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姐就允了吧。”
周牧宸一直没开腔,这时才指着牧翼道:“今日是你三皇兄小成,既然他开了口,便留两日,让太傅考考你,真是精进了便罢,若再荒废了学业,便将那《六韬》抄个百遍来也无用!”
众人抚掌一笑,都知太子说的是牧翼幼时贪玩,背书不过,被太傅罚书的事。
只有周牧歌仍是不语,牧笛凑上前拉着她衣袖:“想来姐夫也是挂念你和孩儿,姐姐就别气了,一会儿宝宝也学娘亲皱眉头可怎么好。”
牧歌扫她一眼,也不看牧翼,只吩咐身边跟着的随侍羽纹:“差个人告诉驸马,抚雁居空着,他自可住下,只今次未料能回,诸多不便,就不必入宫相见了。”
羽纹领命下去,周牧笛吐吐舌头,众人知她向来决断,也不好管她家事,正面面相觑间,外边又有人来报,周凛和郑暄亲自到了。
周牧白一怔,当先反应过来:“父皇和母后也要来观礼么?”将手中茶盏一放匆匆出去,几人也移步到了外庭。
小成礼喧哗热闹,泉清宫里更喜庆非凡,但只三日后,靖远侯黎少磬便与四皇子周牧翼启程靖州,五日后琼州飞马来报,七日后周凛宣周牧白觐见,第十日,牧白启程琼州。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新的一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甜甜蜜蜜。
第13章 初展芳华
直赶了十来日路程,周牧白一行渐入琼州,转过山坳便看到良田中阡陌纵横,再往前行,城门外一众官员垂手立在道旁,待周牧白领着十二骑进到前来,众官员施了礼,引到城中别院下榻。
周牧白沿途早令官员不必排场,晚膳也只按律摆了,一时天色擦黑,众人各自休整。牧白让沈佑棠传了琼州文书略问了几句,那文书跪着答了,将一本厚厚的州志留下,方躬身退着出去。
次日一早,琼州州牧柯以珍带着一众官员到别院拜会,团团围坐间夹着几句告罪。沈佑棠放下翻看着的州志,周牧白望着众人:“久闻琼州乃我瑞国富庶之地,且州民顺从,从无大奸大恶之徒,此次匪患何以闹到这般地步?”
“原先我等也以为是寻常匪患,只派了府丁与衙役一同排查,狠抓了几个带头的贼子,不成想那起贼子竟如此猖獗,”柯以珍略抬头看了看周牧白,见周牧白也望着他,忙低下头:“臣等不才,还望殿下指点迷津。”
几个官员有附和也有沉思,周牧白旋着手中茶盏,好一会,缓缓说道:“诸位都是州府重臣,孤从未来过琼州,哪里谈得上指点。”她环视众人,轻轻一笑,“此番得父皇爱重,主督匪患一事,总要办得漂亮才是。望诸位大人与孤同舟共济,为父皇分忧。”
众官员一齐起身,纷纷称是。再议了一会,便躬身退出。
出了别院,主簿莫华韫看小厮扶着柯以珍上马,低声问了句:“大人,殿下此来……”
“且看着吧。”柯以珍打断他,侧目望了望别院,打马离去。
待众人退下,周牧白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这是担心抢功呢,还是担心告状呢。”
沈岩从外间走了进来,沈家看他和沈岚尽爱舞枪弄棒,在京里怕要惹事,指望他们能跟着沈佑棠学着沉稳些,这次是特意送来跟着历练的。
“都有,也都不尽然。”沈佑棠琢磨着,“听家父说,此次匪盗反复,打了跑,跑了来,无穷无尽似的。”
“嗯。”牧白看着随后进来的沈岚沈岩,“你俩带人去转转,探一探这些匪盗的来头。”
“京城路远,琼州腹地,又是多年丰裕,”沈佑棠放下书册,摸摸修得干净的下巴,话锋一转,“官员们都将自己养得很肥嘛。”
周牧白看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完全不着调的话,眨眨眼:“佑棠这是成竹在胸了么?”
“是殿下成竹在胸。”沈佑棠展齿一笑,起身长揖。
琼州的呈报和三皇子的信者同一日到皇城,却是分从两门进宫,周凛正和皇后在锦钰宫对弈,李佩双手捧着信匣,周凛随手取过,看了呈报没说什么,再看周牧白的手书,眉头舒展:“三儿有些本事。”郑暄闻言浅笑,缓缓落下一子:“牧白向来是个稳妥的孩子。”周凛知她说的是当年在围场牧笛遇险一事,便也笑笑:“琼州已定,三儿想留到春后,看新政实施。”他拍了拍信笺,郑暄接过信放回信匣:“臣妾早让人备了冬衣送去,这会儿把新春衣裳也一并送去吧。这孩子回宫后第一次离开瑞京,一去便是两三月,开春又要许久,也没带个伺候的人在身边。”
周凛看皇后待牧白如亲生,心里很是欣慰:“总要历练些。”他执起一子落下棋盘,眼中是开疆拓土。“太子已行冠礼,来年便让太子代朕主持春祭吧。”
郑暄闻言抬眸,周凛也从棋盘中抬起眼来,缓缓望进她眼里。
“谨遵圣命。”
一局终了,璐姑姑带着小丫头进来摆膳,郑暄亲手盛了一碗松仁金针碧玉羮,周凛接过来喝了两勺,李佩正要布菜,周凛摆摆手让他和璐安都下去了。郑暄挑着他素来爱食之物添在他碗里,两人如普通夫妻般自在的用了膳,周凛往尚书房去了,郑暄想了想,让璐姑姑请沈夫人明日入宫。
行宫别院窗明几净,一溜儿整树根雕成的桌椅蟠曲玲珑的围着,沈岚坐在椅榻上一脸得意:“那柯补心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兄弟俩,以为诓住了我哥就高枕无忧了,忽然看到我在那小院子里出来,殿下您是没看到,他吓得脸都白了,再看到我哥也赶过来,我俩都长一模一样,哈哈哈,他当场就坐地上了。”
“柯大人虽然古板些,名声倒是好的。只他这个二公子,” 周牧白将抵报放在手旁,清朗的眉目轻轻挑起,续而冷笑,“竟拿着朝廷法令当儿戏,顺道收拾了也罢!”
“得令!”沈岚抱拳,向一旁的沈岩眨眨眼。
再喝半盏茶,日光已偏斜,忽觉清风徐来,窗外渐渐衍出雨声。沈佑棠推窗望去,院中养着几丛四季海棠,细雨斜织只觉簇簇馨香。他转过身,眼中盛着欣喜:“这场春雨来得好,不枉我们去年年末辛苦种下那油籽花。”
“殿下这法子真真好,只令花农将土地分流,今年谷雨前收割油籽花,翻地再抢种一轮稻子,秋收后还来得及种一季黄豆,待得年末收成,再种下油籽花,周而复始,再不必担心良民流落成寇。”沈岩拍手称赞。
沈岚却唯恐天下不乱:“初时跟着殿下来琼州,我还以为能带兵围剿贼寇呢,哪知这法子,不费一兵一卒,他们就降了。”说着颇有些可惜的模样。
沈佑棠拿扇子敲他一下,几个人嘻笑起来。
“只那几个当头作乱的,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