捡到,我便闹他,以后把公主许给他做媳妇儿,谁知那小公子摸了摸我的肚子,竟然点头说好,还把玉佩给我,说是给妹妹的聘礼。那小公子不过才那么一点儿高,竟然说的颇为认真,我再将玉佩给他,竟然不肯收,还说一定要妹妹。后来才知道,哪是什么小公子,是连家的大小姐,连夫人逗我年轻故意没说破,回家之后便找了能工巧匠将玉佩一分为二,说是给两个孩子留个念想,以后说不定可以做姐妹。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说好笑不好笑?”秦简摇头笑着:“一场乌龙,不过,这玉佩也可以算做韵儿身份的证明,可惜连夫人不在了。”

    一点儿也不可笑!连砚嘴角抽了抽,她小小年纪,就知道婚约之事,玩笑不得,既然说了,那秦韵,就是她的未婚妻,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从秦简那儿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连砚往小楼去的时候,还觉得脑子里是混沌一片,有点乱,可又好像很清楚。

    她听秦简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太长,让她有些消化不了,可一切又都那么的明朗,好像从一开始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隐隐约约的琴声,由远到近,连砚停下两步,看着小楼里正在抚琴的秦韵,她神情专注,沉浸在音乐之中,可又好像并没有,连砚现在原地,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见秦韵脸上的神色,有点茫然又像是悲伤,可仔细一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