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以民生为大计。”
“你言下之意,若是朕,坚持要处死这群叛逆,就是不宽厚,不仁德,不以民生为大计了是吗!”周牧宸说着重重一掌,拍在扶椅上。
满殿噤声。
沈琪轩下跪道:“陛下,睿亲王绝不是这般意思。”
“哦?”周牧宸盯着堂下的翁婿两人,冷冷道:“那她,是什么意思?”
“微臣想,睿亲王殿下是想说,陛下前些时日刚颁布了大赦天下之令,何不让这些兵吏在军中服役,哪怕低贱些,也是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好令万民都感念陛下的恩德。”
“沈大人。”樊邵芩上前一步,却是侧睨着睿亲王道:“自古叛乱者当株连九族。陛下只罚当事之人,不行坐连之罪,已是仁厚至极。要知杀一儆百,才能以儆效尤!”
“陛下。”周牧白正眼都不曾看樊邵芩,一撩袍子,单膝跪在岳父身边,低眉道:“杀降不祥,还望陛下三思。”
“你!”周牧宸站起身,气得脸上发青,他沉了沉气,咬牙道:“此事百官已议定,睿亲王不必多言了。”
“陛下!”周牧白抬起头来,昂然道:“你曾问微臣,大战得胜归来,想要什么赏赐。”她磕了个头,诚恳道:“微臣求陛下收回成命,便做为给予微臣的赏赐罢。”
周牧宸站在高高的殿堂之上,直视着半跪在地上的臣子,九旒冕帘之下,几乎看不到他冷凝的神情。
回到睿王府是已是掌灯时分,周牧白遣开一众服侍的丫头,独坐在书房之中。
今日从康棣门走向崇文殿的时候,她恍惚觉得时光仿佛重来了一遍,那时父皇还在世,皇兄和五弟都闯了祸,惹得父皇又犯了心疾,她匆匆进宫,被留在了锦钰宫里,陪着母后侍疾。众臣朝议,她却一力维护着还是太子的皇长兄。尔后父皇驾崩,敏亲王谋逆,靖远侯叛乱,无论多难多艰险,她从未动摇过支持皇兄继承大统以匡扶社稷的初心。那时的皇长兄,待她也真是如亲兄弟一般啊。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走到了今日的局面?
百松灯在铜油盏里散发出松树的清香,周牧白揉了揉眉心,终是有些累了。
夜色渐深,牧白推开书房的门,月华如练,照得遍地清辉流淌,她看了一会,慢慢走回寝殿。
寝殿里燃着灯,纤荨在灯下托着腮,听到她进来的声响,侧过头朝她的方向望了望。
“怎的还不睡?”牧白上前抚她的肩。
纤荨婉约一笑,由着她带到塌旁,由着她为自己宽衣解带。
床幔放了下来,遮住外边的亮光,牧白撩起一角,就着床沿,吹熄了灯。
安安静静的并肩躺下,纤荨微微叹了一声。牧白还想着日间的时,浑然不觉。
纤荨道:“殿下有心事?”
“朝里的事。”她随口答着,揽过她温软的身子。“今日裴太医来给你施针了吧?可说了什么?”
纤荨扶在她衣襟上的手顿了一顿,缓缓道:“没说什么。”
牧白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柔声道:“你莫着急。总会找到法子的。”
“嗯。”纤荨应着,往她怀里依了依,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抚过她的手臂,抚过她的颈脖,轻轻的勾勒着她的轮廓,她的下巴,她的鼻梁,她的眼眉,她的双唇。终于她微微仰起脸,主动的,亲吻了上去。
牧白舌尖撩拨,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回应着这个甜蜜中透着苦涩的亲吻。帐蔓里的温度渐渐升高,牧白的唇也越来越烫,衣衫渐渐滑落下来,露出吹弹可破的椒(乳),牧白双手环着纤荨,一点一点,虔诚的吻到了最高最甜美的地方。
“牧白……”她喘息着在她耳边轻唤。
“我在。”她感觉到她的不安,于是动作缓下来,耐心的吻她的唇,她的发,她的眉间。“我一直都在……”
“牧白……”她还是唤着,微微抬起了身子,更近的贴住了她。
牧白紧紧的抱住了她,听她这般叠着娇(喘)与哭意的声音落在耳边,直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得到。
她手上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几分,纤荨娇嫩的软玉已被揉出几许红痕,微痛而切切实实的让她知道她的存在。
“牧白……”她抱着她的颈项,“要我……”
牧白只觉一阵邪火在腹中猛的燃了起来,温热的手掌从纤荨的软若无骨的腰枝滑落到腿间,丰泽的禁地已潮湿一片。
她的脸上滚烫,埋首在纤荨柔软的乳间,轻轻的在翘挺的尖儿上咬了一下,纤荨抱着她肩背的手紧了紧,指甲划过肌肤,带着火辣辣的刺激。
修长的手指终于探了进去,两个人像纠缠的枝蔓,彼此相连。
一次次撞击,层叠如海浪推进,牧白的手果敢有力,曾指挥过千军万马,也曾书过华丽文章,而今她在只属于她的征伐中,挥汗如雨。
抽递的速度越来越快,纤荨微微咬着唇,在牧白又一次控制不住的猛烈撞击中嘤咛出声,那勾起的指尖不断的滑过一个她自己都无法描述的地方,极致的快乐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轰然一声巨响,她紧紧的抱住了她,在无边的夜色中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向满目黑暗的虚无。
周牧白醒来时,天色已大亮。这一日没有人来唤她,她习惯的摸摸身边,纤荨躺着的地方空空落落的,已有几分冰凉了。
她恍惚了一阵,猛的睁开眼往侧旁望,身边果然冷冷清清,却在那只莹润的瓷枕上,覆着一张雪白的信笺,字迹宛然,如同落了一枕清秋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傍晚出差回来就一直写到现在,累到不想说话。嗯,终究还是更上来了。本周打榜,周五周六周日周二周三更。(看到这个榜单我也是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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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前事有因
周牧白怔忪了好一会, 才将那一页信笺拾在手里, 信笺上白纸黑字, 写得分明, 那是许久许久以前,她在暨郡受伤的时候, 亲笔写下的休书。
“将来什么时候我若得了不治之症,再把它拿出来, 与你两清。”她曾与她说过的话, 飘飘洒洒, 回荡在耳边。
周牧白捏着那一页信笺,收紧了指尖。
所有的下人都被集合到了前殿堂前, 周牧白冷清着眉眼独坐在大殿内, 手边放着一盏茶。好一会,管家进来禀报,府中车马整齐, 王妃并没有让人驾驭车乘,也不许人跟着, 只带了思金一个丫头, 今儿个一早就出门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