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尤其是现在,从不会轻易与人红脸,这下可好,她这一折腾,简直就是把子衿在朝中的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人缘又给败了大半,她是真的觉得很心虚。
连砚倒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回事儿,摸着媳妇儿凉凉的小手,柔声安慰道:“兴许跟你没关系呢,老人家年纪大了本就容易生病,别想太多,明天我陪你去拜访一下黄阁老,看看情况再说。”
“你不怪我莽撞?”秦韵仰着下巴,眨着眼睛看着连砚,轻抿着唇十足十的小猫咪样。
“没用,你很好,只是下次最好能跟我商量一下。”连砚只觉得心里跟猫抓一样的难受,凑过去亲了又亲,还是觉得不太满足,索性将人按在下面,一次亲了个过瘾,等到怀中人呼吸越发的急促,伸手就解开了秦韵的衣裳,浅白的小肚兜是上绣的一双并蒂的莲花,跟连砚刚刚换上的那件一模一样,伸手摸着肚兜上的刺绣,连砚嘴角含笑:“手艺不错,越来越好了。”
自打两人成婚之后,小韵儿就多了一项不为人知的小爱好,每每连砚拿着公文认真的钻研的时候,她就拎着一个小框,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描着花样,起先连砚倒是没在意,毕竟女孩儿家的伙计她也不是太了解,可看着看着就看出了点门道,小韵儿脸上带着娇羞的红晕,拉着她褪了衣裳比了又比,然后就送了她一件贴身的衣物,从那以后只要来连砚忙着,她就缩在一旁做手工活,几次下来,倒是给两人缝出了不少的小肚兜,从颜色到花纹都是一式两样,薄纱帐内倒是好风光。
翌日一大早,连砚是神清气爽的就起了床,招呼管伯带了些礼物,就带着秦韵往阁老府中去了,那黄阁老一听是公主殿下与驸马爷来了,哪里敢怠慢,马上领着一家老小准备来接驾,这往日里胡闹归胡闹,公主不拘规矩,他自然也不用特意遵守,可今天这就不一样了,连砚那是亲自下了拜帖,奉上了重礼,这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那黄阁老自然也得按规矩来。
迎了俩人坐了上位,黄阁老自己带着夫人亲自招待,他这边上了茶,那边心里就打鼓,连砚南下这还没顾上歇脚呢,怎么就跑自己家里来了?
“阁老,听说阁老受了惊吓,近日在府上养病,子衿与公主殿下过来看看,阁老可有大碍?”连砚笑呵呵的,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吹着浮沫。
黄有为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那天被公主劫走,虽说后来太子殿下过来解了围,但是一张老脸到底是放不下,于是第二天就开始称病不上朝,另外还给陛下上了道折子,把公主殿下给告了一状,言辞十分的激烈,直言陛下不可再如此纵容公主,今日敢绑朝中一品大员,他日难保不敢翻了天去,话里话外都是在拆公主的台,希望陛下能多加管束,甚至他还提出了,派几个懂规矩的老嬷嬷在公主身边好好教导一下公主为人妇的职责。
感情连砚这是带着人上门来找茬了。
“呵呵,一点风寒而已,怎敢劳烦公主殿下与连将军呢?”黄有为假装不明白:“养两日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子衿回来就听说了她犯了错,在府里好一顿训斥,殿下如今已然知错,今日带她来,也是跟阁老陪个不是,当日不该如此莽撞,冲撞了阁老。”连砚说的客气,只是说什么赔罪的,也只是自己起身鞠躬拱手而已,那位犯了错的公主殿下一直都被她按住坐在一边,并没有开口的机会。
“韵儿她年纪小,不懂事,那天想来也是气昏了头。”连砚摇头:“她孩子脾气,想一出是出的,倒是无辜牵连了阁老,实在是对不住了。”
“这,子衿严重了。”黄有为十分的尴尬,连砚这道歉实在是太郑重,倒显得他背后上折子参了公主跟高黑状一样,其实仔细想想,公主殿下虽然骄纵了些,但那也是在将军府或者在宫里,真在外面的时候也是很懂规矩的。
“哎,管教不严确实是我的错。”连砚继续摇头叹息:“至于阁老提议的那些老嬷嬷,我看就不必了,将军府中没几间客房,怕是怠慢了,宫中的教习嬷嬷,岂不是没法儿跟陛下交代?韵儿的事儿,我自会自己教的,阁老不是外人,也该知道,我本就她的夫子来着,这教不严,确实都是我的错。”
她那日进宫复命,就听陛下说了这件事,那折子陛下也拿给她看了,黄阁老是朝中的老人了,韵儿当日做的确实有些过分,这位阁老又是个老顽固,会参上一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只是这事儿不太好处理,嘉晋帝要是隔着不管,那老臣自然心里不舒服,说他纵女行凶仗势欺人一样,可管,怎么管?总不能真扔几个教习嬷嬷过去吧?韵儿本来就因为把连砚南派的事儿在生他的气,这要是再来这么一出,嘉晋帝觉得自己估计得有个一年半载的见不到自家闺女了,于是就把这事儿交给了同样护犊子的连砚来办。
得亏连砚回来的及时,要不然,这也是个麻烦事!
连砚管了,带着人主动上门道歉,可谓是诚意十足,但是又是丝毫没有委屈了小韵儿,自己全担了教不严师之过的责任,让黄阁老无话可说。
从阁老府中出来的秦韵还是嘟着嘴,显然不太高兴,扯着连砚的袖子也是走的心不在焉,走了一会儿又一会儿,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站住揪住连砚的袖子不走了。
“怎么了?”连砚回头,不解的问:“不是说想去吃小馄饨?”
“教不严师之过,你罚我吧。”她行事无度,却要连砚上门道歉,心里真的不舒服。
连砚失笑:“罚你什么呀?那不顾是诓那老头子的,他一把年纪又迂腐,给陛下上了折子要给你找教习嬷嬷,你说陛下真能这么干嘛?那还不得被人念叨死?我们就是过来给他一个面子,让他心里舒服了,把这事儿忘了,就算了,没那么严重。”
见秦韵还是板着脸,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再说,该罚的我昨夜都罚过了,你还想怎么罚?”
“你、讨厌。”想到昨夜红鸾账内的情景,小韵儿顿时就红了脸,也不管连砚了自顾自的往前走着,脚步十分的匆匆。
“馄饨,你往哪儿去,走错了,是西街。”连砚嘴角带着笑,抬步撵了上去,她这媳妇儿就是这点好,做的时候怎么折腾都没问题,就是面皮太薄不让说,不过这薄也有薄的好处,只不过这好处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