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搭在他手背上,缓缓泛起残酷笑意:“因为五年前,没有任何人敢这么叫我。”
缪尔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右手爆发灼烧般的剧痛!
右手直到腕部的骨肉呈螺旋状扭曲粉碎,像刚从搅拌机里拿出来。
“啊啊啊——!”
缪尔只有惨叫的力气,拖着伤臂连连倒退,鲜血后知后觉的四处流淌,很快积成小小的血泊。
“呼。”言陵吹走肩上不存在的灰尘。
扭曲分子的异能足以破坏一切物质,更何况是脆弱的人体?
哪怕大部分男性可以修饰出女性相貌,不练伪声开口说话也会吓死狗,他却在变声后仍维持了少女般的甜嗓,低沉下来又像御姐音。
总之从脸到声,都和原本的性别绝缘。
从前由于行动需要,言陵常常会扮作美女执行任务,纯alpha的内心却没有娘化,在不相干的场合提起“美”、“漂亮”之类的字眼更会狂暴!
“医生,医生……请用异能帮帮我……”退到墙角的缪尔哆嗦着苍白的嘴唇求助。
同行的安东尼还抱着医药箱模样的金属盒,厌恶地瞥了一眼蛮荒星的下等人:“我去医疗室给你找点止痛药,修复骨骼只能回母星解决。”
哭唧唧的日影平淡地目睹凶残一幕,抹去脸颊溅上的血渍塞进嘴里吮.吸:“……言陵哥哥好凶,你要挨揍了。”
“那也比哭哭啼啼的小鬼头们强,我至少在她面前装个样子,而你们犯错后只会抱着她的脖子撒娇。”言陵低声哄好两人,长长地松了口气。
藤本中尉命人送走受伤的部下,才顾得上大声质问:“你们虽然是少将,但也是以前的事了,这么做太过分!”
“我的脾气一向不好,不执行伪装任务时更没有丝毫耐心。”言陵坐在一旁,心事重重地撑着额头。
这里是将军葬身的地方,失联后让他们格外胆战心惊……
藤本:“你……!”
在场所有人都身着恒温耐割的全黑战斗服,形制统一,而只有中央三人左胸前别着一枚银色徽章。
——那是月桂白金勋章。
全帝国的勋章只有它通体使用纯粹的白金打造,轮廓为生出天使双翼的盾牌,与皇族标志相同,正中却非烈日,而是一束凸刻的月桂枝。
无论从哪个角度望去,都能看见勋章表面闪烁着一层璀璨碎光,仿若亿万星辰,月桂如同利剑插在正中,带着锐利的战意刺穿星海。
帝国有千万战士,历史上每任皇帝平均颁授的月桂白金勋章却不超过十枚。
而这一任的“十枚”里,有七枚流向他们手中。
藤本在看见那枝月桂的瞬间,生生把怒火吞了回去……
折桂七人的传说犹闻耳畔,即使坠落神坛,也站在他望尘莫及的高度。
而失去约束者的他们,不过是一群外形酷似人类的猛兽。
言陵根本不在乎他想什么,垂眼看见缪尔留下的一行血迹淌到靴边,抬脚在藤本的小腿上蹭干净:“我有任务在身,制服关夜飞之前不能随意行动……所以平分一下工作,叛乱者交给我,而你们派出所有人去找我的同伴。”
他们没有林间萤范围搜索人形生物的能力,三人无法翻遍整个星球。
藤本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躲闪:“……明白。”
……
另一边,贫民窟,地下室。
关夜飞紧张地半跪在脏兮兮的床垫旁:“你有没有受伤,或者觉得哪里不舒服?”
纪天音吃力地摇头。
异能对热量的渴求没有因为脑震荡减少,她饿的都要胃抽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孱弱的感觉,还是在力量至尊的荒星,真是有意思。
跟着逃来的喽啰们终于得到机会喘口气,或蹲或站在狭小的空间里。
“以前兄弟和那群吃皇粮的发生过冲突也没这么大阵仗,咱们不至于慌着逃命吧?”
“这几天一直有陌生人在住处外探头探脑,幸好我们多得是地方可以藏身,不然全得被抓!这叫什么来着——狡兔三窟!”
“关哥,你怎么得罪治安军了?”
很不擅长说谎的关夜飞低下头:“我——”
七嘴八舌的询问中,突然插.进一把阴测测的声音。
“你是不是把我们的钱私吞了?”
众人齐齐的望向源头。
说话的半老男人身体干瘪细瘦,像根燃不起来的柴火:“你和哈塔去城里卖药材,结果钱没带回来,货也丢了,难道不是想诈骗治安军才招惹了一屁股债?”
关夜飞摇头:“不是。”
“那钱呢?!”
“……就是啊,钱呢?”
在老头的煽动下,质疑连绵不断。
“啧。”纪天音冷笑一声。
门口一个男性alpha留意到床榻的声音,阴沉着脸走来:“你还没把小崽子扔了,嫌事情不够乱啊?等等,她的味道好香……不对……难道是omega?!”
在场的beta们从未见过omega,闻到信息素也分辨不出,听到他这么说,齐崭崭的盯着纪天音。
——蛮荒星连alpha都不多,真的会有omega么?
——万一是的话,她能卖多少钱?
“治安军是冲我来的,她只是个被牵连的孩子,不是omega,你们不要过来。”关夜飞警惕地抱住栗色头发的萝莉,以抠都抠不下来的深度把她按进怀抱里。
这家伙有点紧张,直接表现为无法控制力量!
“咳!”
纪天音闷.哼一声,觉得肋骨都要断掉了。
不过s级异能者大多无法控制细微力道,可以理解。
她在五年前夜里开着飞行器出来闲逛,半路能源耗尽,想要用异能给蓄电池充能,结果雷电暴走将中枢完全破坏,飞行器打着旋儿从天上一头栽下砸穿暗河冰层……
说话的alpha仍然不肯放弃:“让我闻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了。”
关夜飞坚决不肯,气氛一时紧张。
漏风的木门板蓦地传来敲门声,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你、你们在吗……”
哈塔惴惴不安地在外面呼唤。
片刻后门栓取下,一个肩膀积雪的莫西干头小混混钻进室内。
纪天音被稳稳地放回床榻上,缩在角落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关哥,见到你就好办了。”哈塔将冻红的手塞进衣袖里取暖,笑呵呵的走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关夜飞不想让他接近身后的小女孩,于是迎上去。
“大事!”哈塔骤然从袖子里拔.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直直刺向他胸膛!
关夜飞反应如电,单手折断那柄匕首,连掌心的皮肤都未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