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着一脑袋疑惑走了。
陈非尽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蛋糕上,怕再过去,被吕博宁看出什么,所以就把送餐任务交给了李小天。李小天回来他都没抬一下头。
李小天看陈非做得专注,就安静地站在一边,看陈非做蛋糕。
裱好一朵花,陈非悠悠开口:“怎么不说话?”
“不是怕打扰你嘛。”李小天说。
陈非笑:“真难得你还知道打扰。”
李小天拿过一旁的裱花笔递给他。
陈非一愣,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今天一连看你做了五六个,再没默契,猜也能猜到吧。”李小天理所当然地说。
陈非接过裱花笔,说:“再多看几天,你也能上手做了。”
李小天摇头:“不行,我还得再练练。今天下班后,你陪我练吧?”
“今天?”陈非抬头,看了眼客吧里的吕博瑜,心里漾开一圈圈暖意,说,“今晚不行,我有事。”
李小天玩着手里的摆件,说:“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呀?”
“下次吧,下次我陪你。”
李小天突然凑近他,调笑:“难道是去约会?”
陈非不自觉地往一旁移了移,说:“算是吧。”
李小天轻轻“哇”了一声,看着陈非说:“小非哥,我以为你没有女朋友呢,想不到藏这么深。”
陈非正想说是没女朋友,但又不能说是男……男朋友,只能闭嘴不吭声,让李小天自己yy去。可李小天才不会放过他,捅捅他的手臂问:“怎么样的女孩?漂亮吗?有没有照片?来过我们店里吗?”
“.……”陈非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招架李小天这连珠炮的问题。
见陈非没回答,李小天微微倚靠着案台,故意哀怨地叹了口气,自顾自说着:“我也想谈恋爱。刚刚我给老板送饮料过去时,听到他们在说追人什么的。哎呦,这真是恋爱的季节啊。”
“追人?”陈非奇怪,“追谁?”
李小天摇头:“不知道,我就听到后半句。不过,”李小天往客吧那边望了望,“要追也是老板的弟弟去追人吧,老板都有老公孩子了。诶,你叫老板的弟弟什么?吕老师?噢,他是钢琴老师是吧。这么一看,吕老师还真是蛮帅的啊,喜欢他的女人一定很多,还需要他去追吗?”
听李小天喊吕老师喊得这么顺溜,陈非不知怎么的,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而且,他也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谈论有关吕博瑜的事。
“我不清楚。”陈非淡淡地说。
李小天听出陈非语气的变化,奇怪地问:“怎么了?”
陈非摇头,说:“拿颗葡萄过来,下面的字你来写吧。”
李小天没听出陈非的话题转移,点了点头,拿了颗葡萄要塞进陈非嘴里。
陈非没张嘴,无语地盯着他。
李小天愣了愣,恍然地笑了:“我以为你要吃呢。放蛋糕上,放蛋糕上。”
“这就是所谓的‘表演秀’?”吕博瑜看着那两个一起做蛋糕的人,微微眯起了眼。
“嗯?”吕博宁转身,恰好看到李小天举着葡萄,陈非盯着李小天看。她点了点头,转回身,问,“陈非和你说的?”
“非得两个人一起不可?”吕瑜瑜收回视线,看着吕博宁。当初陈非和他说时,可没提到这一茬。如果提到,他一定不会让他和吕博宁学做蛋糕。他早该猜到,吕博宁哪可能那么简单只让他们做做蛋糕而已。
吕博宁立马听出吕博瑜话里压着的小火苗,她点点桌子,说:“这是我的店,我说了算。”
吕博瑜不禁咬牙。
吕博宁搅拌着牛奶汁,悠悠地说:“谁让他们都没拿得出手的才艺,就只能听我的了。”
吕博瑜瞟到一旁的钢琴,不禁跟了一句:“陈非会弹琴。”
吕博宁笑了:“就他那技术……客人别被他吓跑才好。诶,话说他钢琴是跟你学的,怎么弹成那样,你这老师当得不够格啊。”
吕博瑜看了她一眼,说:“跟没有音乐细胞的人讲不明白。”
这算是吕博宁学霸路上唯一的污点了吧,对音乐,对乐器,她学过不下十样,但惨痛的经历告诉她,她这辈子真的与音乐无缘。
吕博宁不屑地轻笑了声,说:“你吃醋了吧?”
吕博瑜懒得理她。
“别恼,我会帮你看着他的。”吕博宁逗得开心,她都要感谢陈非的出现了,可以再让她看到她弟弟这样有意思的一面。自从吕博瑜大学被迫见了心理医生曝光性向后,他就变得沉默、安静了。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吕博瑜有在改变,但却是越来越沉稳,越来越把事情藏在心里,越来越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吕博宁很想把那个把吕博瑜变成这样的人揪出来,可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弟弟能慢慢敞开心扉,能随心而走。其他的什么鬼,如果让她找到了,她绝对不会放过。
现在虽然不明显,但吕博宁可以感觉到,陈非带给吕博瑜的微妙转变。眼前这个暗暗不爽又别扭赌气的男人,让她好似重新看到了,那个记忆中鲜活的亮眼的少年。
吕博宁不禁被自己的浮想联翩怅惘到,她拿起杯子和吕博瑜碰了碰,说:“别担心,你的魅力很大。”
吕博瑜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吕博宁笑着向他举举杯,喝了口牛奶汁。
她放下杯子,问:“你打算什么时候介绍他给我认识?”
“还需要我介绍?”
“别给我装糊涂,你知道我的意思。”
吕博瑜还真没想过这个事,如果这个时候对陈非说要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家人,而其中一个家人还是他老板……陈非绝对能紧张个半死。
“不急,过段时间再说吧。”
吕博宁点头:“那就年后找个时间吧。你能定下来,老爸老妈也放心。对了,”吕博宁指指他的无名指,“你那个戒指好摘了吧。”
吕博瑜看向左手无名指,碰了碰戒指:“到时候会换的。”他抬眼看着吕博宁,问,“你刚刚说年后?”
“嗯?”吕博宁问,“你想定年前。”
“不是。”吕博瑜否定。他只是没想到,要过年了。他完全没意识到,就快到过年了这个事。
桌上的手机“叮”得响了一声,吕博宁拿起刷了一下,微微皱了下眉。
“有事?”吕博瑜问。
吕博宁放下手机,说:“推送的新闻,说明年七月份市里举办国际峰会的事。”
吕博瑜不解:“跟你有关?”
吕博宁轻轻叹了口气:“每到大事的时候,餐饮业都是首当其冲被排查的对象。虽然现在还没查到‘一站’,但明年的力度一定有增不减,我是担心……”吕博宁看着吕博瑜,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