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别处司职,应也是个小仙娥,于我无益,若能下界游历,或许还能有些长进。”
“假话。”玄燏干脆道,“下界之大,妖界,魔界,人界皆可游历,可你偏偏选了魔界。”
“我与临皋情谊深厚,自然要帮她寻化烟。泉音此次跟来,也是她派过来帮衬我。”
“假话。临皋为何不亲自下界寻她?”
“临皋要在赤炎山等她,怕与她错过。”
☆、失忆
“你为何来魔界?”玄燏道,“我要听实话。”
“我未曾说过假话。我在凛山七百年,修为无甚长进,若去了别处司职,应也是个小仙娥,于我无益,若能下界游历,或许还能有些长进。”
“假话。”玄燏干脆道,“下界之大,妖界,魔界,人界皆可游历,可你偏偏选了魔界。”
“我与临皋情谊深厚,自然要帮她寻化烟。泉音此次跟来,也是她派过来帮衬我。”
“假话。临皋为何不亲自下界寻她?”
“临皋要在赤炎山等她,怕与她错过。”
清无的理由非常圆满,没有漏洞,可是玄燏不信,清无性格冷淡,做事素喜衡量利弊,她居然为了一个挚友,只身前往魔界寻找一个不想干的人?他的目光在清无脸上逡巡,对方面色镇静,不见一丝怯意。“你的理由很合乎逻辑,可我,不相信你。”
清无沉默不语,寻找魂魄一事,除了临皋外,从未告诉过其他人。难道今天要和玄燏,一个她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人说么?
“你如何结识谢子昂?”玄燏见她不答,又问道。
玄燏昨夜态度疏离,二人本约定好,共同上路,不相帮助,现在却对谢子昂有了兴趣,难道这个谢子昂真的有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兴趣?清无想既然自己猜不透谢子昂,而玄燏眼光老辣,且资历长她许多,索性告诉他,看看他什么态度。于是把与谢子昂相遇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
“你说,他原身是条鲤鱼?”听完她的叙述玄燏问道。
“是,金鳞鲤鱼。”
玄燏却不再往下说,清无打量他,见他面色镇定看不出情绪,料想或许在他看来,谢子昂并非歹人,便放心了许多。
“公子,对于六位仙将失踪一事怎么看?”良久,清无开口道。
“六位失踪一事和魔君坤仪必然脱不了联系。此时是生是死,未可知。如今六位已失踪近乎一月,以魔族的秉性来看,应是凶多吉少。”清无以为玄燏不会答她,却不想他答地很认真。
“仙界以往可出现过类似的状况?”
“魔族作恶多端,以前当然发生过仙族死于魔族之手的事,只是此次人数之多以前并未有过。”
“公子以为,魔族捉仙族要做什么?”
“你认为呢?”玄燏挑眉看她。
“吃。”清无断然道。仙族是天地灵气所化,啖仙肉食仙骨是增长修为增强法力的捷径。
“何以见得?”
“那六位仙兵驻守的堡垒不见其尸首,不见血光,说明魔族本意不在杀生。还有,清无刚下界时,召唤过这七山里的土地,土地心善,嘱咐说近日魔族对仙族兴趣极大,说明魔族之中,有人蓄意寻找仙族,若只为杀生,不至于将目标仅仅限定于对于他们来说难对付的仙族,至于目的,我猜是为了食仙族来增长法力。”
“所以你认为,坤仪吃了他们?”
“就目前的种种线索来说,我猜如此。公子认为我说的不对?”
“你认为坤仪为何要复燃赤炎山?”
“这个……清无没有想过。”清无一时不敢答他,要说原因必然要说到化烟,那个女妖简直是这个火神的逆鳞,她昨夜铤而走险用了一次,惹恼了他,今日再提,玄燏迟早有一天弄死她。
“是没有想过,还是不敢说?”玄燏气势巍峨,坐在那里矮了清无一头,却让人生出畏惧。
清无以前并不惧怕他,但是昨夜触他命门,他恼怒的样子让她有几分忌惮,不过今日化烟由他主动提起,她说一说也不怕。“原因有二,其一,坤夷所言为事实,火妖化烟重生、解开结界,目的是要寻回自己的地盘。但是,化烟如何重生,她曾经为妖,如今为何在魔界,又为何与坤夷结盟,均未可知。其二,坤夷撒谎,化烟并未复活,坤夷借化烟之名夺赤炎山,至于他如何打开结界,又为何要夺赤焰山,仍未可知。”清无将自己几日来的推测一一道来,说完,自己的头皮也麻了麻。
“哦?看来你真的认真想过,那么你觉得事实是其中哪一个?”玄燏身子向后仰,头倒向一侧,一脸凛然地睨她。
“……”清无低头沉默,原来玄燏昨夜那般干脆不过是假象,今夜才是重头戏。
“不说话?”玄燏提高了声音,尾音扬起,低沉的声音带了威胁,接着用笃定的语调道:“你认为是第二种。”不说话,因为她认为根本没有化烟,她怕说出来,再惹恼他。
“坤夷那日并未言明魔界有化烟其人……再者,化烟曾经是你爱人,是临皋挚友,若她重生,为何不尽早现身?”清无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她虽没言明,但确实是在直言不讳地告诉玄燏,你和临皋都是异想天开,明目张胆地又触他逆鳞。一千二百多年里,她从未有过今夜这般紧张忐忑的时候,说完话的时候,汗水已经湿了背脊。
玄燏听那小仙女笃定直言,冷冷一笑,那笑声仿佛凛山上的寒风,带着冰刀,刺在清无身上,不由讥讽道:“既然你不信她活着,为何又要来寻她?!为与临皋真挚情谊?原来清无仙子眼里的友谊是这个样子,表面上寻她,心里根本不相信能找到?”
清无被他讥讽的笑,带刺的话激得心如针扎,顿时恼怒,仰头怒视他反击回去:“那你就相信了吗?你心里根本拿不准!你今日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寻一个答案?你和临皋,你们心里明明知道弑魔剑一剑下去妖魔便魂飞魄散,可是还是一个寻了两千年,一个等了两千年,不都是抱着侥幸希望她活着?临皋不来,不过是怕得到一个她死了的答案。她等着,便永远都活在希望里……你能追到这里,是比她勇敢。可你不能因为害怕她死去,就失去理智……”清无被他激得怒气攻心,一怒之下语气中带了平日没有的激动和放肆,说到最后,声音也颤抖哽咽。
清无的一席话一针见血,言语里带了锋利的刀刃,将他和临皋二人内心毫不留情地解剖开。玄燏一时之间忘记计较对方的放肆,听了她的话只怔怔地望着身旁那山溪。他找了她两千多年,知情地说他深情,不知情的说他疯狂固执,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透彻直白地告诉他,她死了,你要面对事实。
清无说完,胸口起伏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