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诡异。
大毛和小茸站在楼梯口,大毛低声说:“是不是冲老爸来的?”小茸抱着小妖:“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两个都要顶住, 保护好老爸。”大毛举举手中的擀面杖:“可是, 怎么顶住?”
门口突然传来丁冬一声脆响, 再平常不过的声音,因为周围太过静谧,听起来让人汗毛倒竖,随后响起欢迎光临后街咖啡店的娃娃音, 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感应器响了,门却没有开, 大毛咽一口唾沫:“估计是坏了吧。”小茸低声说:“别说话。”
两人屏息静气凝神听着,有细细的嘶嘶声由远及近,好象有毒蛇吐信,又好象有虫子在爬, 平地竖起一道黑影朝着大毛扑了过来,围着他团团转圈,
小茸咬破手指滴在小妖头顶的荻花上,小妖一努杆,金黄色的藤蔓飞了出去, 触须一般探向黑影,可惜只有一根,黑影旋着圈儿躲开, 依然围着大毛,大毛用力挥舞着擀面杖,抹着头上的汗喊道:“别再转了,转得我头晕,有能耐好好打一架。”
黑影突然停住,向小茸冲了过来,小茸指尖的血甩了过去,就听到啊的一声,黑影兴奋喊道:“一滴血就能让我说话,要是吃了你们,我就是战无不胜的妖王。”
小茸喊道:“那倒是吃啊,别只顾着转圈圈。”黑影退了一步:“也许该夜里再来,我太心急了。”
大毛喊道:“看来他不怎么厉害,既然来了,别让他跑,捉住他让老爸对付。”小妖的藤蔓伸得更长,围着黑影绕一个圈,细声细气喊道:“捆起来了,再给我喝几口血,我把他捆成粽子。”
大毛说声我来,手指伸到了小茸唇边,小茸用力咬了下去,大毛啊一声大叫,小茸抓住他手指头用力一挤滴在小妖杆上,小妖却没有反应,小茸喊一声小妖,就看到楼上有三道光芒闪过。
那光芒很亮,象是乌云中的闪电,黑影一声怪笑旋身而起,变成长长的一缕,冲出小妖藤蔓束缚,蜿蜒着迅速向楼上爬去,一边爬一边哈哈大笑:“原来在这儿,只要找到你,我将天下无敌。”
狄野手中的书似乎听到了楼下的怪笑,扭动着就要脱手而出的时候,狄野睁开了眼睛。
迅速咬破手指,血滴摁在那三个站立舞动的字上,字滋滋冒出青烟,刺目的光芒消失,只剩了微光。
狄野用力一扔,书被扔在一排经书中间,微光也黯淡下去,依然是一本普通的书。
晓夏犹睡得香甜,狄野看她一眼迅速下楼。
在二楼与黑影相遇,他伸出手去,那黑影就地一卷,卷成团咕噜噜滚下楼梯,飞快从桌椅间跑过,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松口气跌坐在楼梯上,闭了眼对大毛和小茸说道:“暂时没事了。”
大毛跑了上来:“老爸,我扶你上去。”狄野推开他手臂:“不用,没有那么虚弱。”
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向上走,晓夏迎面跑了下来,一把扶住他:“没事吧?”狄野的脸色雪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靠着晓夏笑笑:“没事。”
大毛指着两个人的背影:“太差别待遇了,晓夏扶着就让,我扶着吧,就说不用。”小茸摇头:“奇怪,很多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逞强,老爸跟晓夏怎么就不装?”
晓夏扶他上楼进卧室躺在床上,蹲在床边看着他:“我能帮上忙吗?”
他说能,晓夏忙问:“要怎么做?”
他拍拍床边:“坐过来。“晓夏坐了过去,他伸手握住她手,猛然用力一拉,晓夏一声惊叫趴倒在他身上,狄野紧抱住她:“让我抱抱,就是帮我的忙。”
她一挣扎,狄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没血可挤了,没有办法对付那只妖,只好做个架势假装要攻击他,把他给吓跑了,他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晓夏不动了:“那是只什么妖?”
狄野的声音里带着暖意: “书妖。那本《搜神记》是东晋的一个手抄本,距离现在约一千六百多年,其中收录众多妖神鬼怪的故事,不知道因为什么机缘,让他有了意念,只是一直无法脱离本体。露丝死后魂魄闯入博文书店,被他束缚吸食,他妖力增加,离开本体附身席书文,然后他蛊惑关琳自杀,初次吸食关琳的魂魄后,可以跟着席书文离开书店,关琳魂飞魄散成为书中插画后,他可以脱离席书文的身体单独存在,所以他杀死了席书文。这些都是我的推测,等到给席书文催眠后,可以知道得更多。”
晓夏嗯了一声问道:“那只妖接下来会怎么做?”
狄野脸埋进她的肩窝:“他现在只是一缕黑烟,急着要幻化成人形,闯进来想要吞食大毛和小茸,好在有荻草保护他们。”
晓夏想了想:“你为什么总是用自己的血?”
狄野嗅着她的头发闭了眼笑:“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我的血有奇效,后来只要碰到难题我都会试试。”
晓夏抬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没有别的办法?”
看狄野点头,晓夏挣脱开他的怀抱蹙眉道:“鬼有鬼道,妖有妖法,魔有魔力,你怎么可以只有用血这一种方法?”
狄野无奈:“失望了?”
“那倒不是。”晓夏鼓一下腮帮,“那你怎么去对付敌人?你跟峨眉山老道学两招修炼修炼呗。”
狄野看着她,刚刚睡着时意念昏沉,察觉手中书的异动想要醒来,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枕在他肩上的晓夏身子一歪,歪倒在他怀中,睡梦中握住了他的手,手被握住的一瞬间突然就有了力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醒过来,醒过来保护她。
就那么想着,突然就醒了,看到扭动着在书上跳舞的那三个字,发出刺眼的光芒,好象在召唤什么。
上次在地铁站,也是因为她牵动情绪,突然就有了妖法,夜里在楼顶听到她尖叫,想也没想跳了下去竟然毫发无伤,狄野心想,我不用修炼,我潜藏的妖力已经被你一点点激发出来,我只要知道如何运用自如就好。
手下一扣,让她老实趴回他怀中,听她低低说道:“你需要补血,喝鸡汤吃牛肉服铁剂输血这些,对你管用吗?”
狄野笑笑:“我不是人类,不管用。我只能喝荻花茶,可是荻花只有一朵。”
晓夏兴奋得支起身子:“小荻说了,我吻他的话,他就能开花,我这就去。”
狄野拧了眉头:“不许去。”
晓夏抓起他手腕看一眼时间:“到时间了,我该上班去了。”
挣脱开他的怀抱,捋捋头发轻咳一声:“你说这样可以给你力量,我就让你抱了,朋友间的拥抱,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狄野抿了唇,看她拔脚要上楼顶,沉声说道:“你敢再亲那棵草,我就把他的光杆也砍了,让他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