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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灵气的咬牙,挑眉道:“我乃小晔国夜灵……”
车帘婆娑被挑了开,幽幽暗暗的车内,探出一张面,狐裘围帽裹的严实只瞧见一双眼睛安安静静的发光,“不要跟我抢。”
夜灵莫名的被噎的一呆,下一瞬却不服气的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抢?有本事自己去擒这白毛畜生,使唤下人也不嫌臊得慌。”
车内的眼睛依旧安安静静,“你说你是谁?”
夜灵眉眼挑的高,毫不遮掩的飞扬,“小晔国的闻人夜灵,没听过吗?”
“哦?原来你就是夜灵公主?”车内人若有所思的道。
闻人夜灵哼的冷笑,挑了挑下巴道:“还不将狐狸快点还我。”
“暮雪。”车内人探出一只素白的手,白的通透,几乎可见细细的青紫血脉。
随侍将狐狸递给车内人,帘幔窸窣放下。
闻人夜灵蹙了眉,听车内吱的一声叫,再没有声,片刻车内人道:“还给你。”
帘幔挑开,车内抛出一物,夜灵伸手去接,接到的一瞬却惊的叫出声,啪嗒就落了手中的事物,盯着满手的猩红脸色煞白。
掉在雪地中的,是一只开膛破肚的狐狸,白毛之上是腾着热气的鲜红,红的刺眼,在雪地上兀自抽搐。
“说了不要跟我抢。”车内人漫不经心的道:“暮雪,我们回去。”
暮雪应是,跃上马车,扬鞭要走,顾小楼却打马过来,拦在了车前。
“姑娘,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歹毒了?”顾小楼扫着脸色苍白的夜灵,又瞧马车。
重紫的暗纹帘幔,流苏轻摆,车内声音答的不带情绪,“我予人歹毒,总好过别人予我歹毒。”
顾小楼呵的笑出了声,“这是什么狗屁歪理?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
车内有轻笑声,片刻之后似乎对顾小楼讲,却又像自语道:“你还是这么爱教育人。”
顾小楼一愕,身后有人道:“姑娘!可否……出来一见?”
转过头是陆长恭,眉目紧蹙的过来。
车内忽然没了声音,陆长恭又道一声:“姑娘?”
帘幔安安静静的摆动,车内人顿了许久开口道:“暮雪,还不走?”
暮雪忙应一声,扬手一鞭子抽在顾小楼坐下的马腿上,坐骑吃痛,嘶鸣着乱跳,他又一鞭策马,也不顾陆长恭在马前,直撞过去。
陆长恭却不躲闪,亏得闻人夜灵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扯了过来,堪堪避开马蹄。
“你不要命了?!”闻人夜灵惊怒不已,“大巽人都是疯子吗?”
陆长恭不答话,止水和顾小楼却已经赶了过来,翻身下马来扶他,他瞧着那马车驶出围场,渐行渐远,眉头紧蹙道:“回东厂,快!”再不耽搁,翻身上马。
三人打马而去,余下夜灵愣怔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围场外一人奔过来,焦焦道:“公主!公主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闻人夜灵将长刀丢给小丫头,擦了擦手,不耐烦道:“晦气,遇到了一堆怪人。”
小丫头扶着大刀,红通通的两眼泫然欲泣,“您可别再折腾了,快些回去吧,总管说明天大巽的人就会来接您进京……”
“知道了!”最受不得哭哭啼啼的女人,闻人夜灵垂头丧气的随了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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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出京,陆长恭一路疾驰回了东厂。
将将下马,沈环溪便迎了出来,随着陆长恭一路往里走,一壁道:“督主,太后有旨,让你明日出京迎夜灵公主和摇光帝姬入京……”
“环溪,派人去城门,入京的各个出入口守着,决不能让阿川入京。”陆长恭撩袍入府。
沈环溪和顾小楼,止水却惊诧的顿步,沈环溪讶道:“纪川?她……她不是……”
陆长恭霍然回头,“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
京都之外,大雪遮天幕。
两年,之前之后,属于哪里的,归于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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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一夜梦境不断,他梦见有人站在大雪的腊梅树下看他,一声声叫他,督主,督主……
像很多次夜里惊醒一样,陆长恭发现空荡荡的屋子里,早就没有了她,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小纪川。
他听到炭火荜拨,荜拨的声响。
这夜,真的静的人心慌。
睁了一夜眼到天亮,陆长恭整装妥当,带了沈环溪一队浩荡出京,侯了片刻,先前去迎接的卫队护着两队人马而来,礼杖队伍蜿蜒在后。
两辆马车,两侧各有一人骑马,红帘幔旁的是小晔国闻人总管,重紫帘幔旁是黑衣白马的舒曼殊。
陆长恭迎上前,还未开口舒曼殊便先一步笑道:“陆督主我们又见面了。”
陆长恭抬眼瞧他,天地雪色中,他眉目更比先前生艳,笑涡浅浅,“曼殊公子,别来无恙?”
舒曼殊在马上俯下身,紫玉冠束在身后的发荡在肩前,笑涡一勾道:“两年未见,陆督主是比从前更老了些……”
他敛了眉眼轻笑,并不答话。
一旁红帘幔却被挑开,一人从车中跃下,一身的环佩叮当,瞧着陆长恭惊诧,“原来的你啊!”
陆长恭笑着敛身行礼,道:“夜灵公主。”
闻人夜灵着了正装,浓红金尼线纹绣,发鬓上的璎珞步摇一阵叮咚,耳垂上的黑珍珠坠子晃晃荡荡的打在脸颊上,趁的浅蜜肤色,眉眼艳丽,咄咄逼人的美。
“公主……”小丫头忙过来扶她,想让她入车。
她却不耐烦的道:“几步路而已,闷死了,我要活动活动走进去。”
总管翻身下马,向陆长恭行了礼,转身要规劝闻人夜灵,陆长恭笑道:“夜灵公主性子不喜拘束,我特地备了肩舆,请公主上舆。”
沈环溪招来珠玉肩舆,请闻人夜灵上舆。
陆长恭侧身又到重紫的帘幔下,礼道:“也请摇光帝姬上舆。”
内里有丫鬟打了帘子,舒曼殊下马,伸手扶住一只苍白的手,轻声道:“摇光,你若怕冷便不必出来。”
闻人夜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