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茸说:“一切都是老爸的安排,我只是配合,老爸走投无路了,你让他活着去吃人或者吸食妖灵,对他来说,比死了还难受。”
小茸面无表情,到现在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覃奇从身后追了过来:“我送你。”
“不用了。”晓夏低着头。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覃奇的口气不容置疑。
晓夏没有再说话,咖啡店刚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小茸出来收告示牌,一眼看到并肩走着的两个人。
小茸直眉楞眼冲着她嚷道:“刚过三个多月,就把备胎拿出来了?”
晓夏没说话,覃奇听不下去,冷冷问小茸:“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好话。我就不明白了,他对你的心思谁都能看得出来,你看不出来?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个公司?罗虎明明说过,老爸出事那天晚上,他上了我们家楼顶,还有那个墨轩,去巴东前一直住在他家,对外说是他美国来的表弟。”小茸恶狠狠看着覃奇,话却是对晓夏说的。
覃奇心里一惊,晓夏知道这些?她为什么不动声色。
晓夏依然平静:“小茸,我累了,有话我们回家说。”
小茸拦在她面前:“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换工作?”
晓夏无奈看着她:“只要闲下来,满脑子都是狄野,我总得给自己找些事儿干,目前提不起精神去找工作,公司的事儿做熟了,就先做着吧。”
她的话里满是疲惫,覃奇心头一缩,想说什么张张口没说出来,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小茸低下头:“我错了。”
晓夏拉起她手:“没什么错不错的,想说就说,回去吧。罗虎回来了吗?”
小茸点点头:“回来了。其实我早就都告诉他了,为了让他死心,甚至让他看了我晚上睡着的样子,他还是住在储藏间不走。”
晓夏笑笑:“罗虎是纯爷们儿。”
小茸让晓夏带着罗虎看的,在她睡着以后。
罗虎站在床边看了很久,出来笑着对晓夏说:“这天底下没有几个男人见过媳妇儿小时候睡着的模样,我算是一个,很幸运。可爱,比醒着还可爱,我们将来要有女儿,就长这样。”
晓夏低声说:“我问过狄野,按照他的经验,小茸完全长大还需要几十年。”
“屁。”提起狄野,罗虎愤慨起来,“他有了难处也不跟哥们儿说,让哥们儿眼睁睁看着他被火烧死,算什么朋友,我也不信他说的,他长了几百年才长大,那是他笨。小茸有我呢,很快就会长大。吻技那么好,不是小女孩儿了。”
晓夏为狄野辩解:“他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不相信他,他说是妖,你能信吗?而且墨轩太厉害了,之前许多事都是他引起的,狄野从来没有碰过那么强大的对手,他选择和墨轩同归于尽,是为了阻止他害人,保护神农架的众多小妖。他一直都是这样,他在那儿,就会是那儿的保护神。”
罗虎拍拍她肩:“我知道,知道,可是晓夏你以后……算了,咱就先这么着,不管他妈的什么以后,等到想管的时候再说。”
听到晓夏回来,大毛端了夜宵出来,依然是那个明朗的大男孩,只是很少笑了,对晓夏说道:“今天店里忙,没有去接你。”
晓夏说知道,小茸指指洗手间:“洗手去。”
晓夏乖乖洗了手出来吃夜宵,罗虎从楼上跑了下来,刚洗过澡,一股舒肤佳香皂的柠檬味儿,头发上还滴着水,过来坐在晓夏对面,朝大毛和小茸招招手:“都过来,有重要的事要说。”
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盯着他,罗虎说道:“是这样,上次那个葡萄酒的事,之前肖楠的老公说是拿错了,他和肖楠夫妻间爱玩儿这些情调,给你们的那瓶是兑了药的。肖楠的去向你们知道吧?晓夏的公司在古城有一个项目组,她到古城做项目组经理去了。”
“古城?”晓夏看向罗虎,罗虎点头:“就是你们家那儿。今天我刚回来,肖楠的老公突然找到我,他给了我一个本子,是他去世的父亲的,他父亲是白云观的道长,姓娄。”
“娄明山?”晓夏问道。
罗虎兴奋起来:“果然,你知道他,娄明山的本子里有你的名字。”
晓夏点头:“狄野也认识他,他曾经是狄野最好的朋友。”
罗虎递给晓夏一个本子,是那种牛皮纸的笔记本,中间纸张已经发黄,晓夏接了过来,罗虎说道:“里面有你也有狄野,自己慢慢看。”
本子扉页空白处写了几段话,是一个叫娄朝阳的人写的,他是娄明山的儿子,肖楠的丈夫,英文名叫做nick。
因为葡萄酒一事接受询问时,他听到赵晓夏的名字有些吃惊,不过他当时没有多说,坚持说那瓶酒是他拿给肖楠的,只是拿错了。但是他对肖楠起了疑心,一直在秘密调查,他跟着她去了古城,然后看到了春秋面馆,又见到了王滢。不过他只是隔窗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他不想打扰她的幸福。
晓夏看着信,想起在肖楠办公室见过的照片,照片里的男子十分俊朗,晓夏笑了:“老妈好棒,有那么帅的男人暗恋,老爸就更棒了,这么帅的男人也抢不走老妈。”
肖楠的项目组正在与晓夏老爸的公司接触,她最近与赵爸接触较多,常常一起吃饭,娄朝阳说会盯着肖楠,也让晓夏提醒自己的老爸提防。
晓夏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老妈在电话里笑:“你老爸第一次见到肖楠,就跟我说了,她有什么居心都不重要,你老爸喜欢热闹,从不单独出入,只要涉及工作,都带着自己的团队,工作之余,都会带着我。”
晓夏呼一口气,挂了电话翻开娄道长的本子,看着看着泪流满面,原来都是为了我。
罗虎连忙摆手:“先别哭,往后看,后面有道长坐化前给狄野的一段话。”
晓夏连忙往后翻,隔着泪眼看着。
突然就想了起来,七岁那年夜半被噩梦惊醒,抱着枕头坐了起来,窗外的红月亮又大又圆挂在天空,有一男一女在对面的楼顶上跑,一个男人在后面追,眼看就要追上,那个女人啊一声尖叫,恶狠狠回头,晓夏看了个正着,赤红的双眼煞白的脸庞黑色的嘴唇,她吓得闭了眼,就听那个女人对身旁的男人说,对面有个小孩儿,过去吃了她,吃了她就有力气了,厉害的是那棵树,又不是他,吃了那个小孩儿,我们对付他就容易了。两个人齐齐转身,冲着她扑了过来,飞速掠进窗户,那个男人比女人长得还要可怕,冲着晓夏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腥臭扑面而来,晓夏惊恐得大叫,却发不出声音……
醒来以后对老爸老妈说起,老爸老妈笑说只是一个梦,从那以后就病了,到那家医院都查不清病因。
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