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几年来第一次这么热闹。
看着闹腾的两个小外甥,吕博瑜头疼之余不禁感怀,其实,就算父母早就原谅了他,甚至帮他重新站起来,可自己对父母的亏歉,一直深深地都在,就像一根细小的针一直扎在心里。吕博瑜想要做些补偿,可父母最想要的却是他完全不能给的,他无能为力,所以他很庆幸,有吕博宁这个姐姐。他清楚,作为皇后大学商学院高尖精人才的吕博宁,对于留加还是回国的问题从商业前景到发展机遇到自身理想到环境教育到血缘亲情到罗曼蒂克的爱情,她都做了周详细致的调查考量。回国的原因,吕博宁没细说,但吕博瑜能感受到他这个姐姐对自己的关切。所以,他感激、他庆幸。
“想什么呢?”吕博宁抱着一坨包装精致的盒子走过来,两个小家伙眼睛瞬间亮了,跑上前把礼物盒一个一个摆放在圣诞树下。
吕博瑜笑了:“你儿子到有意思,不拆礼物还一个一个码好。”
“没到时间他们不会拆,把礼物怎么摆得好看,是他们每年的保留节目。”吕博宁笑着盘腿坐到软垫上。
吕博瑜也盘腿坐下:“店面找得怎么样?”
吕博宁翻了个白眼:“大过节的,能别说这么忧伤的话题么。”
吕博瑜笑:“我和邱明明提过这个事,他说年前能给你搞定。”
“邱明明是谁?”吕博宁转了个身,面对吕博瑜,亮着眼睛问,“男的女的?和你什么关系?”
吕博瑜一看他姐姐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岔了。
“男的,我高中同学,你以前不还老豆芽豆芽地喊他吗,忘了?”
吕博宁杵着下巴想了想,好像对上了那么一号人:“哦...那他现在和你什么关系?”
吕博瑜无语:“同学、朋友关系。”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吕博瑜挑眉。
“切。”吕博宁鄙视,“近水楼台先得月都不会,笨。”
吕博瑜失笑:“我的大姐,你别一看到个男的就和我扯上关系,你弟弟我,也是有追求的。”
“哦?”吕博宁学着吕博瑜挑眉,“你追求什么样?”
“我......”吕博瑜脑里自然地闪过陈非的脸。
“高矮胖瘦?屌丝精英?还是说有具体对象了?”吕博宁手指轻轻地在地上弹着,“上次小区里遇到的那个?”
“你......”吕博瑜惊讶,吕博宁的眼睛果然毒辣。
看自家弟弟的表情,吕博宁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女人的直觉,向来这么准确。
“他多大了?做什么的?会喜欢你这样的阿加西吗?”吕博宁挑剔地看着吕博瑜。
吕博瑜不禁语噎,吕博宁连珠炮的问话方式向来不是他能承受的痛。
“我记得你留学的是加拿大,不是韩国吧?”吕博瑜无力地顾左右而言他。
“拙略的转移话题。”吕博宁戳戳吕博瑜肩膀。
吕博瑜握住吕博宁的手腕,轻叹口气,说:“我承认那小子挺让我上心。不过,他情况有点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
吕博宁瞟了一眼门口,说:“不复杂的话,现在也不会呆在贺老师家了吧。”
“你见到他了?”
“扔垃圾时看到。”吕博宁说,“别是□□掳掠、烧杀抢劫、偷蒙拐骗,触犯法律和原则底线的事,我都支持你。”
吕博瑜失笑:“你是黑帮大片看多了吧?”
“我说真的。”
吕博瑜捏捏吕博宁的手,说:“我知道。别担心,我有分寸。”
吕博宁很想像小时候那样揉揉弟弟的脑袋瓜子,可是当年的小男孩早已长大,不会再随意让她“□□”了。不过弟弟始终是弟弟,永远是姐姐心里的一块宝。吕博宁抓过从一旁跑过的舒克,抱到怀里揉着他的脑袋。
“妈咪。”舒克挣扎着。
贝塔见状,一头扎进吕博瑜怀里:“舅舅,我也要。”
吕博瑜好笑地揉着贝塔的脑袋。
有两个小家伙的平安夜,真的不是一星半点的闹腾。吕家知道这平安夜,对洋女婿来说就是过年一样的大节,所以老两口着实花费了一番心力,餐桌上中西合璧,精美丰盛。看着两个小家伙手和嘴就没有停下来过,听着儿子女儿熟悉的拌嘴互怼,洋女婿蹩脚的中国话,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
只要一家团圆,顿顿都是年夜饭。
平安喜乐,足矣。
分发礼物、拆礼物、玩礼物,五个大人陪着两个永动机玩了大半宿,他们才终于倦了困了打算睡觉了。吕博瑜摸出手机,没有陈非的来电和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微信,难道还没结束?
拿着垃圾打开房门,吕博瑜在想要不要给陈非去个电话。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贺文出现在电梯口。
吕博瑜往他身后瞟了眼,没有陈非。
“吕哥,扔垃圾呢?”贺文疲倦得打着招呼。
吕博瑜点头:“过完节了?”
贺文叹气:“过什么节,刚从医院里回来。”
“医院?”吕博瑜往安全通道走的身形一顿,转身看着贺文。
贺文摆摆手:“我没事,是我朋友。”
吕博瑜眼神一黯,问:“是你那个叫孙正的朋友?”
贺文一愣,想起之前他们在小区楼下碰见过,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对,吕哥你记性真好。”
吕博瑜把垃圾一扔,问贺文:“很累吗?要不要下去喝一杯,聊聊?”
被折腾了一晚,贺文是挺累的,但他也烦透了,正想找人喝个酒诉个苦。吕博瑜的邀请,正合他意。
两人没坐电梯,从安全通道楼梯慢慢往下踱,沿街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家夜宵店。一坐下,贺文就要了两瓶啤酒。吕博瑜按住他要吹瓶的动作,拿了两个杯子灌上。
“心情很差?”吕博瑜拿杯子和他碰了碰。
贺文一口干掉,又给自己倒上,又是一口闷掉。
吕博瑜叫来老板点了几样烧烤,免得贺文把自己灌醉。
“别闷喝了,既然出来,就说说吧。”吕博瑜把贺文跟前的酒杯往旁边移了移。
贺文看了他一眼,说:“还不就我妈催婚那点破事,我是真不想相亲了。他们说,好,你不相亲,给我带个人回来。行,我带回去了,他们又不乐意。见面不是吵吵就是动手......”
“动手了?”吕博瑜皱眉。
贺文伸手把酒杯拿过,一口喝干,冰得他“呲”了一声。
“今天家里客人多,我爸气不过,抄起杯子就扔,砸到脑门了。”
吕博瑜不自禁握紧桌上的手,压下心里的担忧和火气,干掉杯里的酒,看着贺文,说:“我上次提醒过你,这个方法行不通。现在都出现动手伤人了,你还打算继续用‘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