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丞相满意地看着她的仪容直笑:“只要王爷早日前来迎娶咏儿,自然便能再见老生了。”
锦瑟差点没跌倒。
宫侍为她打开门,迎着文家众仆佣不可置信的眼光,锦瑟步态优雅而从容地来到君紊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微微叹息道:“君紊,看来我们要回去了。”
少年嘴角含笑,桃花如面柳如眉,湖水般温柔婉约,他看着她,用着只有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从容道:“锦儿去哪,君紊便去哪,没有什么分别。”
她感慨地看着他,结果还是不得不回去,这两个月的逃婚对二姐来说,也许不过是场笑话吧。
她乌黑的长发留下两缕垂于胸前,其余高高挽起,简单地装饰着一根水晶簪,其人走过时,更是暗香阵阵飘过。许多人看得如痴如醉,在心里感叹她的地位,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心怀敬畏,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人与当日的君先生联想起来。
锦瑟没有注意到众人炙热的目光,就在她正预备着随着御林军朝着轿撵的走去的时候,冷不然的,一个人影从书房内冲了出来。
“玉锦瑟,你给我站住!!”
文老丞相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的孙子从自己的背后窜了出来,那副吃惊的神情便是锦瑟看了都忍不住心情大好。
然而她高兴地太早,只见那文小公子提着裙角一溜烟地跑到玉锦瑟的面前,在玉锦瑟疑惑的表情,和在众人咂舌的眼神中,用力,狠狠地,将她推了个踉跄:“玉锦瑟,别以为你真有什么了不起,我文夏咏不稀罕,谁想嫁给你了?你以为你是个王爷我就赶着要嫁给你不可了?告诉你,你做梦!!”
锦瑟被他吼得头昏脑胀,天哪,文公子,你说话说全好不好,这样一知半解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好不好。
果然,众人暧昧的眼神瞟来,大约心理都各有一个剧本。
锦王爷想要娶,人家偏不要嫁,啧啧,瞧瞧这小两口闹腾的,看不出,这传闻也不尽实嘛。
谁说锦王爷好女色来着的?谁说锦王爷不能来着,看这架势,可大有乾坤呢吧。
她正想开口,却另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跳了出来。
“哎,锦儿啊,你就预备这么走了,想不到我苏瑜还是留不住你啊。”
锦瑟被这两人吵得无言以对,只得头痛地抚额。
后者依旧不依不饶地道:“还记得在扬州城里,你也是这般不管不顾地要走,任凭我如何挽留你都不肯。”言罢一脸泫然欲泣。
锦瑟忍不住反唇相讥:“当日分明你非逼我上花轿成亲,我能不逃吗!”
锦瑟随口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一切都完了,越描越黑…………
再看看一旁的所有人的眼神……
她真想直接在地上挖个洞去钻啊。
于是从第二日开始,随着锦王爷浩浩荡荡的“护送”卫队回京,还伴随着关于锦王爷新的男女通吃的流言开始散播开来。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什么?锦王鸾轿被劫?”女帝安澜直接从龙椅上拍案而起,“究竟怎么回事?给朕说清楚。”
那一声天子之怒,吓得台阶下回报的官员忍不住冷汗直流。
“说!锦王究竟怎样了?”
“启奏皇上,此事说来话长……”
“给朕长话短说,否则小心你的脑袋!”安澜的脸色铁青将奏章直接甩到提督的面前,也难怪,堂堂的九王爷居然在回京的途中被盗匪给劫了,这对她所治下的风平浪静的大周来说不咎为是一项莫大的耻辱。
更何况,被劫的不是旁人,而是大周堂堂的锦王爷,在御林军的护送(实为监视)的情况下,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堂而皇之地带走了她们的王爷而无计可施。
传出去,简直可称为奇耻大辱。
“素衣,你这是做什么?朝中大事自有皇上定夺,九王爷的安危你不必太过担心。”林綄皱着眉道,“你即使收拾了包袱去得燕州又能如何,御林军都抵挡不住的人,你一个男儿家便有法子了?”
林素衣沉默不语,他红着疲惫的双眼,脸色有些苍白,林綄知道那是他连日未眠为锦王爷挂心所致。林綄的主夫齐函亦也在一旁劝慰道:“素衣,锦王爷乃是天家女子,吉人自有天相,何况此事皇上已派了吏部与江南提督共同行责,务必要将王爷找回,你不必过于担心。”
素衣终于起身, 他恭恭敬敬地朝两人行了一个闺房男子之礼:“姐姐姐夫请见谅,王爷毕竟是为素衣的妻主,如今她祸福难知,素衣岂能安心待在京中。”
“但你不过是个男儿家,就算真的去了,又能做些什么?”林綄终于忍不住怒道,“还是你自以为有三头六臂,可以将王爷从盗匪的手中救回?你是林家的公子,怎得处事如此荒唐而不知礼法?”
素衣面色如常,依旧缓缓道:“饶是如此,素衣也宁可与王爷同生共死。若王爷有何万一,素衣宁可相随。”
“你……”林綄被他的固执气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齐函从身后将她扶住,“你且好好地与素衣说话,都是一家人,何必生气?”
言罢依旧对着素衣温言婉语:“素衣,大姐正是因为关心你,这才阻止你的任性妄为,你可明白?”
林素衣微微扬起唇角:“素衣自然知道姐姐的忧虑之情,可是姐夫,你身为男子,难道就不明白素衣的心情?王爷如今有难,不知境遇如何,素衣恨不得肋生双翅,甚至为她承担祸事……”
齐函叹了口气,他偷偷地看了眼林綄的神色,伸手拉过素衣,拍了拍他与他一起坐下:“素衣,燕州提督虽说王爷是为盗匪所劫,然而毕竟是在我大周境内,何况多年来,我大周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王爷出事之地又是江南最为富庶的燕州,别说盗匪了,便是寻常人家都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其实你我都明白,此事说来荒唐,但细想一想,却很可能是因着王爷过于貌美所致。全天下人都知道,锦王爷貌美胜男子,若是遇到些好色之徒,也不足为奇。”
齐函不说也罢,这一说,却让素衣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想必你也听说了,王爷此次在扬州遇到了苏家的女子,被她纠缠不休,险些上了花轿。也因此,此番也很可能又是哪家的富贵女子因为不知王爷的身份被美色所迷而铸下大错,所以王爷的性命定是无虞,只是要受些无妄之灾罢了,可她毕竟是玉家皇族,待得她向对方证明正身,自然那也是有惊无险。这些话,皇上嘴里自是说不出的,而吏部的官员们也说不出口。故而只能称之为盗匪。”
林素衣铁青着脸,看着自家的姐夫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他早就想到的事情,只可惜,他们都不明白, 这恰恰就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