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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刺客听得背后风声,却被那僧人高强内力震得动弹不得,将那手中僧棍直直穿过腹部,鲜血肠子流了一马车。刺客手中那短刃“当啷”落下,只将狄公的袖摆钉在地上。

    少林十八弟子摆出罗汉铜人阵,将行刺几人团团围住。家丁遂取了绳索将刺客捆了,用僧棍挑着。

    为首那小僧双掌合十,道:“少林十八罗汉,救驾来迟。施主可曾受伤。”

    狄仁杰堪堪脱险,满头是汗,道:“多谢各位大师救命之恩。鄙人无恙,只是鄙人的妻儿和家丁都受了伤,需快快请大夫。”

    小僧道:“少林寺离此不远,寺中藏有各种药剂。此处不宜久留,施主若不嫌弃,便随我等回少林避上一避。”

    十八僧人护送狄公一行回少林寺,玄鸣方丈率众僧以大礼相迎,方丈亲自为文氏和狄光昭诊治。狄仁杰方知是留守京城的次子狄光远接到密报说有人要刺杀他,命密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来,方请到少林众僧护驾。

    待狄仁杰一行人休息后,玄鸣方丈着人唤来那小僧。

    那小僧起初认为自己救驾有功,以为师傅要表扬他,于是嬉皮笑脸,甚为得意。

    不想玄鸣方丈令他跪下,斥道:“慧恕,汝又犯杀戒,杖责五十。”

    慧恕和尚大哭:“师傅,师傅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玄鸣痛斥道:“汝屡教不改,如不惩罚,必定还有下次。”

    遂着持棍僧将慧恕拖下去。

    这厢狄仁杰念及家人安危,一时不能入睡,便出了客房透透气。

    少林寺地处嵩山,地势甚高,凉风阵阵。

    他在夜风里行走,行至后院,只见众僧聚集此处。院中一条木凳,两名僧人持了藤杖,在责打那凳上趴着的一个小和尚。那小和尚挨了棍子,吃痛仰起头来。狄仁杰定睛一看,竟是今日前来营救他的,那功夫高强的小僧。

    狄仁杰大惊,几步上前道:“请问方丈为何责罚这位小兄弟?”

    玄鸣道:“慧恕犯了杀戒。”

    狄仁杰忙道:“慧恕大师杀的可是那贼人刺客,为民除害。”

    “杀生即是犯戒。” 玄鸣方丈面不改色。

    狄仁杰急道:“慧恕是为了救我,情况危急,迫不得已,若不是他,我已命丧刺客之手。还请方丈慈悲为怀,看在鄙人的面子上,原谅这位小兄弟。”

    玄鸣方丈沉吟片刻,转头向慧恕和尚道:“看在狄施主为你求情的份上,为师今日便饶了你。罚你面壁三日。下回再犯,两罪加罚,杖责一百,严惩不贷。”

    第二日众人向方丈道谢辞行,玄鸣道:“此去一路不知还会有多少险情,不如这样,老衲派少林四大守护僧一路护送,施主意下如何?”

    狄仁杰拱手:“如此甚好。”

    众人行至寺门不远处,只见一堵白墙,一和尚跪于墙角面壁思过。那和尚光着上身,肩宽背直,一身精肉,背后数道杖痕。

    昨日天色晦暗,狄仁杰未曾看清此人相貌。白天一见,竟发现此僧面相方正,浓眉大眼,英气十足,乃武将之貌。他行至和尚面前道:“多谢慧恕大师昨日出手营救,鄙人及家人感激不尽。”

    慧恕道:“施主乃一届诤臣,堪比前朝魏征。小僧搭救施主乃是为了天下百姓苍生。”

    狄仁杰苦笑。他又道:“鄙人见大师之前出手救我,使的并不是少林门派的武功。敢问大师是哪里人,师从何处?”

    慧恕和尚也不看他,面对着墙,大声道:“我爹是前朝的罪人。我师傅是玄鸣方丈。”好个中气十足的年青人。

    狄仁杰见他不愿说出背景,便道:“慧恕大师力气不同凡人,武功高强,若有朝一日愿为我大周朝效力,便与我说,我狄仁杰自当极力举荐。”

    一行人离开。慧恕和尚面对墙壁,摇头晃脑,思了又思,想了又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虐受!

    注1:狄仁杰遭贬其实是一月份的事,这里后娘我时间轴实在塞不下了,于是硬改历史到六月。

    注2:狄仁杰下江南的路线为经河南道,淮南道到达江南道。为什么不抄近路走山南道?山南道是蜀道,开元时期李白有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连上世纪火车都无法直通,从重庆去东部的火车要绕道西安、郑州。

    注3:狄仁杰膝下三子:长子狄光嗣;次子狄光远;三子狄光昭,字子亮,后改名狄景辉。

    第15章 第十五章

    几日后,长安城东,卢府。这日甚热,卢尚秋与李仁义得了空,于是在庭院里摆了棋盘,纵横厮杀。

    “将军!你又输了!”李仁义高兴地大叫。卢尚秋原来是并州数一数二的象棋好手,如此接二连三地输棋给他,让他兴奋得手舞足蹈。

    卢尚秋兴趣缺缺地放下棋子,将那手边茶盏拿在手中呷上一口,兀自转着那杯盖,对李仁义连胜三局也无甚大反应。

    “秋白兄,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何为兄总见你心事重重,举棋不定?”李仁义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卢尚秋的不对劲。

    卢尚秋将杯盖转得“当啷”作响,依旧不语。

    “难道是——弟妹怀孕了?”李仁义观察一番,道。

    李家娘子说最近赵香菱有晨吐的现象,想必是害喜了。

    卢尚秋点点头,算是终于对他的话有了反应。

    “恭喜啊恭喜,这是好事,秋白兄你应该高兴才是。”李仁义拱手道,“待我去叫你嫂夫人做些酒菜,咱兄弟俩今晚好好庆祝庆祝?”

    “不是这件事。”卢尚秋道。

    李仁义不解。

    卢尚秋叹气道:“唉,不瞒仁义兄,为弟这官恐怕是做不长了。”

    李仁义先是诧异,随即反应过来:素闻来中丞待人苛刻,秋白兄性子耿直,在那中丞手下做事想必不甚愉快,实属正常。便道:“秋白兄,别说那么丧气的话,凡事总有困难,眼一闭,牙一咬,就挺过去了。想为兄从前乡试多年不中,叫我娘子笑话,那才叫痛苦呢。”

    卢尚秋摇摇头,复又点点头:“仁义兄说得极是。”

    李仁义拍着他的肩道:“好兄弟,你可要在那御史台好好做事。为兄还等着你步步高升,将来提携为兄呢。”

    卢尚秋苦笑。

    他自狄府回来,连日里提心吊胆,生怕密信外泄,陷狄公于危险。每每及此,他便觉得后颈嗖嗖凉风,担心项上人头不保。此种担忧,怎是科考不中第能与之相比的?

    谁知那日夜担忧之事,竟成了真的。

    是夜,突然一队京城骑卫冲进卢府。

    “奉中丞之命,缉拿反贼卢尚秋!”

    卢尚秋只着亵衣,被从温暖被窝里拖出来,就那么衣冠不整地被绑了手脚,堵了嘴巴,横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