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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的面包片、培根、鸡蛋和黄油,感觉完全是酒店式待遇,“谢谢。”

    “你喜欢就好。”

    这真是他们见面以来最正常的对话,赵文彦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看着沈乔------直到现在,赵文彦才终于忘记了沈乔昨晚带给自己的震撼与冲击,用一个摄影师与未来导演的眼光来认真打量这张脸:他看上去还非常小,至多十四五岁的年纪,脸孔非常清秀,眉眼比普通的东亚人更深刻立体,难得的是线条骨骼都极为流畅规整,在镜头下怎样都吃不了亏,天生的电影脸。

    第一眼足够惊艳,第二眼却更加耐看。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电影还是观众,都不得不承认这是很优越的先天条件,不仅好看,而且上镜。

    赵文彦秉承着对艺术品的珍惜留恋,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卿本佳人,奈何疯癫,当然作为一个演员,疯点反而是好事。

    “你不喝牛奶吗?”沈乔忽然开口,他倒了杯牛奶递给赵文彦,眼神专注而认真。

    “......不喝。”赵文彦有些不习惯这种注视,头情不自禁又埋得低了些,“我没有这个习惯,谢谢。”

    牛奶对于九十年代初的中国还算个奢侈品,他常年跟着老师奔波于剧组,自然没什么机会接触。

    “......”沈乔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赵文彦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思忖片刻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拒绝显得太见外,毕竟在国外牛奶实在太常见,就又道,“还是给我吧。”

    沈乔顿时开心了些。赵文彦慢慢喝着牛奶,仍然觉得喝不惯。

    “你晚上有空吗?”沈乔面前的盘子空无一物,显然是已经吃完了,“跟我吃顿饭,可以吗?”

    “我晚上约了一个人,抱歉。”赵文彦答道,感觉沈乔似乎对他有点热情过分,可能是错觉和文化差异吧。

    “哦。”沈乔似乎有些失落,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赵文彦觉得这样拒绝有些不好,就又道,“后天可以吗?我有时间。”

    “后天也不行。”沈乔遗憾地摇摇头,他忽然看到赵文彦空了的牛奶杯,立刻起身给他满上。

    “......”赵文彦表示沈乔的动作让他有点方。

    “二百五十毫升是人体最适宜的牛奶饮用量。”但你这样一来明显超了啊,“但你该多喝点,不然同学会笑你。”

    虽然沈乔没有说出最后三个字,但用意昭然若揭------这是事实,但听起来总归不舒服。

    赵文彦看着自己面前的牛奶,不知道自己是该质疑沈乔那套多多益善的身高牛奶论,还是质疑比他还矮一点的沈乔有何立场教育他。

    “我也该多喝点。”沈乔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不然连话剧都演不了。”

    赵文彦:“......”

    截止到目前,他跟沈乔认识十个半小时。

    他再次坚定、诚恳地相信,沈乔是个脑回路诡异如坏掉的摄影机,爱好处事低于本来就不大的实际年龄,完全对不起他那张天赐的好脸的,疯子。

    赵文彦来纽约是以交换生名义来修读美国戏剧学院的大三大四导演课程,因为算是国家层面的文化交流,学费自然不会收取,但他选好课后仍然需要去院长办公室办个证明(2)。

    好巧不巧院长正好有事出门。代坐办公室的是院长的秘书,告诉他院长回来了会通知他。

    美国戏剧学院的院长来头不小,得齐了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影帝奖项后来到美国发展,一出手就是金球影帝,之后忽然又息影请缨来学院教书,原来的院长本来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龄,索性直接退位让贤。

    名头在此,做事随意些也无可厚非。

    一一注册完该有的程序,他回寝室想休息下。下午沈乔没有在,给他留了张便条说有事出门,字体仍旧方方正正。赵文彦把纸条扔去了垃圾桶,看到时间已经下午四点。

    再背下词典吧。

    下午五点半,赵文彦来到学院正门口。穿着灰色西装的英俊男人看着他,叫了声“文彦”。

    “二哥。”

    (1)美国戏剧与音乐剧的主要发源地,常年上演经典剧目,进入门槛挺高的。

    (2)美国学费是按选择的课程所含学分来算的,是以学费会在选课完成后计算完

    沈乔:我好喜欢我颜值赛高身娇体软的新室友!让我思考下怎么撩!

    第五章 :

    “二哥。”赵文彦快步走到男人旁边,语气难掩兴奋。

    霍启渝在家中排名第二,按京城惯例自然叫霍二,落在他们这些小辈口中,就成了二哥。

    在赵文彦小时候,二哥算是同辈里最照顾他的一个,可惜后来他去了美国大使馆工作,几乎是杳无音信,直到这两年才听到些消息。

    老师告诉他部里打算让他去美国留学两年后他立刻就通知了霍启渝,来纽约后想的第一件事也是跟他见一面。

    霍启渝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八年不见的生疏顿时随着这个熟悉的动作消失得无影无踪:“上车吧,去吃晚饭。”

    霍启渝带他去的是一家私房餐厅,老板似乎和霍启渝很熟悉,两个人用英文聊了几句。霍启渝的英文发音有些特殊,不带任何口音的极致标准在国际会议上时标准配置,但在日常生活中多少显得有些古怪。

    “你经常来这里吗?”霍启渝上桌后他问道,“这里离领事馆挺远的,不会不方便吗?”

    “跟我住的地方近。”霍启渝给两个人都倒了一杯红酒,语声淡淡,“我在领事馆事不多,平时有很多时间出来,尝尝吧。”

    “我酒精过敏。”赵文彦低头看了高脚杯一眼,“在威尼斯发现的,抱歉。”

    “噢,那幸好没事。”霍启渝不在意地笑笑,“郑先生还好吗?”

    “老师很好,他让我给你带了两瓶酒,可惜扣在机场了。”

    “那是挺可惜的。”霍启渝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不由放轻了些,“你还叫他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没让我改口。”

    “也好。”霍启渝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考虑过打工吗?”

    “老师不让我去打工,说缺钱的话找他就行。”

    他其实不缺钱,但来到纽约这个从血液里就流淌着金钱与消费的城市,他原本养成的习惯就在这里格格不入。

    他忽然想起早上沈乔递给他的那杯牛奶,心下忽然有些烦。

    “没钱可以找我。你老师忙,别多麻烦他。”霍启渝切了块牛排,手势很优雅,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晚餐,“听说美国戏剧学院不招收亚裔,你一个人住吗?”

    “不。”想到沈乔赵文彦顿时觉得头有点疼,“我室友也是亚裔,但他应该是英国国籍。”他顿了顿,忽然道,“能帮我个忙吗,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