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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近距离对少年的一笑,在这样的月色下,居然让这少年宫侍有种百花开放的感觉,他呆呆的望着这双倒映了自己面孔的眸子,一个念头突然浮出心头:有这么一双明澈眼眸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轻易被色/诱的人?至此,不由心下有些黯然。竟渐渐涌起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见他低头默默无语,神情凄然,锦瑟以为他果真腿脚受伤,复又轻轻地问了句:“怎么了?是不是疼的厉害?”她拂开他脚边的花叶,端详了几眼却看不出什么。

    “奴没什么大碍……”他轻声道,“其实,奴婢只是想留住亲王……”

    此时他突然如此坦率地说了实话,倒教锦瑟一时无言以对。

    “亲王如此人品,奴婢早已心向往之,只是苦于无机会得以亲近,如此方才出此下策……”他说着,缓缓站起身来,语意中带着些微的梗咽,“奴也知自己身份低微,又资质浅陋,实不该有此奢望……”

    他说到一半,却忽然见到眼前的女子似乎并不以为意,反而望着自己盈盈浅笑。月光如泄,银色的光芒映射着头顶的几片树叶投在她的脸上身上。斑驳陆离,且明且艳,绝美难言。

    “我知道……”她轻轻一笑。

    “但也不能在这样的夜里当真丢下你不管吧……便是个陌生人,本王也会转回身来看看。”锦瑟道,“你放心,这件事本王不会告诉别人的,快些回去吧。”

    少年宫侍怔住了。他本来还想再说两句,然而见她双瞳如水,挺直的身躯自有一股常人难及的风华,似乎很高贵,也似乎很自在,竟是让少年突然之间又起了几分别样的心思。

    款款朝她福了福,遂又哀求道:“奴婢自小在宫中便对亲王心生爱慕,只是亲王想必从不会记得奴,这些年虽身在宫中,却一直想去亲王身边服侍,即使一生为奴为婢亦心甘情愿,还求亲王将奴婢带出宫去,奴婢只求能在亲王身边,便是每日只能看上几眼,此生亦是无憾。”

    锦瑟万万想不到他还会来这么一下。这话分明是讲他愿意不计较名分,一片痴心……

    一时有些头痛。

    “还请亲王成全……。”少年宫侍见她踌躇不定,竟然直直跪下在她脚边,泪流满面,抬头望着她,目光中流露出丝丝的痴迷,带着显而易见的期盼。

    蓦地,锦瑟一声清笑,清笑声中,她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徐徐的说道:“若是这世上每个人对本王有情,本王都要纳之,那么只怕再大的王府也撑不下这许多人,你虽愿为奴为婢,我却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奴婢……你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言罢负手而去,再不看那地上的少年一眼。表面上看来她是从容离去,实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完全是落荒而逃。

    待她走出了好久,拐了好几道弯后,锦瑟方才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宫中仍是灯火通明。笙乐声不绝于耳,而庭院中却静雅无声,唯有夜风拂着她的衣袍轻轻地响着,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一弯明月,喃喃道:“如斯夜晚,果然还真是郎情妾意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又自嘲地一笑,“只叹我非此辈中人,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伤人一时,总比伤人一世的好。但愿他能看开些。”忽听到背后传来击掌声,“说得好!”夜色中,一个人影缓步走了出来。硕长身形,气势尊贵,不是那君傲国的素鸣叶又是谁,此时他薄唇上弯,似笑非笑,也不知道跟着自己多久,又已看了多久的好戏。

    此时看着骤然出现的素鸣叶,锦瑟呆了呆。素鸣叶则端着手中的酒杯扬眉朝她晃了晃:“亲王一人月中散步有什么意思,不如与本王同行如何?”他一双星目紧盯着锦瑟,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却又分明隐含着笑意。

    锦瑟心下暗道,这世上凡是男扮女装的人男人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杨昊已经够了,又何必招惹这什么劳什子的君傲国皇子。于是她客客气气地回绝道:“在下只是出来透口气,这便要回去了。”

    “如此甚好,你我正好同行。”

    “还是太女殿下先请。”

    那素鸣叶见她此时说话时小心翼翼,甚至离开自己至少有数米远,不由眯起眼,缓步走近了锦瑟:“锦亲王怎么如此惧怕本王?似乎……有什么忌惮一般。”

    “哪有的事?太女殿下说笑了”锦瑟眼睛开始朝别处飘去,这分明是心虚的表示。

    “那亲王何必朝后退呢?”素鸣叶说着更逼近了几步,甚至还直接伸手,故作亲热地一把执起锦瑟的手来,锦瑟虽然极力地想要挣脱却根本抵不过素鸣叶这样一个长年统帅君傲大军的男人。

    “殿下误会了,我为何要害怕?”她话虽如此,却仍然微微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的确,我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素鸣叶嘴角浮起的笑意越来越大,“莫非,亲王实则是个男子,只是着了女装?所以才会如此害羞?”

    什么?锦瑟张大了嘴,什么叫贼喊捉则今晚她可是彻底见识到了。

    感觉到锦瑟惊愕的目光,他更是展颜,本来如他这般五官深邃的人不笑时便有一股难以掩盖的凛然杀气,如此一笑却反而显得极为俊美。只是那说出来的话实在让锦瑟高兴不起来。

    情况实在有点头痛了,她微微敛眉,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揉了两下。

    “太女殿下这玩笑开大了,出来许久,只怕殿内的众人要急了,还是尽早回去吧。”锦瑟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然而眼前的人仍然微笑着又逼近了最后的一步,为什么说是最后呢,因为锦瑟的背已经抵住了背后的参天大树。她虽然极力往后缩恨不能把自己给活活嵌到树里面去,却无奈并没有穿墙术,于是便只能像个壁虎一样让背后的身体四肢与身后的大树来一次最最亲密无间的接触,只是那眼睛却始终死盯着地面……

    “锦亲王果然很怕本王,居然连正眼都不敢看本王?”

    皱眉,锦瑟下意识地抬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这一抬头,悲剧便发生了。由于两人靠的实在太近,抬头时锦瑟一时不慎,便正巧让自己的唇擦过了眼前这位君傲国皇子的脸颊。

    天哪,这是什么事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轻薄你的!”话刚说完,锦瑟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居然用了轻薄一词!相比她此时的手足无措,素鸣叶的表现则深沉多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想着试图圆场的解释。

    “我……那个……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殿下……”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到一半,无意中瞥到了树影暗处另一个呆若木鸡的身影,那不是文夏咏又是谁。

    这次,锦瑟完完全全的彻底化石了,用猪脑袋也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