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另外的任何人能做出来，所以，他走了。

    他的死相很凄惨，法兰克可以认出来那就是诅咒爆发后的惨状，把尸体挂在墙上，这是威慑也是蔑视，这是战争时期某些军队的做法，他们会在城墙上挂满尸体来彰显他们的残忍和血腥。

    但是法兰克一直认为，他的殿下绝对不会被这样挂在城墙上的，从他们相见到效忠为止他的殿下永远都是像太阳一样照耀着他。哪怕那该死的诅咒降临在乔的身上法兰克依旧认为这是可以战胜的，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殿下的光芒。哪怕他的殿下求助那些异族，他也毫无怨言和意见，皇室的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等着一切结束后他会处理好殿下的阴暗面的问题。他的殿下只要闪耀自己的光芒就好。

    但是这一切，都成了泡影，泡沫碎了，他的梦也碎了。

    被挂在那里，那是失败者的下场，他浑身都是漆黑的诅咒，再也不能那样闪耀自己了。

    “西德里拜蒙！！！”他大吼着这个名字，那是杀了他爱的人的恶魔！

    西德里拜蒙回应了他，但是她并未现身。“现在你们是一样的了，狗一样的人啊。”

    法兰克现在处于盛怒之中，几乎失去了理智！他身体里流动的似乎不是血液，而是岩浆，但是他还是说：“等着我，你们等着我，我会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他扔出最后一枚圣水弹，威沃夫和女妖自然要躲开，法兰克自然趁着这时溜走了。

    尽管还能追的上，但是……不用了。

    “现在，还剩下最后的一把火，才能让他自己烧死自己，威沃夫，把这只狗扔到皇宫门口，让所有人看到狗的下场。”西德里拜蒙又下了一道命令。

    她从窗户那里看着满院子的尸体，又看了看天上还残留着的月亮，又说：“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能让你变成红色的呢？”

    月落日起，满身伤痕的法兰克狼狈地遇见了法斯特，这个吸血鬼绝对是故意的。

    “让开！”法兰克怒斥道，法斯特害死了乔，但是法兰克不能和他交手，他要回城搬兵报仇！

    再说，这里已经是离布莱尔城很近了，再走个几十步就可以进城了。

    法斯特笑的很莫名其妙，他一把抓起法兰克，太阳照射在他身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这是阳光在腐蚀他，如果不及时躲避很快吸血鬼就会重伤致死。

    “你看，现在，你还能搬你的救兵吗？”法斯特很快将他带到皇宫门口，指给他看。

    还是早上，但是皇宫外却为了很多人，法兰克跪在了地上，他绝望了，他哭了。

    乔的尸体，被串在皇宫门口的旗帜上，阳光落下，他被诅咒后的皮肤尤其丑陋，丑陋得令人恐惧。他身上挂着牌子：“我勾结了恶魔。”

    这么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用脚趾头想想就会知道。他的殿下会颜面扫地，甚至皇室都会和他划清关系。

    法兰克哭泣着，并没有人会注意这个哭泣的男人就是从前威风凛凛的大骑士。

    而法斯特融进了一道阴影之中，只留下了一句话：“可怜的人。”

    可怜的人，这是给皇子乔的评价吗？

    法兰克不敢去看，不忍去看，但是事实就在那里摆着，而他，似乎已经无能为力。第一驱魔骑士，在真正的恶魔面前算得了什么呢？在强大的异族面前能撑到什么时候呢？在心爱的殿下面前又能保证什么呢？

    他的殿下，最后，被两个士兵摘下来拖走了，就是这么简单，连围观的人群都散了，这个男人就跪在那里，连站岗的士兵都没搭理他。

    一滴又一滴鲜血从他眼眶中碎了出来，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任着血流下来，泪流下来。

    终于，他抬起了头，站起了身，刚毅了神态。

    法斯特又现身出来，说：“现在，你知道要怎么做了吗？我早说过，你应该用那个。”

    法兰克凝视着他，像是冬天饱经寒风吹拂过的刀刃，他说：“你的目的，原来就是我！”

    “我不否认，但是，你还敢和我一起吗？”法斯特痛痛快快的承认了。

    法兰克不屑于去看他，说：“等我一天的时间，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贪图多陪殿下一段时间。”他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之后，我会把你和西德里拜蒙的头砍下来，祭拜在殿下的皇位前！”

    吸血鬼不堪烈日的灼烧再次消散了，法兰克也踏上了自己的复仇之路。

    人类和恶魔的大战有什么战利品呢？有的，那就是恶魔的力量，人类真是无所不能的。恶魔的力量，人类终究还是得到了。

    恶魔的心脏可以储藏他们的力量，得到恶魔心脏的人类可以获得恶魔的生命和力量，但代价也不言而喻，拥有恶魔的心脏，自己亦变成恶魔。

    鲜血染红了教堂里慈祥的圣母像，身为凶手的他爬着向前移动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味。

    金色的十字架下，跳动着黑色的恶魔之心，，蛊惑着他哪怕爬着，也要把它放进自己的身体。

    “殿下，我的殿下，我的乔……”是梦，还是残酷的现实？这一刻，法兰克竟然也分辨不出来了，眼前的，只有那触手可及的、只有那握在手心的那颗心脏。

    他的眼中流出最后的血泪，同时，心脏进入了他的胸腔内。融合。

    “啊——！！！”最后，身为人类的法兰克最后的声音，就是这个。

    别想逃，谁也逃不掉的，可怜的人们。拥有了这力量就失去了为人的资格了，亲爱的恶魔。

    第23章 第十三章（第二十二章），恶魔生在人心

    第十三章，恶魔生在人心

    那座破败的城堡屹立不倒。哪怕它只剩下了三个人。

    “进去看看他吧，威沃夫，我和他的宿命要来了。”西德里拜蒙难得的仁慈了一次。

    威沃夫没说什么，他也没有走。似乎是想要一个解释。

    西德里拜蒙喝了他珍藏的最后一瓶红酒——其实也没有几瓶。没了杯子，他就直接对着瓶子咕咚咕咚喝着，这样也有了几分醉了，他说：“关不住他了，他很快就会自己走出来，你要是还想看一眼纯粹的莫蒂，就把握好这最后的几个小时吧。”

    “你要是想逃的话就逃吧，逃兵，也许我也会死在某个地方。”

    西德里拜蒙变得有些絮叨，在他手下多年的威沃夫何尝不知道这是酒精的缘故，但是他不会管他，自顾自地走了，他曾经的负责人现在对他格外宽容。

    “我们的同伴又回归了……”

    威沃夫不会把莫蒂丢下的，绝对不会了。哪怕莫蒂很快就会离开他……

    寂静下，狼人的手再一次抚摸上少年的脸庞，被束缚着的少年沉睡着毫无知觉嘴角却带着笑容。就像做了美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