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强。
一丝红痕悄悄的氤氲了纤荨的脸蛋,眉眼里盛了笑,她就手推了牧白一下,牧白不放,反而握得更紧了。
眼前纵是一片黯淡,心里已然百花盛放。
除夕前夜,瑞京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年节的红灯笼,顽皮的孩童时不时偷偷燃一个炮仗,惊醒了木棉枝头上浅寐的鸦雀,鸦雀 “咕咕”低叫两声,拍着灰褐色的翅膀,滑开羽翼,飞进了皇宫深处。
御书房里,周牧宸独自端坐在宽大的书案前,锦绣的山水泼墨在他身后呼之欲出。
一个面生的锦衣侍卫来到镂花门前叩了叩门,听到传唤,推开门走了进去。外边的小内侍是被叮嘱过的,早远远的避到了一边。
锦衣侍卫关紧房门,走到案前几步,半跪下来行了礼。
周牧宸手上朱批未停,口中只道:“如何。”
锦衣侍卫道:“安亲王在琼州买了个歌姬,说是画舫花魁,没带回安王府里,只在城中买了个宅子安置。十日里倒有四五日在那宅子里过的。”
周牧宸眉梢挑了挑,带着几分对幼弟胡闹的无奈,但想到年后便要给他指婚,都是权宜的交易,如今他要风流些,也无甚大错。
锦衣侍卫等了等,见皇帝没说什么,才又续道:“听闻安亲王在琼州时还收了个侍从,本是街头乞丐,病得垂死了,安亲王刚好遇见,随手搭救回来,给口饭吃。那人感恩,一路跟着回到京里,安亲王便让他在城中宅子里住下,也当给歌姬安排了护卫。小的觉着蹊跷,曾去探过,那人,身上有功夫。”
周牧宸将手中一个折子朱批落笔,才问道:“你为何觉得蹊跷?”
“因为安亲王给这侍从取了个名字。”锦衣侍卫垂着眼眉,声音略沉:“叫螣蛇。”
螣蛇,龙类也,无足而飞,善兴云雾而游其中。
瑞国的皇子在进学时,都曾听太傅提过,此物,喻专心一致,任用其能,终可毕其功于一役。
周牧宸将手中的折子翻了翻,置在一旁,半晌问道:“睿亲王呢?”
“自从前些时日,睿王妃回府,睿亲王便足不出户了。暗哨有回音,这阵子睿亲王安排过两路人手出去,一路由宫里便跟随伺候的小团子公公领着,看路程是去崇海郡,给留在那儿的丫头们送年节的赏赐,说是那丫头救过睿王妃的命。另一路由管家亲自领着,去了彭府。”
“彭府?”周牧宸掀了掀了眼角。
“是。”锦衣侍卫似是对睿亲王颇为崇敬,语气也尊崇了不少:“便是原太史令彭邕的府邸。听闻彭家大小姐彭蕴手里有能治好睿王妃眼睛的药引。睿亲王让管家取了三千两银子,在王妃回来后没两日便送了过去。”说完似又想起什么,续道:“彭蕴是敏王府副典军柳埙的嫡妻。”
周牧白这些日子只安排了这两件事,两件事,都只因着沈纤荨。
周牧宸手中的笔停了好一会,锦衣侍卫只安静跪着,许久之后,才听到一声,“下去吧。”
案前的一盏老君眉已放得凉透,小内侍看着锦衣侍卫从御书房里出来,才小心的捧着新茶进来,却没能换上,皇帝已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那一盏茶泛着浅浅的青色,周牧宸呷了一口,有些涩。
多年以前,也是这么一个冷冷的冬天,他走过廊下,看到周若初跪坐在一只红泥小炉旁,将一枚橄榄炭递进炉子里,壶中泉水渐渐沸腾,稍冷,她启壶沏茶,老君眉的清香袅袅依依,缭绕在他和她之间。
他忍不住走上前,想与她说说话,她却将青葱般的手指放到唇边,俏皮的眨眨眼。周牧宸停下脚步看她如画的长眉,她只笑笑,轻轻道:“嘘,别醒了我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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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周牧宸:老板,这人设能不能改一改,你看大家都喷我。
悠扬:自古帝王不都这样吗?又是你自己想当皇帝的。
周牧宸:那我不当皇帝了。你给我安排个美人。
悠扬:安排个怎样的美人?
周牧宸:小白菜那样的!
悠扬:。。。。。你要是被怼死了可别连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更……更……更上来了。。。作者菌被自己的勤劳感动得哭了。这是补上周二的,本周二的……容我周三再更上来吧。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补分的小伙伴,亲亲亲,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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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红颜薄怒
周牧白醒来时天色还未透亮, 床幔里映出暖光。她收了收手臂, 沈纤荨倚在她怀里, 长长的眼睫柔柔的垂着, 像两叶玲珑的小扇子。这般面容精致,肤若凝脂的美人儿搂在怀里, 如何能坐怀不乱?周牧白给自己找了个极好的理由,渐渐挨近了纤荨, 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纤荨毫无所觉, 在熟悉的怀抱体温中睡得香甜。
周牧白的亲吻停了停, 就着薄薄的微光看着怀里人,越看越喜欢, 终究忍不住, 又亲了亲。
额头,眉角,脸颊, 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双唇。
“唔……”纤荨还未睁开眼, 已攒了攒眉。被人这般“欺负”, 再不醒来只怕要被吃下肚去了。
牧白双手搂着她, 人挨得极近,亲吻不断的落下来,甚而轻轻咬了咬纤荨的耳尖。
纤荨完全清醒了,红着脸推了推她的肩,她又怎会放手呢?
“大清早儿的, 又胡闹。”纤荨捏着她高高的鼻尖。
牧白哼了两声,就势吻她的手心,纤荨素来怕痒,咯咯笑着收手,牧白的吻跟了过去,渐渐从掌心吻到玉臂,从玉臂一直吻到颈窝。
微烫的呼吸落在颈间,纤荨瑟缩了一下,牧白探出舌尖,沿着跃动的血脉舔舐,身子半伏了上来,俩人已是交颈相叠了。
“殿下。。殿下。。。”
伴随着请起的呼唤,寝殿外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周牧白滑到纤荨腰间的手顿了顿,正要不管不顾的扯开寝衣上系着的丝绦,外边思金丫头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殿下。卯时了,您可要起身了?今日要入宫面圣。”
蔓帘里周牧白颓唐的将脸蛋埋进纤荨颈窝里,抱怨了一句:“你的丫头个个都那么讨厌!”
纤荨忍着笑哄她:“起吧。今日年节,辰时正定是要在承谨殿与文武百官朝拜的,快起来梳洗,莫误了时辰。”
牧白万般不乐意,只粘在纤荨