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去休息了。”起身要走。
苏摇光猛地从背后抱住了他,慌张的道:“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其实……其实纪萤也挺好的,我会喜欢她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舒曼殊拨开她的手回头,看她胆怯又慌张的摸样尽量放淡语气道:“摇光,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选择纪萤而不是你吗?”
苏摇光点了点头,又慌忙摇头,“你一定有你的打算……我不怪你,也不怪纪萤……”
舒曼殊耐不住蹙了眉,“因为你懦弱,你明明那么恨纪萤却连承认都不敢,若是今天我给你机会杀了纪萤,你敢不敢?”
“我……”苏摇光张口欲言半天,抿的唇线惨白都言答不上。
她不敢,她连承认都不敢。
舒曼殊伸手抱了抱她,缓声道:“我会保你一世荣华,免你颠沛流离,但我需要的是能够站在我身边,陪我出生入死的女人,你明白吗?”
她在发抖,咬紧了嘴唇,半天半天点了头。
舒曼殊松开她,转身一壁往外走,一壁对青南道:“派人出城守着,若是纪萤和陆长恭出了城……格杀勿论。”
青南一愣,“公子是说……连姑娘也……”
“杀。”舒曼殊撩袍出厅,不回头道:“你和我一起去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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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愈发的大了,他在大雨中听不真切纪萤的声音,只听到那些话语在耳膜里嗡嗡蝉鸣,他听到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声。
像千百只蝴蝶,扑落扑落的扇动翅膀……
纪萤仰着脸看他,一双眼哭的通红,毫不顾忌的跟他讲,“陆霜,我爱你,这么大的天地我就是爱你……”
陆长恭伸手抱住她,“阿川……”一时竟不知该讲些什么。
他是在迟疑吧……纪萤忽然攥住他的衣襟,红着眼眶,一字字恶狠狠的道:“陆长恭,爱或者死,你选一样!”
便是过了很久之后,陆长恭常常会想起那天,漫天的夜雨下,她凶神恶煞的直呼其名,问他,爱或者死,你选一样。
他的纪川从来没有变过,两年,十年,甚至更久更久,纪川还是纪川,她有一颗毫无畏惧,坦坦荡荡的心。
爱或者死。
陆长恭俯身搂紧她,极深极深的叹了气,道:“阿川,我希望回应你的,是一颗同样坦坦荡荡的心,我不想骗你。”
她的泪水在一瞬止了住,愣愣的问:“你是在拒绝我吗?”手心一点点的攥紧。
陆长恭顿了半天,道:“可不可以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离开,好不好?”
她忽然就不讲话了,身后是连天的大雨,陆长恭在她耳侧慢慢的解释。
他说:“阿川,我不能不顾这东厂,这么多的人,如果我走了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东厂。”
他说:“阿川,我还有一些事情非了结不可。”
他说:“阿川,要以大局为重……”
有什么东西刨开衣襟,直透胸口,冰冰凉的刺进肺腑里,陆长恭愣愣的松开纪萤,低头瞧见一柄乌洞洞的匕首插在胸口。
纪萤握着刀柄一分分的深入,深入,一双眼冷的可怕,“我说了,爱或者死,没有其它选择。”
这一刀刺的太过突然,直到陆长恭有些踉跄的退开半步,在身后站着的顾小楼,沈环溪才看到顺着刀刃流下来的血。
“督主!”沈环溪先一步冲到身前,一掌打开纪萤,扶着陆长恭急退数步,压住了他的伤口。
沈环溪用力太急,纪萤被一掌打开,顺着石阶跌在雨地之中,一口鲜血压在喉咙口,猛地吐了出来。
“纪川……”顾小楼想上前,却是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陆长恭,下一瞬幕天席地的雨帘中忽然横冲来两匹快马。
当先的一匹勒马在纪萤身侧,马蹄未稳,人已经翻身而下,“阿萤!”
顾小楼一愣,看清那人蹙了眉,“舒曼殊?”
“阿萤。”舒曼殊又喊一声,伸手想将纪萤抱起,领口却被纪萤一把抓了住。
“杀了他。”纪萤始终没有看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长恭“舒曼殊,帮我杀了他。”
舒曼殊顿了顿,却未应声。
纪萤猛地回头看他,一双眼亮的吓人,“你不是答应过要帮我报仇吗?舒曼殊,杀了他,杀了他!”
舒曼殊有些迟疑的蹲下身,伸手去抱她,“阿萤,陆长恭如今还不能杀,大局为重,我们要从长计议……”
纪萤骤然打开他的手,伏在大雨的青石板上不可抑制的笑了,消瘦的肩膀一颤颤的,手指却一分分收紧,“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你们每个人都有大局,都要我让步,凭什么?”
“阿萤……”舒曼殊想解释什么,她却抬起头来看着他笑了。
素白的面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她摇摇晃晃的起身,甩开舒曼殊扶过来的手,道:“我明白。”转身要离开。
舒曼殊上前一步,伸手没有扶,“你要去哪里?”
“回宫。”纪萤歪头看他,“不是要以你的大局为重吗?”
他忽然便哑口无言,看着她踉踉跄跄往前走。
陆长恭一直没有开口,直到看她要离开才禁不住开口道:“阿川我……”
“闭嘴!”纪萤在雨夜中猛地回头,盯着他一字字道:“陆长恭,这是你选的,终有一日我会亲手将你剜心刨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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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雨到深夜才稀稀落落的止了住。
听到小太监禀报纪萤回来了,端木微之便带着几个小宫娥兴冲冲的去了,入殿之后便瞧见浑身湿透的纪萤。
青娘在为她更衣,瞧见端木微之忙要行礼。
端木微之挥手让她起来,又吩咐道:“除了朕带来的人,其她都退下吧。”
青娘有些迟疑,“娘娘还未……”
“朕来侍候她更衣。”端木微之心情大好的眨眼笑,“还有什么?”
青娘忙道,奴婢不敢,带着一众的宫娥太监退出了大殿。
听到殿门轰隆合上的声音,端木微之转过头看纪萤,脸色惨白,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