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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能请郎中?”思源急眉赤目的跺脚:“爷都不知伤成什么样了!”

    书瑶还待分辨,纤荨已经扶着她手腕站了起来,仿佛还微微使力捏了她一下,书瑶微怔,只得住了口,听纤荨吩咐道:“小果子立即去找管家,让他把城里最好的郎中请来。思源,你陪他去。”

    小果子和思源应了声,急急的出去了。书瑶心里着急,纤荨放开她的手腕,敛气沉声道:“你随我来。”

    周牧白回到别院已经双唇发紫,冻得都有些迷糊了,沈岩沈岚左右搀着她直送到西暖阁,书瑶在门口拦着道,王府内宅,各位大人还是留步吧。说着与一个小丫头接手扶着牧白,沈佑棠送到内阁碧纱橱前,沈纤荨从里屋出来,从容道:“内宅不便留客,哥哥与诸位大人都请到前堂用茶,一会郎中来了,本宫自会守着殿下。”

    众人听了这话,只得一齐向睿王妃行了礼,退回前院。前院正堂一溜儿两排楠木交椅,椅上铺了弹墨椅靠,大紫檀的雕花案上设了青铜古鼎,背后是一副乌木对联,联上字迹涵博,只是众人也无心看。略坐一会,小丫头送了热茶上来,众公子逮着就问内宅情况,小丫头只摇头不知。沈岚最是心急,在堂前跺来跺去,不住往府门张望。陪同出行的兵丁急往各府报信,阖州一众官员都漏夜赶来,只怕睿亲王摔出个好歹,这年节可真成年劫了。

    后院里,管家领着郎中疾步奔到西暖阁,沈纤荨在屋内言道内帷闺私,只让思源带着郎中进去,又令管家带小果子去换衣休息,小果子还要挣扎,奈何管家领命,一把拖着他走远了。

    西暖阁的外屋十分宽敞,小丫头们却一个不见,书瑶撩开垂幕缓步出来,与思源道:“殿下的伤等不得,回来路上几位大人已经送殿下在沿途医馆就医了。”转而又对那老郎中行了个礼道:“我家主子忧心殿下,适才在门外雪地里跌了一跤,还要劳烦这位老先生为我家主子诊治诊治。只是天家规矩,皇族女眷寻常不得见,还请老先生蒙上双眼,再为我家主子切脉。望老先生见谅。”说着递上一方素锦帕,老郎中自己将帕子缚在眼上,又听书瑶嘱咐思源去厨房传热水,才拉着自己的衣袖,领进内阁之中。

    内阁里屋比外间又暖和许多,书瑶拉着老郎中的衣袖来到床榻旁,牧白已换了一身干净温暖的寝衣,紧闭着双眼昏睡,纤荨轻轻将脉枕垫在她的手腕下,又在腕上覆了一张薄丝帕,书瑶将老郎中的手引到丝帕上,后退半步,往床榻里侧的纤荨屈了屈膝。

    诊了良久,郎中点头道:“王妃果是冻着了,寒气侵体,所幸并未伤着肺腑。这一跤怕是跌得不轻,不知能否让老朽探一探手足骨骼。”

    纤荨递个眼色,书瑶又将老郎中的手引到周牧白的手脚之上,不过片刻后,郎中点头起身:“一则寒凉,一则疲累,恕老朽直言,王妃千金贵体,少虑多眠方是养生之道。待老朽开个方剂,舒散舒散,近日切莫再感风寒。王妃手足皆无大碍,若是有擦痕外伤,用府内的跌打药酒烫热揉搓即可。”

    书瑶看纤荨并无别话,依旧牵了郎中的袖子送到外屋,思源早在外边急得团团转,等郎中摘下锦帕开好方子,又听书瑶道:“王妃的病症还望老先生慎言。”郎中忙道:“老朽明白。”书瑶将一大块足银封好递到他手上,让思源送到别院西侧垂花门,自有小斯跟着回去取药。

    这边厢管家还在前堂陪着众位大人,好容易等到睿王妃派了丫头来传话,睿亲王并无大碍,但需静养,夜色深重,诸位大人都请早些回去罢。

    下人煎了药,小丫头端着送进来,纤荨托着牧白的颈脖扶她起来,让她挨在自己身上迷迷糊糊的服了药,更漏的细沙已指着三更时分,纤荨服侍了牧白睡下,再让丫头们都去休息。思源眼泪汪汪的望着她家小姐,都忙了大半夜,纤荨也没容她问一句。书瑶伺候了主子卸下钗环,也是满心的话要问,看了看铜镜里主子的倦容,只得拉着思源出去,自己在外间软榻上守夜。

    层层的蔓帘下星光落在了床沿,月影阑珊。牧白睡得并不踏实,双眉紧蹙着,仿佛还想着民生国事。纤荨吹熄灯烛,倚进床榻,拉过锦被盖在彼此的身上,两个人便挨得极近了。

    已有大半月没好好看看她了,纤荨的指尖轻轻抚过牧白的脸颊,她似乎又清减了些,眼下都有些淤青了,怕是也没睡好罢。往日她总是对她温和的笑,眉眼间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柔情,对着旁人时却是闲庭信步中指点山河,意气飞扬。如今她睡着,轩昂的英气便收敛了起来。她忽然想,她身上的秘密是不能为外人知晓的,那么是不是只有自己,才能在这般亲近的距离,见过她这般温婉沉睡的模样。

    沈纤荨已经很困倦了,她眯了眯眼,又想起小果子哭着说她掉进了冰窟窿里,那一刻她的心也好似掉进了冰雪中一般。幸好,她只是感了风寒,她很快就会好起来,会如从前那般,恣肆畅意,众人都仰望着她,却都不及她。纤荨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地依着牧白,牧白在睡梦里习惯的展开手臂,将早已熟悉的人儿揽进怀里,纤荨将手搭在牧白的腰上。这一夜好长,你终于回到了我身旁,与我交枕安眠,共赴梦乡。

    原以为这一夜忙乱已经过去,不想到了天色将明的时候,周牧白竟沉沉的发起热来,纤荨睡得浅,辗转醒来只觉得牧白挨着自己的身子不寻常的烫,她睡意登时消了大半,抬手摸了摸牧白的额头就要起身叫人,牧白却也醒了过来,睁着迷蒙的眼探手捉着自己额上温软的手,那时天色已经浅白,清晨的光从窗格子上透了进来,纤荨半仰着头,眼里满是关切,牧白看着怀里玉一般的人儿,绽出一抹轻柔的笑,那笑就如适才入睡前纤荨所想的一模一样,温和,儒雅,还带着满满的宠溺。牧白拥紧了她,轻轻道:“你怎么又跑到我梦里来了。可是想我了?”她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我总是想着你。别走,让我再梦一会。”

    纤荨被这抹笑眩了双目,整个人都微怔着,只觉得牧白眼中自己的倒影越来越清晰,牧白的呼吸落在她的呼吸上,彼此交叠着,就如相濡以沫一般。牧白的呼吸有些烫,纤荨的脸馥馥的红了,心跳一声快过一声,手心微微出了汗也不自觉。她渐渐拽紧了牧白的衣摆,只觉着一双柔软的唇,缓缓的缓缓的滑过自己的额头,自己的脸颊,最终印在了自己的唇上,她的吻,就如她的笑一般,温暖而宠溺。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晨光微露的时分,纤荨倚在牧白的怀里,闭上双眼,任由自己,沉溺在她的温柔里。

    第27章 来诊喜脉

    大年下阖州一众官员纷纷到府拜望,沈纤荨一律挡了,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