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杀了我,那也是实话!”
“我怎么会杀了你?”纪萤起身,一身的灯色逆光,眉眼都看不清楚,只听她笑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到门前猛一开门,门外偷听的张妈惊得踉跄一步,瞧着纪萤很是尴尬的慌道:“老身……想看看小公子饿了没……”
纪萤也不恼,只是淡淡道:“烧捅热水来,要煮沸的,再拿把钢刷来。”
张妈略一诧,眼睛望小室一瓢,慌慌的应是退了下去。
不多会儿便提了桶热水进来,放在小室中,腾腾的热气白烟,几乎可以听到桶内水沸腾的声音。
张妈偷眼看赤着上半身的绿意,一壁问道:“这些行吗?”
纪萤点了点头,挥手让她下去。
张妈也不敢迟疑,到门前又瞧绿意一眼,终是合上了门。
小室一下子静了下来,闷闷的热气腾的人发燥。
纪川歪头看着绿意笑了,“绿意夫人我们开始了哦。”她语气盈盈的提了小刀,猛地划过绿意的肩膀,一片薄薄的皮肉削了下来。
刀刃太快,绿意先只是觉得凉,之后一点点的血珠透出,才丝丝裂裂的疼,她却咬牙撑着,额头都冒了冷汗。
纪萤笑眯眯看她,刀尖挑起那一片皮肉,丢在了热水中。
绿意听到咕咕的水沸声,白烟之下纪萤夹出那片熟透的白肉片吹了吹递在她鼻尖,笑问:“人肉香吗?”
这胃里的翻腾瞬间涌到喉咙口,绿意伏在地上几乎干呕。
纪萤却笑了,把玩着小刀道:“这样就受不了了?”
“你……你要杀便杀!便是折磨死我,我也不知道!”绿意挣的脖颈青筋的冲她吼。
纪萤也不以为意,盛了一小桶沸水立在她眼前,俯身打量道:“从哪里开始呢……”一路指指点点手指顿在她的小腿之上,脚尖一踹,小桶的沸水咕嘟嘟的泼在她的小腿。
绿意一声闷哼硬生生的压在喉咙口,被捆绑在地上一颤颤的挣扎,嘴唇生生咬破了。
“这才刚刚开始而已。”纪萤笑盈盈转身,在木桶之中提出一把刷子,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细小的钢针。
在绿意身边蹲下,纪萤指尖小心翼翼的拨了拨钢刷,听嗡的颤响,又看绿意烫的通红起水泡的小腿,眯眼问:“绿意夫人玩过梳洗吗?”
梳洗二字过耳,她像是突然失了血脉,一下子青白了脸,只觉小腿一整抽筋,她在芜园小半生的时间,让姑娘们死心的法子皆都用过,但如今真真的吓的嘴唇都白,只觉得小腿被她踩住。
纪萤双手握住钢刷压在她的腿肚之上,猛一用力,千百万根钢针密密刺入皮肉,先前烫出的水泡啵的炸开,鲜血极密的透出,绿意还来不及喊出声,纪萤已然握着钢刷用力梳下……
绿意只瞧见自己的皮肉从钢刷的缝隙中一线线的挤出来,肉末扑扑的往下掉,先是不见血,只见被刷掉一层皮肉的腿肚上,嫩红的肉芽道道的捋顺,片刻之后才密密的涌出血珠,像突生红疹似地一痘痘的小血珠,越发的多。
却不等其流下,纪萤便舀了一瓢沸水兜腿冲下,嫩红的肉芽瞬间白肉蜷卷,绿意的一声喊叫没脱口,就被堵住了嘴。
压在肺腑里的嘶喊。
纪萤握着钢刷在烫熟的白肉之上再次刷下,像揭了一层熟肉,一块块掉下来,新肉芽再次翻出,然后猛地又逆着肉芽刷上,下手有些狠了,咯咯的刮骨声,有森白的骨头在肉芽里透出,一点点被血珠子淹没。
她像是一条濒死的虾子,蜷曲着身子在地上一阵阵的抽搐,额头,脖颈上的青筋几乎要挣断,肺腑里,喉咙里,一声声的嘶喊听起来让纪萤愈发的欢快。
低头看她,脸色青白,眼珠子都翻白了,唇角一丝丝的血透出来,纪萤抬手拨了堵她口的白布,没用力便带下了一颗牙齿,轻响着落在脚边。
纪川歪头看她,“荣阳是你的什么人?”
绿意翻白的眼珠子满是血丝,瞪着纪萤好不吓人,喉咙里咕咕的响了半天才出了声。
绿意听见自己道:“她……她是我的女儿……”那一字字宛如钢针,咬在牙根里吐出,脱口便失了全部力气,昏了过去。
第61章 二十七
绿意再醒来时纪萤端端的坐在不远处,托腮看她,“醒了?”
她浑身都悚,喘着冷气不敢看纪萤,腿上的伤口已经止了血。
旁侧的热水依旧腾着热气,丢在桶边的钢刷上血肉模糊,越发让绿意发抖。
“迟早要说,又何苦逼我动手呢。”纪萤细白的手指就一空一落的敲在桌面上,眯眼看她,“说吧,关于红鲤夫人关于荣阳的,你要讲实话。”
绿意缩在墙角一阵阵发抖,也不知是疼还是怕,直抖的牙齿咯咯相撞,半天才缓过神来,开口声音都哑,“我……我和红鲤是一同被卖进的芜园……那年我十六,她将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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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那种年纪该一派天真而胆怯的,但红鲤不一样。
她记得那天,她和红鲤被关在狭小黑暗的柴房里,饿了快三日,滴水都未尽,她怕极了,又饿的狠,先是不住的哭,到最后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都发热的瘫软在墙角。
红鲤却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旁侧,没哭没闹,一句话都未讲过。她以为是个哑巴,红鲤却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蹙眉道:“你发烧了。”
这是红鲤同她讲的第一句话,那之后她一直在想,若是没有红鲤,她是不是就死在那个幽暗潮湿的柴房中了……
是红鲤救了她。
红鲤隔着门板对鸨母说了几句什么,门便开了。之后好吃好喝什么都有了,她和红鲤成了芜园的姑娘。
名字都是鸨母取的,绿意红鲤,她并不知道红鲤的原名。
那段时间她是恨红鲤的,尽管她救了自己,沦为青楼妓女她宁愿死,宁愿死在那间狭小幽暗的屋子里。
红鲤却连挣扎都没有,仿佛天生的妓女。
是的,她那时是瞧不起红鲤的,也曾恶语相向,可红鲤总是不以为意,常常将客人打赏的小物件送给她。
若不是那次红鲤挺身相护,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同她交好……
那日她身子不舒服,卧病在床没有接客,偏偏就有人横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