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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一毫……所以,娘才会提醒你及早悬崖勒马。”

    这话是那么的尖锐,残忍,泪意在杨过的眼睛里凝聚。然而他低下头,不想让杨昊看见自己的难过。

    “娘,还记得小时候你教我剑法,其他的人都笑我,说我一个男子,学什么高深的武功。”

    “可是您对我说过,做任何事情,都贵在坚持,那就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有半点的动摇……”

    杨昊心头一惊,瞅紧他,随即眼神渐渐黯淡:“我……明白了。”

    这个傻孩子,是他所养出来的倔脾气啊,看来,不得不用其他的法子了。

    他低低地叹口气,对身后的黑衣女子示意,女子稳步上前,递给杨过一张烫金的帖子。

    “这是京里发来的赏春会的帖子,听说是皇上办的,邀请了各地的世家名流参加,我本想替你推拒了……罢了,你既想去见她,也不必偷偷摸摸地去她王府,这赏春会既然是玉家所邀,她必然也会出席。”

    他淡淡地看着杨过窘困的脸,眼珠在阴影中变成了黝黑

    去吧,孩子,然后看清楚这个现实,看清楚你与她的差距。

    然后,不要像我当初一样,飞蛾扑火,一无所有。

    才明白自己的愚蠢……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对着镜子,素衣将头上墨玉为他戴上的碧玉钗和流苏拿了下来,随后换上了一只普通的白玉芙蓉。

    “以后不需要为我上太厚的装饰,妻主不会喜欢!”

    墨玉讶然:“公子,您怎么知道的?”

    素衣淡雅一笑,对着镜子细细审视着身上的素白蓝丝边的锦衣,这件素淡的衣裳上并无繁复的装饰,只在袖口与襟口处分别绣了一些别致的蓝纹,倒显得异常脱俗:“今日房内也不要撒什么香粉,沐浴时更不用花瓣。”

    墨玉不解:“公子,三日已过,今日亲王必然会来公子房中,为什么反倒不要花香粉饰呢?”

    素衣微微垂眸,嘴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照我说的去做。”

    “是!”墨玉虽然百般不解,却也依着素衣的吩咐,撤下了房内的过多的香炉与花粉瓶。

    入府前三日,因着正侧室的规矩,锦瑟都是在正君房中度过,他与公子至多就只是在用餐时与锦瑟惊鸿一瞥,不是没有为公子感到不值过。堂堂的林家世家公子,就算对方是皇女王爷也少不得能得个正室,更别提京都多少名门贵女对他趋之若鹜。

    然而这三日,公子却仍是安之若素,我自巍然不动。

    无疑的,锦亲王府对公子是一点都没有怠慢,他住的庭院和秦正君一样格局,都是以白石甬道铺就,回廊全是雕梁文砖,织锦玉质的窗棱,琉璃造的屏风,哪一样都足显了皇室的气派及对秦林两家的倚重。

    王府很大,而分给两个公子的是最为宽敞恢壮的两间屋宇,而单看王府内处处空寂的院落与王爷所居的庭院的空空荡荡,也不难揣测锦王这些年果然是如何的喜静,不似其他皇女贵女家中的莺莺燕燕,便是女帝所赏赐的美侍,居然也被远远的打发在了偏院,若无锦王的召唤,是绝无可能踏入主院一步的。

    而第一日新婚夜后,身为王府正君和侧君的秦林两家的公子本该接受众王府姬妾的引见和跪拜,这是大周贵族正室入门时所必须的一项礼仪,无论名分低微,还是无名无份的,只要是房内人甚至侍寝过的,都必须出来见过正君并且敬茶。

    谁料两人端坐堂上半刻,除了那唯一同时被女帝封为六品侍君的小侍君紊,居然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相比秦若临与他家一众侍从的惊讶,林素衣倒是镇定很多,他在接受了君紊的敬茶后,便很是平静地道:“刘管家,王爷府内,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秦若临亦也随着他的声音瞥向刘忠,此时,堂堂的王府管家刘忠丝毫没有觉察出两位王君明显口是心非的询问,她只是懊恼的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说道,“禀主子……没有了。”

    瞧她这一脸色,很显然是在为自家的主子丢脸,是啊,成年的皇女居然就这么点家室,人家正君入了门,却连个可以敬茶的妾室都没有,想着其他贵女家,此时此刻该是哥哥弟弟的热闹一番了吧,偏偏这里,冷清的简直教人看不下去。

    别说是他了,单看秦家公子与他的一些随身小侍们脸上的表情,也同样吃惊的有些合不拢嘴,如此看来,这位锦亲王果然是如传闻一般,是个洁身自好之人,这样一来,墨玉心头的不平才稍稍舒解了下去。

    看着眼前刘忠一脸写在面上的惆怅,秦若临身后的嫣儿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若临于是轻声斥了一句:“没规矩。”

    倒是君紊淡然的一笑,沉声道:“让两位王君见笑了,王爷向来不爱风流,喜爱清静,所以眼下除了我,王爷并无其他近身侍妾。”

    他的话说得不卑不吭,神态亦是波澜不惊,于是林素衣不由地又再度正眼看了他一眼。

    这话明里恭敬,但是其实也隐隐透露了某种意思,那就是,他是唯一一个,可说是“亲选”的君侍,而且还并不是世家公子出身,若在寻常人家,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可偏偏是在这个向来惧男成性的锦王爷身边,在这个一个姬妾都没有的安静王府中,他更显得一枝独秀起来。

    早在入府前,他便听闻锦瑟此番出京身边只带了一个最为受宠的小侍,眼前的少年至多比他大一到两岁,容貌清俊,神情冷淡。那本是透着魅色的眉眼之间,却偏偏带着一种沉稳,此时,他背部笔直的坐在下首,脸稍侧着,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君紊知道,在素衣打量他的时候,秦若临也正细细地在审视他,然而无论谁人的目光对上他,他都是浅浅回以一笑,清澈的眸中亦是一片坦然。论出身,他知道自己定然是比不过两位贵家公子,也从来没有希冀过有朝一日定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原本他所求的,只是一份安稳平静的生活,若能抓住命运的衣角,便努力地让自己活得更好一点。

    然而渐渐的,在与锦瑟的相处中,他也沉溺入了她的温柔中,他知道她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小侍看待,他们离京的那几月虽短,却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全心全意的照顾她,而她也信赖他,即使他明白,她投来的眸光中或许并没有男女之情,然而两人之间渐渐滋生的信任与默契却是无法掩饰。

    想到这里,他不由微微扬起嘴角,回府后王爷大发雷霆的事他也听刘忠说了,想到那么好性子的王爷居然也会恼怒见不到自己甚至担心自己,心中泛上的说不清是感动还是依恋。

    他并不嫉妒秦若临或是林素衣,与他们相比,他已经完胜,完胜在自己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

    否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